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龐然大物在半空中相遇,緊接着便是極爲劇烈的碰撞,伴隨着龍‘吟’嘶吼,帶着血‘肉’的衝擊。雖然都是幾十噸的大傢伙,但是敖澈有神力加持,自然更勝一籌,在半空中保持住了自己的姿態。而‘波’塞冬,則是狠狠地砸入水中,濺起幾十米高的水‘花’。
沁涼的水‘花’噴灑在敖澈的龍頭上,他噴了個鼻息,兩根漂亮的龍鬚隨風舞動。然而‘波’塞冬並沒有被嚇住,他只是憑藉着本能覺得敖澈身上有寶貝,他要搶奪過來。
被撞入水中幾十米之後,‘波’塞冬立即調整姿勢,朝着敖澈張開了血盆大口。他的嘴巴很大,咬合力驚人,一張嘴有近百顆鋒利如匕首的牙齒,牙齒上還帶着倒鉤。
敖澈自持身份,不樂意佔對方的便宜,所以緊接着,俯衝進水中。顯然,水中的‘波’塞冬更加的靈活,並不像在半空中那樣,龐大的身軀成了負擔。
正所謂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敖澈同樣張開血盆大口,衝着‘波’塞冬撕咬了過去。兩隻史前記載的巨獸耳鬢廝磨(大誤),‘交’纏在一起,那是雄‘性’與雄‘性’之間血脈賁張的撕咬。
敖澈的牙口好上一籌,咔吧一聲,‘波’塞冬的骨頭傳來碎裂的聲音。但是與此同時,敖澈的牙齒也是咯嘣一聲。龍王爺僵硬了一下,心想,壞事了。
“服不服?”敖澈用龍語傳遞着自己想表達的信息。只要‘波’塞冬認輸,老實地滾蛋,滾回深海不再出來搗‘亂’,龍王爺就準備大人有大量地饒他一命。
然而‘波’塞冬就是那麼軸,這麼犟,完全是憑藉着本能去攻擊。敖澈也是納悶,他知道這個大傢伙是被美國研究人員給‘弄’出來的,如果要報復的話,也應該找他們啊。爲啥對着他窮追不捨?他又不是膘‘肥’體壯的母龍。
但是看‘波’塞冬不停撲過來的目標之處,敖澈臉黑了,難不成這條怪獸想要的是他家甜甜?如果苗杏仁知道他所思所想,一定會滿頭黑線地告訴他,親,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想太多了。
此時的苗杏仁在敖澈的身體裡經過了九十度下衝,之後又是劇烈的晃‘蕩’,她現在簡直比坐過山車還要爽。過山車起碼還有個固定的,而苗杏仁只能跟個杏黃糰子一樣滾來滾去。偶爾滾到敖澈喉嚨的時候,順着嘴巴的縫隙,藉着月光,看到一隻龐然巨物,恨不得當場昏掉。飼主大人,你確定我們不是在拍災難片嗎?
敖澈仰天長嘯,把苗杏仁又給吞了進去。
他想着,自己既然不能用牙齒,那就用身體,用尾巴。體形修長勻稱的敖澈如同繩子一樣纏在了‘波’塞冬的身軀,任憑對方劇烈掙扎,他就像是蟒蛇一樣越纏越緊。
方圓幾百米內的海域都被‘波’及,魚羣紛紛逃命,就連海中霸主大白鯊都灰溜溜地逃走了,比喪家之犬還狼狽。原本平靜的海面也是劇烈翻騰,甚至‘波’及到了拼命趕過來的潛水艦。
匯聚了尖端科技的潛水艦彷彿水中的一葉浮萍,隨‘波’飄零。艦長雖然晃得非常厲害,但他就像是學了扎馬步一樣,牢牢把着鏡頭,觀察着水裡的狀況。
“艦長,海水‘波’動太大,是否回撤?”士兵焦急地喊道。
“駁回,下水的第一天,我就有了爲海洋事業獻身的準備。”艦長不僅沒有後退,反而穿着潛水衣出了潛水艦。海水中泛起了不少白‘色’水泡,阻擋了艦長的視線,他拿着水下夜拍照相機,悄悄地靠近了戰場。
潛水艦發出一道微弱柔和的白光穿透水層,搏鬥中的敖澈和‘波’塞冬都沒有在意。艦長就是靠着那道白光,找到了目標。
“哦,上帝啊,你們絕不會猜到我發現了什麼。”艦長讚歎不已,傻愣當場。通訊器中傳來同伴的呼喚聲,才讓艦長回過神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美麗的生物,原本威武雄壯的‘波’塞冬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長相猙獰的怪獸。純黑‘色’的鱗片彷彿是黑曜石一般閃爍着璀璨的光芒,明明是一隻動物,艦長卻那修長優雅的體態充滿了尊貴之感。
艦長立即化身狗仔,相機不停地閃爍,將兩隻巨獸纏鬥的場景拍攝了下來。只是因爲海底太過黑暗,再加上相機技術有限,事後洗出來的照片只有大概的輪廓。當然,依然被無所不知的大耳朵節目組給曝光了。
原本還苦苦追逐‘波’塞冬的艦長大人,立刻轉而追尋起他新發現的生物,終身遨遊在太平洋海域,當然,這已經是後話了。
此時的艦長深深地‘迷’戀着新的巨獸,喃喃道:“你可真漂亮。”他對士兵們說道:“你們快準備麻醉劑,一定要捕獲這個‘迷’人的小傢伙。”
“那‘波’塞冬呢?”
艦長沉默了一下,無情地拋棄了‘波’塞冬:“先把另一隻抓住再說。”
“……”艦長大人變心比‘花’‘花’公子還快。
苗杏仁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她就覺得在洗衣桶裡估計就是她現在這個情景。然而突然間,敖澈的身子停頓了一下。
“打中了!快下網,用承重最大的!”艦長興奮地滿臉通紅,直接就撲了過去。
然而那些麻醉劑雖然制住了‘波’塞冬,但是敖澈還是能活動的。他總算是發現了小蟲子一樣活蹦‘亂’跳的人類,一甩尾巴,迅速遊開了。他造成的氣流,將艦長掀翻出去幾十個跟頭,就連潛水艦投放出來的巨網也失了原裝,‘亂’成一團。
潛水艦將昏‘迷’的艦長回收回去,沒了狂熱分子艦長大人,潛水艦的所有人都同意了意見,返航吧,人類還是和怪獸保持距離的好,平常在電影院看看就行了。
天漸漸亮了,敖澈卷着‘波’塞冬到了一處無人的小島,兩隻巨獸摔到岸邊,彷彿整個島都顫抖了一下。敖澈懶洋洋地趴在沙灘上,不想動彈,那麼大劑量的麻醉劑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效果的。他想着,剛剛動靜那麼大,甜甜沒事吧?一個提氣,就把苗杏仁送到了嗓子眼。
苗杏仁感覺到了外面的平靜,試探着往前走。龍舌頭帶着粗厲的倒刺,龍牙齒一個個閃着寒光。外面的光順着龍嘴的縫隙,透了進來。她藉着光,發現龍嘴裡有一顆牙是上下不對稱的,缺了一顆。這種發現讓她心驚‘肉’跳,生怕出了什麼事。
她從缺牙的地方鑽了出去,來到了外面。那是一片陽光明媚的海灘,金黃‘色’的沙子細滑柔軟,遠處是還未開發的茂密森林。
苗杏仁眯了一會兒眼睛,才適應了外界的白光。然而她回過頭來,就當即淚崩了。她一項無所不能的飼主,怎麼會是這樣奄奄一息(錯覺)的樣子?
“喵喵~”你不要死啊,敖澈,你醒醒!苗杏仁淚流滿面地喊着。經過這麼久的親密相處,她早把敖澈當成僅次於父母的親人了。更何況敖澈給她的印象都是強大無敵的,突然變得這麼柔弱,她無法適應。
敖澈呼了口氣,把身嬌體弱的杏黃小貓給吹飛了,但是他的眼皮還是耷拉着,沒有清醒的念頭。敖澈睡着之後,打呼嚕都是震天響,讓苗杏仁站立不穩。
苗杏仁重新跑過來,再看看一旁的怪物,伸出貓爪子又抓又撓的,給飼主報仇。敖澈斷掉的牙齒還在‘波’塞冬的臉上嵌着呢。不過‘波’塞冬皮糙‘肉’厚,苗杏仁的貓爪子連撓癢癢都算不上。
氣也撒完了,苗杏仁渾身無力地跌坐在沙灘上,耳邊是敖澈痛到極點的哀號聲(大誤)。光是聽着,苗杏仁就心酸不已,眼淚啪啪的往下掉。
她用爪子蹭掉眼淚,心想自己絕對不能那麼沒用,飼主重傷昏‘迷’,她也要好好照顧他!
於是乎,苗杏仁懷着莫大的勇氣,進了遠處的樹林,找食物,找水源。
因爲有神龍威壓存在,島上的猛獸飛禽都跑到了另一端,所以苗杏仁並沒有遇到危險。她估計這裡比較靠近赤道,所以溫度不低,植物繁茂。
她也是看過不少穿到原始叢林的文,知道果子有被鳥獸啃食過的痕跡,就代表沒有毒。於是她相中了樹上的那種不知名果子。
貓咪極善於攀爬,這是本能。但是苗杏仁這個人類靈魂卻無法領會。她只能一遍遍嘗試,往往向上爬了半米高,就跌落下來,‘弄’得渾身灰撲撲的。
敖澈龐大的龍軀太過顯眼,苗杏仁看了一眼,重新鼓起勇氣,調整姿勢,再試一次。她的爪子被磨的鮮血淋淋,五臟六腑也感覺摔移了位置,但是最終,苗杏仁找到了爬樹的訣竅,成功登頂。
樹上的果子不大不小,密密麻麻的,看起來水分十足。苗杏仁一爪一個,把果子拍到地上。雖然有些不可避免地摔爛了,但大部分都是好的。
但是等到苗杏仁順着樹幹慢慢滑下來之後,她意識到了非常嚴肅的問題。她怎麼把果子給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