一片沉寂。
“母后,皇姐離開了”
“咚”太后手一滑,霍然起身,震驚道:“怎麼可能?!哀家在煙霞宮周圍派了許多大內侍衛看守,就連煙霞宮宮內哀家也派了人,就怕那人留下人手,沒想到男兒還是逃了”
慕容明自然知道母后口中的‘那人’是景明軒的父親。自從皇姐回宮後,他的名字就成了禁忌。他也了見此事,畢竟當年的事,母后還是心有餘悸,當然皇姐永遠想不起他來更好!
“母后猜得不錯,那人真的留下了人手,不過,更令人擔心卻是那些人是怎麼來到宮內的,又是如何出去時還不被人發現,派到煙霞宮的侍衛不僅都毫髮無傷,而且連她們離開都不知道,”慕容明一想到竟有人堂而皇之的在皇宮裡來去自如,惱怒、恐懼地想把宮內的侍衛拉出去砍了。
如果那些人想要朕的腦袋,他思來想去竟沒有萬全之策抓住那些亂臣賊子,這簡直荒唐至極!
按皇帝說的,他們竟沒有驚動守在外面的侍衛,就不可能走得出煙霞宮,太后可是對那些侍衛的信心很大,要知道爲了看住慕容丹男,太后可是花了血本出動了她身旁數一數二的高手。
“皇帝,他們一定沒有走出煙霞宮……,來人,把煙霞宮從裡到外給哀家好好搜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個地方,”太后彷彿想到了一種可能,急忙吩咐人,又轉向皇帝道:“皇帝,你也同哀家一起去,快。”
“母后,朕已經把那裡搜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可疑人影,”皇帝驚訝地看着驚慌的太后,問道:“母后,您想到了什麼?”
太后站住身,認真地瞅了瞅皇帝,眼睛裡有着怨恨和遲疑。
“母后,”
“罷了,哀家告訴你。你應該知道你皇姐是先帝的長公主,深受先帝的寵愛,”
皇帝點了點頭,因爲皇姐的樣貌酷似那位他從未謀面的,據說曾經寵冠後宮的貴妃,所以父皇對皇姐很是看重,而且皇姐脾氣很像父皇,父皇對她的寵愛達到了無不可至極的地方,甚至蓋過了他們幾個皇子。“朕還記得,當初因爲皇姐的樣貌,宮裡還鬧出了,父皇爲此發了很大的脾氣,就連當時的皇祖母也受到了牽連……”
“母后,”慕容明看見太后越發難看的臉色,心內有了一個膽大的猜測,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母后,難道……難道皇姐是那位貴妃的女兒!”
看着母后滿臉的怨恨,不用太后親自說明,皇帝也知道自己說對了,可是,“可是,當年,您和皇姐不是滴血驗親了嗎,這是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怎麼可能會假?”
“當然不是假的,”太后的表情很是古怪,“哀家那時雖是皇后,卻也不可能違揹你的父皇,當時哀家嚇得……那時,哀家覺得自己一定難逃此劫,沒想到,哈哈哈,”太后得意的笑出了聲,“沒想到就連老天爺幫我,那賤人的孩子竟和哀家的血融在了一起,”
那個賤人一定不會想到自己不僅害死了她,就連她‘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女兒也成了哀家手中的棋子!
怪不得母后可以面不改色的支持朕殺了皇姐最愛的人,又可以派人暗中除掉皇姐的丈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慕容明覆雜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母后,眼裡有了一絲陰霾,看來,他得好好查一下當年的事,他不容許自己也像皇姐一樣成爲別人旳棋子。
“母后,這又和這件事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哀家一直懷疑你父皇知道了那件事,留了後手。在慕容丹男被你父皇安排進煙霞宮的時候,哀家就覺得不正常,她被先皇如此寵愛,縱使想提高她的身份,不安排進公主的住所,也不能把她安排進離後宮嬪妃住的地方如此之近。哀家多次進入煙霞宮,卻沒有發現絲毫不妥之處,沒想到……”
“母后懷疑煙霞宮有密道,可以通往宮外?!”慕容明震驚道。皇宮有密道不足爲奇,他住的寢殿就有,令他震撼的是,宮中的密道是極其機密的事,除了歷屆的皇帝,沒有人知道密道的入口和出口在哪裡。現在竟有了他不知道的密道,令他如何讓不震驚!
“不是懷疑,”太后怨恨道:“哀家無意中得知先帝曾派人打造了一條密道,曾多次試探,卻被你父皇猜忌,哀家就派人尋找,怎麼也找不到,沒想到入口真的在煙霞宮!”
母后到現在也沒放棄尋找密道!慕容明攙扶着太后胳膊的手微微一緊,望着太后的眼睛冷了下來。
太后卻爲能尋找到密道,完成多年心願,心中激動,腳步不知不覺中都加快了許多,問道:“皇帝,慕容丹男消失多長時間了?”
“最多一夜。煙霞宮的宮女說昨晚皇姐還在宮內,今早纔不見了身影,朕猜測皇姐趁夜晚逃走的,”
“混賬!”太后罵道:“那些宮女太監都是死人不成,竟讓她消失了這麼長時間,”既然她會離宮,就說明她下了決心要同皇宮決裂,要是先帝給她留了什麼東西,她一定會成爲哀家和皇上的心腹大患,還有景逸軒也不會像現在這樣乖乖聽話,不行,
“皇帝,景逸軒那裡……”
“母后放心,朕早已派人去了,”皇后的小心思不難猜測,他本就不放心景逸軒,現在皇姐又離開了皇宮,他失去了最後一張鉗制他的王牌,不可能不派人監視他。
“稟告皇帝,太后,煙霞宮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的地方,這是煙霞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太后看着站成一排的人,威嚴道:“你們擡起頭來,”都是自己派來的人,太后皺眉,“誰最後一個接觸到公主的,”
撲通一聲,一個小宮女戰戰兢兢地跪了下來,不住的磕頭,帶着哭腔道:“回太后的話,是奴婢最後一個服侍公主就寢的。”
“長公主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可有異常,”
小宮女知道接下里的話關乎着自己的小命,努力回憶起昨天的一切,“回太后,昨晚長公主在雅山姑姑和奴婢的服侍下就寢後,就命令奴婢離開,奴婢不放心,就要求和雅山姑姑一起陪着長公主,長公主同意了,然後長公主又讓雅山姑姑去拿東西,”
“什麼東西?”太后急忙問道。
“長長的,上面圓圓的,鑲嵌着一塊黑黑的會閃的東西,奴婢也不知道是那麼,太后饒命,太后饒命啊”小宮女知道自己被派到這裡就是爲了監視長公主的一舉一動,現在長公主沒了,自己…….
“什麼亂七八糟的,那東西在哪?”
“太后,”侍衛找到小宮女描素的東西呈上來。太后打量着它,就連見多識廣的皇帝也皺起了眉頭,“皇帝,這是什麼?”
如果葉倩墨在這裡,一定會大吃一驚,這東西與現代的遙控器竟有着相似之處!可她在這裡,就算在這裡,想必也會牢牢的閉上嘴吧,
“咚,”慕容明不知碰到了這東西上的什麼地方,屋內突然發出一聲巨響,衆人循聲望去,只見一人高的櫃子竟從當中裂了開來,露出可容納三人共同進入的洞口。
驚訝之中的太后竟忘了這東西是在皇帝手中,竟然奪了過來,震驚地打量起來,“沒想到這竟然是開關,怪不得哀家找不到,皇帝,快派人去追,一定要追上她。”
慕容明望着空空的手,面色一冷。母后是不是忘了他纔是大興的皇帝!
“公主,我們先歇一會兒。”雅山扶着長公主坐到了一旁,疑惑道:“公主,您爲什麼不把開關拿走還把它放在顯眼的地方?太后發現我們離開後,一定會派人追的,要是被他們發現了開關,我們逃跑的體會就更小了!”
跑了一夜的慕容丹男雖然沒有雅山累的誇張,但多年養尊處優的生活,也使她不如早先,她坐下來笑道:“不用怕,父皇臨死時曾反覆告訴我說如果我有急事,可嗯下開關,離開後把開關放在顯眼的地方,如果再有人進入的話,裡面的陷阱會自動開啓的,所以那條密道只能用一次。”
“如果太后派人追我們一定會有去無回的,先皇真是料事如神啊,”
“父皇不是料事如神,而是爲我安排好了一切,”慕容丹男傷感道:“父皇最寵愛我,我卻處處惹父皇生氣,不知道父皇看見我這個樣子,會不會罵我笨呢,雅山,我好想父皇,”
“公主,別哭了,”雅山看見她哭泣,也難受的落了淚,又連忙轉移了話題,“公主,這是密道里先皇留給您的東西,您快看看。”
慕容丹男打開包裹,裡面放着一封信和一個盒子。她打開心,仔細看了起來。
“丹南,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一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這個時候在宮裡能爲難你的只有兩人,太后和皇帝。
吾兒,父皇多次懷疑你的身份,所以才特意建了這條密道。俗話說虎毒不食子,既然你被逼到如此地步,想必我最不願意相信的事發生了。吾兒,父皇接下來說的話,你一定要堅持住。太后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你的母親是莞。
當年……
吾兒,父皇能爲你留下的也就如此多了,記住,如果你想復仇,就拿着盒中的令牌去找他,如果你不想復仇,就拿盒中的玉佩去京城最大的錢莊,那筆錢足以讓你衣食無憂。
吾兒,保重。朕與你母親會永遠陪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