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林尚哲口中叫着我的名字,緊跟着就輕輕的飄了過來,一雙冰冷的手放在我的肩上,安慰道“你別擔心,阿姨和叔叔一定會好起來的。”
“嗯。”我點了點頭,一動不動的盯着他的眼睛,卻看見他眼底一片坦蕩,根本就沒有任何說謊的痕跡。
我也相信了他真的對我爸媽的事情毫不知情,可是,難道真的是安風陌嗎?不!我不信,我慌忙擺頭搖掉了可怕的想法。對於安風陌,我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這樣的相信他。
“你和那個鬼去外面守門吧。我沒叫不要進來,也不要讓護士醫生打擾到我,至於理由,你們自己去想。”謝容城提着一大包東西走了進來,沒好氣的跟我說道。
“我可以留下來嗎?”我懇求的看向謝容城,我知道,他心中肯定有點生氣,雖然說在我眼中他一直是神棍的形象,可畢竟他是一個道士,而我又是他的徒弟。
道士的職責是斬妖除魔,他氣我跟鬼物混在一起我理解,只好低着頭走向了門口。
“謝謝!”走到門口的我停了下來,真心實意的朝謝容城說了一聲謝謝,儘管他沒有搭理,但我也一點都不生氣。
這次,我是真心感謝他,而且我也決定了,等爸爸媽媽好全之後,我就跟着他好好學習道法,既然手上的手鐲已經拿不下了,那就註定我這一輩子都會見到鬼,與其天天被鬼嚇得魂飛魄散,倒不如跟着他好好學習道法,既能保護自己和家人,還能保護身邊的鬼魂。
想到鬼魂,我看了看身旁的林尚哲,又想起了安風陌,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氣消了沒有,說實話,我都不知道他在氣什麼?難道說他在跟自己的屍體吃醋嗎?我被突然意識到的事情給嚇了一跳,而後,有感覺心裡甜滋滋的。原來……愛一個人是這種感覺。
我和林尚哲守在門口,有個護士走了過來,他看不見林尚哲,所以就有點詫異的看着我。冷言冷語的問道“你在門口做什麼?”
說完,她也不等我回答,修長的手放在門把上就要開門,林尚哲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但他也聽到了謝容城說不讓任何人進去的話,慌忙伸手想要阻止護士,可他的手卻穿過了護士的身體。
我被他的舉動弄的愣了半天,等反應過來時,護士已經推門進去了。我阻擋已經來不及,不過幸好,謝容城已經收了工,一本正經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看見那個護士進來,竟然熱情的迎了上去。而那個護士更是一臉激動的完全不顧自己此刻的職位有多神聖,我只是一個眨眼的空蕩,她已經吊到了謝容城身上。
聲音嗲的跟完全的冰山模樣完全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學長,你從國外回來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呀,人家都想死你了。”
“小寶貝,我也想你呀。”謝容城說着還不忘伸手肉麻的捏了一下那個小護士的臉蛋,完全無視我們一人一鬼……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被林尚哲捂着眼睛的小鬼。
就那麼旁若無人的調着情,好半天,那護士才從謝容城身上下來。不過雖然腳在地面上,可是半個身子依然掛在謝容城的身上。
如此大膽的護士讓我目瞪口呆,謝容城的體力更是讓我刮目相看,不過讓我納悶的是,他竟然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嗎?而且聽那護士的口氣,他好像出國的事情不是很短暫呀,那他又是怎麼成爲道士的。
想了想,再看看謝容城此刻那副色眯眯的模樣,我還是果斷的又把他打回了神棍的行列,至於先前想的要好好做他的徒弟的事情,我覺得我也應該好好考慮一番。
本來我不願打擾到他們的,但我病牀上的爸媽已經有了要甦醒的跡象,我也只能硬着頭皮乾咳了幾聲,很沒眼色的打斷了面前香豔的一幕。
可讓我目瞪口呆的是那個護士很不高興的回頭弊了我一眼之後,竟然拉着謝容城的胳膊一個勁的拿自己波濤洶涌的前面死蹭“學長,我們出去說吧,人家還有好多話要和你說呢。”
我本以爲謝容城再開放的人,遇到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有旁觀者觀看的情況下,怎麼着也得覺得有點尷尬吧。
可謝容城卻再一次刷新了他在我心中的底線,他不僅沒有抽出自己的手,還藉着拉人家手的機會,不動聲色的在人家的波濤洶涌讓捏了一把。
看得我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林尚哲更是羞得慘白的臉竟然意外的紅了紅。
而謝容城這時候也纔想起我們,拉着那個護士介紹道“小美,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女的……”
謝容城說着停頓了一下,突然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我以爲他會說的我是他的徒弟,所以我也沒有多在意,可他開口之後我卻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這個女的麼……是我女朋友。”
“什麼?”我和那個護士小美幾乎是一同喊出口的,不過不同的是,那個小美一臉怒意的盯着我,恨不得將我生吃了一樣。
而我,卻是一臉怒火的盯着謝容城,恨不得分分鐘將他活剝。
我剛想要開口解釋,突然謝容城朝我做了個口型,又用嘴指了指我的父母。
我就被迫閉上了嘴,但心裡卻有了其他想法,可是現在因爲那個護士小美在場,我又不好意思問。
我覺得,我爸媽這次的被吸走了陽氣,不一定是安風陌和林尚哲做的,謝容城也有最大的嫌疑,雖然說他不是鬼,可他出發那天還說要是我不跟他走的話,他就要放小鬼嚇我爸媽。
我越想越覺的謝容城就是那個害我爸媽的人,但那個護士小美的話,卻打碎了我的想法。
“學長,那牀上躺着的二位是?”
“我的岳父岳母。”謝容城很有禮貌的解釋道,我就差將一口牙咬碎嚥下去了。
而我一旁的林尚哲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偷偷的溜了出去,屋子裡就剩我一人和他們面面相窺。
而那個小美聽了謝容城的話,剛纔還龍飛鳳舞的臉色,從謝容城說出我是他女朋友的時候就有點灰敗,此刻又聽到謝容城說我爸我媽是他岳父岳母後,臉上那標準式的笑容都掛不住了。
酸溜溜的說道“最近這樣莫名其妙失去意識又找不到病因的病人已經好幾個了,光今天就進來了好幾個,對了,就在剛剛救護車還剛拉來了一個呢,主治醫生們已經研討過好幾次了,都沒有找到病因,你們最好還是有個心理準備。”那護士說完刻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被她說的也有些火大,剛想反駁,病牀上的媽媽突然呻吟了一下。
那個護士原本是想要看看我悲痛欲絕的神色的,但此刻她卻自打自臉。
不過她的職業操守還是值得表揚的,見我媽醒來之後,她就忙湊到我媽面前,問了我媽好些問題,就着急忙慌的去找醫生了。
我媽醒後,我爸也跟着醒來了,他們二老睜眼後看到我很是激動,我也有些動容,要是我再來遲點,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一番感動之後,我照顧好了爸爸媽媽的飲食,小美叫來的醫生對我爸媽的突然甦醒也連連成器,嘴裡還口口聲聲的唸叨着要是那幾個病人也能醒來的話就更好了。
我本以爲謝容城會不管不顧的,可他竟然主動跟那個去了醫師的辦公室。臨走時還不忘給我一個心安的眼神。
但是我卻一直安不下心,聽小美和主治醫生說的情況,那些人都是和我爸爸媽媽一樣被吸走了陽氣。
而林尚哲剛剛卻一直和我在一起,謝容城也沒有任何害那些人的動機,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不在場的安風陌,我不想相信這些是他做的,可是我卻越來越拿不出有力的證據來證明他的清白。
尤其是當謝容城回來告訴我那些人的狀況,和一些話之後,我心中的那份偏執也開始慢慢的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