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具野心的天月想成爲南燕的女皇,而此時爲了弄清楚和自己一族相剋的祭司秘術,風逸來到了南燕,天月爲了掩藏自己的目的,對風逸尤其好,想得手之後把他當成替罪羔羊。而風逸卻早已洞悉了她的陰謀,知道她得到東西后,羌族之人一定會被她滅絕,爲了阻止她,纔會被殺。
反正,她是沒看出來阿鳳哪裡和風逸像了,想來是他的轉世,更是無稽之談。就是真的是他,她也是不怕的,別說風逸從來沒喜歡過她,再說也不知道喝了多少碗孟婆湯了,前塵往事早不知道丟到那個旮旯角落裡去了!
這兩人敘舊也不用這麼長時間吧,葉倩墨心內焦急,她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只要削弱了天月的精神力,她纔可能把她趕出去,可要這兩人打架卻不容易,以那大祭司對天月的感情,這架能打起來纔怪!不過,要是天月先動手的話……
哎,也不是沒想過讓阿鳳動手,可阿鳳都是真刀實槍地幹,這要是一個不小心,在她身體上弄出幾道彎彎曲曲的條?子……,嗯,還是算了吧。
天月也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心眼,要是她發狠,把那些壓箱底的本事都使出來,阿鳳可委實不是她的對手,想當年,南燕擅長靈力着也是屈指可數,而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就連她自己也不得不佩服她在武學上是個天才。
她粗略地估計了一下,天月吸食了她師傅得幾百年法力,而大祭司子騫卻是練了一千年的禁術,以資質來說,雖然子騫差了點兒,但天月卻是耽擱了這麼長時間,這兩個人動起手來,子騫的勝算還是要大點的,
天月卻是不耐煩了,瞅了一眼目露殺意,冷着臉的齊紫鳳,心中暗暗惱怒,她沒想到的是這個身體的主人葉倩墨竟然還在,而且正呆在心臟的位置。打從一開始她被子騫帶到她身邊的時候,就感覺到這個女人身上有一絲熟悉的味道,但卻不是她的,現在想來,似乎是師傅隨身不離的聖物。
她本來就沒有和這個身體融合好,現在又被葉倩墨傷了,更是被這個身體排斥,她知道,要是她在不離開這裡好好休養一番,一定會被身體裡女人趕出來的,到時候她也只能做了魂體了。
魂體,要不是偷偷看了這一本記載着魂體的書,她纔不會心甘情願地登上祭臺,就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哼,不過,現在看來結果比她想象還要好。
至少,有人內疚了一千年啊,真是愚蠢!
一千年前她沒有成爲女皇,那麼今天他天月活了過來,一定要成爲這個天下的主宰!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麼,第一個人就是他開始吧!南燕不需要兩個大祭司。
“子騫,我們回去吧。”天月擡頭望向子騫,臉上露出了一抹他熟悉的笑容,慢慢地朝他走去。
大祭司一怔,呆呆地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天月,天月,”他猩紅的眸子漸漸地變成了黑色,眼中閃過欣喜,他臉上露出了笑容,好像雨過天晴的彩虹,炫目燦爛,口中喚道:“天月,我們回去。”
半空中肆虐的幽靈一瞬間消失殆盡,耳邊再沒有了淒厲的咆哮,子騫靜靜地站在那裡,雅緻俊逸的臉上是陽光般的笑容,歡喜地看着正向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女子。
“天月,”子騫向前兩步,猛地把她摟進懷裡,“你回來了,真好。”只有這樣抱着你,我纔不再孤獨,一千年了,天月,我等了你一千年,千萬不要,不要……
“子騫,你高興嗎?”天月伸手摟住了他的腰,溫溫柔柔地問道。
“我很高興,比以前每一次都高興,只要你真的想和我一起回去,”
“我當然是要回去的,”天月失笑,她不會去,又如何完成她的願望,“子騫,我好冷,你把我摟得緊一點,”
子騫的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好,”他笑着說道,把她摟緊一些,“南燕變了很多,天月回去後不知道習不習慣,不過天月的房間還是老樣子,”
“是嗎?那我回去就不用收拾了,”天月的臉頰放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眼睛卻越來越冷,摟着他腰間的手動了動,
葉倩墨身子發顫,她竟想殺了他!“天月,你瘋了?”
是的,天月能聽到她說話。
“閉嘴!只有殺了他,我才能是南燕的大祭司,他不得不死”
“他等了你一千年!他用無數生靈滿足了慾望,雖然他該死,但說他該死的那個人卻不該是你!”
“你說的真是可笑,一千年前要不是他處處擋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要用極端的手段,爲了得到師傅的喜歡,我卻要以公主之尊去做端茶倒水這等低賤的事,爲了得到大祭司的位置,我要討好每一個人,就連那些低賤的人,我都要對他們微笑。你知不知道,爲了這個位置等了這麼久,怎麼可能還會放棄!”
葉倩墨一噎,半響才冷笑道:“天月,你把所有的事都推把別人頭上,真是輕鬆的一句話,就能爲自己找了個好理由!你想要得到得到那個位置,沒有人逼你做你說得低賤的事,何必怨天憂人!”
同情也罷,痛恨也好,葉倩墨卻是真真不想看到子騫死在天月手上,或許就是因爲他剛纔露出的陽光般的笑容吧。
“天月,你在想什麼?”
天月一笑,“想子騫說的話,子騫,你……”她驀然推開了他,
子騫愣愣地看着她,疑惑道“天月……”
“怎麼會這樣?”天月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雙手,驚怒道:“是你,是你壞了我的事!葉倩墨,”
大祭司的眼中紅光猛顯,不發一言地看着她,卻沒有上前走一步。
“葉倩墨,給我滾出來!”天月大吼,伸手拍向自己的腹部,威脅道:“你再不出來,你的孩子……”
齊紫鳳聽到她葉倩墨的名字,眼中驀然閃過狂喜,臉上顯出一絲溫柔,卻又見她拿孩子威脅,冷冷地看向她。
葉倩墨也是大怒,一次兩次拿小包子威脅她,當她真的好欺負不成?!葉倩墨集中精神,閉上了眼睛拼命的抗爭。
天月驚恐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受控制地離開了腹部,然後是腿,她想往前走,可卻使不出半分力氣,不要,她不要變成沒有身體的怪物,不要,她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她想要張開口,但嘴巴卻紋絲不動,“子騫,子騫……,快,快幫幫我,葉倩墨還沒有死,她要把我趕出來”
但沒有人能聽見她說什麼,她只能在腦海中大喊。
要不是正同這個女人爭鬥她的身體的主動權,葉倩墨一定會大聲拍掌,來發泄這麼長時間的憋屈,可現在,葉倩墨也顧不得嘲笑她,她覺得腦中刺刺的痛,就像一根大針正一下一下的扎着,該死的,要是她輸了,也對不起今兒個受的罪,天知道,她有多怕疼。
“墨墨,墨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墨墨,墨墨,我是阿鳳,”齊紫鳳目不轉睛地盯着她。
子騫動了動手,看着一眼詭異爭執中的兩個女人,對,也許齊紫鳳看不見,他卻能看到兩個女人,一個瘋狂的大吼,絲毫沒有了以往的尊貴高傲,一個面無表情坐着,皺緊的眉頭也能看出她的辛苦。這一瞬間,他竟然想做一個旁觀的人,看一看這個被他帶到這個世界上的女人到底有怎樣不屈、堅強的靈魂。時間在她們的抗爭中漸漸消失,天慢慢的黑了下來。
而子騫卻是真的沒有動作,冷眼旁觀。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汗一滴滴地從她的臉上滴下,齊紫鳳同樣坐在地上行把已經安靜下來的葉倩墨摟在了懷裡,擡手把她臉上的汗擦掉,口中仍然不停地說着他們之間的往事,從他們第一次相遇,說到他們的洞房花燭,最後到他們的孩子出世,不停地說着,微笑的說着。
在他說到孩子的名字的時候,懷中的身體動了動,齊紫鳳愣了一下,臉上一瞬間詭異起來,緊緊地盯着她的眼睛,手中的劍也握緊了一些,因爲他知道如果……如果墨墨醒不過來,那麼這個人必須的死!
懷中的女人的眼睛動了動,慢慢地睜開了,齊紫鳳身子一鬆,失而復得地摟緊了她,欣喜道:“墨墨,你回來了。”
“阿鳳,孩子,”別摟那麼緊,她的身體好痛,沒有被天月折騰死,要是被勒死,她一定要把地府鬧的個天翻地覆,要是真有的話,葉倩墨苦笑,她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孩子沒事,”齊紫鳳親了親她的額頭,“你好好睡一覺,一會我們就回家。”
葉倩墨看了一眼飄蕩在自己頭頂的靈魂,嘆了口氣,也不知道靈魂體的天月有多厲害,希望真像書中所說的一樣,是原來的十分之一。可是,還有一尊大神在那擺着呢,她只能祈求這南燕的大祭司能看在她救了他一命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最好,也能像剛纔一樣做個木頭人,冷眼旁觀。
要不把天月利用他的事告訴他?
可誰讓她有了孩子就心軟了呢,罷了罷了,她就別在他傷口上撒鹽了,剛纔他身子的僵硬可沒騙過她,想必也是因爲知道天月的殺意,才冷了心,哎,只求他別他當回事就行了。
“阿鳳,”葉倩墨的話低不可聞,齊紫鳳微笑着低下了頭,“玉佩你還帶着嗎?把它給我。”
齊紫鳳從身上摘下來,放到她攤開的手心,問道:“這玉佩有什麼用?”
“不知道,”葉倩墨笑了笑,“不過,天月好像很害怕它,就拿來擋擋嘍。”齊紫鳳望去,果然,剛想撲過來的天月突然停下了飄蕩的身體,驚訝地看着那塊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