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風陌一把抓住我的手,將匕首塞到了我的時候,可是當我手中握着匕首的手柄時,卻愣住了,指腹下面的凹凸,不用看我都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只是奇怪,這把匕首爲什麼又到了他的手裡,這把匕首不是應該在蕭流的手裡嗎?
“動手啊。∝八∝八∝讀∝書,.◆.o+”
就在我發愣的時候,安風陌突然衝我猛地吼道,我也下意識的握緊了手中的匕首,我感覺後背都開始起了汗,但是心裡卻是不想讓他再覺得有任何希望了。
只好看着他吼道“你以爲我不敢嗎?”
“你敢你就動手啊。”安風陌說着有猛地向前走了兩步,他的衣服已經抵在了匕首尖上,而且還是正對心口的位置,我嚇得正要後退。
突然,安安的的聲音出現在我的腦海裡,還記得他在夢裡問我,媽媽你不要我了嗎?
我可憐的寶貝,我怎麼可能不要他呢,要不是安風陌,要不是他,我的孩子現在也應該出世了。
想着,我也咬緊了牙關,大吼着將匕首插進了他的匕首,看着他的眼神從驚訝變得絕望,再從絕望變得冰冷。
我手一抖匕首就哐的掉到了地上。而面前的安風陌,卻是冷眼看着我往後退,胸口的血也一直往下流。
我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上前扶他,可最終我還是忍下來了。卻是在他倒地的那一瞬間,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我……我真的殺了他了?我真的把他給殺了嗎?
“文若,你可真狠心。”就在我不可思議的看着自己的雙手出神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我擡起頭,纔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龍姑現在正將安風陌抱在懷裡。
此刻,她的雙眼彷彿就像是安風陌的一樣,和安風陌一樣的冷“你可知道他爲了變成人,爲了好好的和你過着一輩子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且不說他這兩次三番兩次的疏遠你是爲了你好,就算他真的玩弄了你,想想他對你的好,也該都抵消了吧!”
“可是他殺了我的安安。”我像是對龍姑,又像是對自己自言自語的說道。
可龍姑卻冷笑出聲“虎毒還不食子呢,你真的以爲他會殺了自己的孩子?”
“但我親眼看到他把我的安安捏碎了。”我看着躺在龍姑臂彎沒有一點生氣的安風陌,眼神迷茫的說道。
“罷了罷了,今日你們的恩怨就算一筆勾清了,我仗着自己這幅皮囊,就膽大的替你們做主了,以後你們就井水不犯河水了。各走各的路吧。”龍姑說完將安風陌攙扶了起來,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符咒往天空中一扔,他們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只有那張符咒,慢慢的飄到了我的上方。
我不經意間已經伸手接住,以後……我們還有以後嗎?我苦笑着,看安風陌那個樣子應該是活不了了,我爲我的孩子和我都報了仇了。
可是爲什麼,我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呢。。
摸索着手中的符紙,我笑的悽慘的估計只有外人能看的到。
“文若,你還好吧?”謝容城的聲音伴隨着他拍我肩膀的動作響起。
我轉過身,才發現蕭流和段淺淺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見了,空曠的大樓前就只有我和捂着肚子的謝容城兩個人。
也不知道今天是個什麼日子,我最愧疚的男人,和我最愛的男人,一個受了重傷,一個生死未卜,而這一切,卻都是我一手導致的。
我記得曾經齊浩他媽說我是個掃把星,剋夫的命,如今看來,似乎是真的呢。不過我卻不是剋夫,而是殺夫!
“文若……”
“你走吧……”我看着面前一臉愧疚的謝容城,我怪不了他,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也不知道千年以前的我是不是狐狸精轉身,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得到這麼多優秀的男人的青睞。試問,我除了有張好的皮囊,根本就什麼都沒有,更何況我這張皮也不是最好的,所以,他們到底看上了我的什麼呢?
我想着,彎腰撿起了地上佔着安風陌血的匕首,下意識的往自己的手臂上比劃了一下,卻是嚇得謝容城驚呼出聲。
“文若,你要幹什麼?你別忘了,阿姨和叔叔還在家裡等着你養老呢。”
是啊,我爸我媽還等着我養老呢,我能這個命不完全屬於我,它還屬於我的爸媽呢。
“走吧。”我將匕首緊緊的握在了手裡,漫無目的的朝前面走去。
謝容城也提着他寬大的道袍,捂着肚子追了過來。
“文若,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嫁給那個殭屍,哪怕你嫁給任何一個人,我都不想讓你嫁給殭屍。以前我沒攔住你和安風陌解冥婚本就是我的不對,要是我當時拼了命的攔着,說不定你現在會有另外一種生活,而不是莫名的陷在這些是非裡面。
謝容城這麼說着,我也不禁的在心裡問自己,如果當初不跟安風陌冥婚的話是不是現在的生活就不一樣了。
可是可能嗎,我是妙兒啊,就算不和安風陌結冥婚,蕭流遲早也會找到我的。
一路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搭在謝容城的車回到了家裡。在臨下車的時候,謝容城說什麼自己穿着道袍會嚇到我爸媽,不方便進去,明天再來看我。
我也沒有搖頭,更沒有點頭,就任由他坐在車裡目送着我慢慢的走進家門。
“若若。你回來了,我和你爸做了你最愛吃的才,還有蕭流最愛喝的紅棗粥。”我媽在我一隻腳剛踏進門的時候,就眼尖的看見了我,快步的跑過來拉着我說道。
可是我卻愣了,殭屍應該是不能吃飯的吧?但我卻從來沒有關心過蕭流能不能吃我們的東西,就任由我媽前幾次給他拼命的加菜。
現在想來,他猛地變得連謝容城那個吊兒郎當的道士都能輕易的將他制服,是不是就是因爲吃了我們的食物,纔會讓他變得那樣手無縛雞之力。我越想越內疚。卻是忘了身旁還有一個比我還着急的媽媽。
“若若,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和蕭流鬧彆扭了。”△≧△≧,
我媽總是特別敏感,也不知道是因爲我們母女連心,還是因爲她本就是一個敏感的人,我只是反應慢了一些,她就能聯想出很多的東西。。。
“你媽說的是真的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爸也拄着柺杖走了出來,看着我一臉焦急的問道。
看着他們二老這麼焦急的模樣,我連忙擺了擺手說道“沒事爸媽,你們想多了,我就是公司的事有點不順心,蕭流也是剛剛註冊了一家新公司,估計我們的婚禮得推遲了。”
我隨便編了一個謊言想要矇混過關,可我媽卻依舊不願意就這麼輕易放過我,繼續問道“公司?什麼公司?對了,你都沒跟我說過那個蕭流是做什麼的呢?能不能像容城一樣在網上可以查的到?”
“媽,蕭流是剛剛註冊了公司,還沒有名氣,等他有名氣了自然能查的到。”我搪塞着。
見我媽還要開口,就忙越過她直接朝屋子裡面走去。等走到門口的時候,我才轉身朝我媽說道“媽,蕭流他今天在外面考察,一時半會回不來,最近你們都不要給他帶着做飯了,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再跟你們說。”我說完,也不等他們二老回答,就匆匆的回到了房間。
我是我媽生的,就像她說的,我一張嘴,一個動作,她就知道我要說什麼?發生了什麼,所以,我一旦有事就不敢在她身邊多呆。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穿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