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澈合掌立在身前,唸了一句佛,說道:“這些都是好心的施主施捨給貧僧的。”王凱都有種掏錢的衝動了。
他一巴掌拍在敖澈的肩膀上,笑着大聲道:“現在可不是演戲,你裝什麼裝,這演的也太像了,難怪把那些在影視城‘混’的人都給糊‘弄’住了。你讓我怎麼說你纔好?!我只能說——幹得漂亮。”王凱此時的樣子十分灑脫,看起來又像是魏晉時期的狂士,圓鼓鼓的啤酒肚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儒雅之風。
不得不說他對於古代文化的深入研究,讓他拍攝的古裝電視劇都有着一股古風古韻,明顯區別於其他古裝劇。
“因爲我以前當過和尚,所以纔會這樣。”敖澈撕開糖紙,將糖果扔進嘴裡,腮幫子的位置就鼓起了一個小球。
苗杏仁仰頭盯着他看,他還攤開手,無奈地說道:“甜甜,那是最後一顆糖了,下回再給你吃啊!乖。”
“喵!”口胡,明明還有一顆的,明明就是你嘴饞,我纔不喜歡吃糖!
可惜溝通不良,敖澈瞟了一眼僅剩的,沒吃過口味的糖果,再看喵喵個不停,看起來十分氣憤的小貓。一番權衡取捨之後,他一咬牙,把自己的糖果貢獻出來,眼巴巴地看着苗杏仁。
你這傢伙能不能有點出息?!好歹也是一條几十米長的黑龍,就爲了一塊糖至於嗎……苗杏仁無語地扶額,爪子也不落後地把糖果退回去,她又不是多喜歡吃甜的。
果然,敖澈‘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在他看來,他家喵能把糖果讓出來,那是多愛他這個主人啊。
王凱導演悄悄和王思遠咬耳朵:“他倆以前就這樣?”
“不。更過分。”王思遠淡定無比的回道,所以他現在已經練就了鈦合金狗眼,再也不會被敖澈那矯情無比,閃閃發亮的俊臉給閃瞎狗眼了。
在爾‘玉’影視城的日子因爲忙碌而過得十分快,敖澈演得角‘色’是男主角無所不能的高人師父,在男主被追殺的時候救他,在男主困‘惑’‘迷’茫的時候點醒他,在男主傷心‘欲’絕的時候安慰他。總之,一句話來形容,那就是江湖沒有哥,但處處都有哥的傳說。
敖澈演的角‘色’征服了導演和編劇,戲份自然增加了不少,成爲了一枚非常重要的男配。
又是一天演戲的結束,敖澈和導演走在一起,他趁着空閒的功夫,整理了幾首古風曲子,準備讓王凱聽聽合適不合適。
王凱打了個手勢,示意敖澈先彆着急:“有人想找你演戲,託我問問你願不願意進組。”
“一個人還能進很多個劇組嗎?”敖澈對於演員的規則還是不太瞭解,但是他以前注意到的人的工作都是一個時間內只幹一行。
“只要時間允許,你的‘精’力夠,自然不會影響,那是一部武俠電影,裡面需要一名神僧來渡化殺戮成魔的男主角,但是導演見了不少人,都不滿意。按照我那老夥計的話來說,那和尚一看就是騙錢的,觀衆一看絕對吐口水,鬼才信。”拍電影的導演可是王凱的好朋友,不然他也不會願意讓自己的演員分心思出去。
敖澈鎖着眉頭思考起來,他也曾經和王思遠討論過,真正的大腕實際上最終都留在大熒幕上,雖然時間上更輕鬆了,但是也需要經得起考驗的演技。不過,當好一個聖僧對於敖澈來說簡直是手到擒來,不答應那真是和自己的信仰力過不去。身爲龍神,怎麼能沒有信衆呢?!
見敖澈答應了,王凱心裡放下了一件事,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和敖澈商量,那就是……
“什麼?你說有人要借甜甜去當道具?”敖澈不敢置信地重複了一遍。
王凱笑着解釋道:“可不是道具,那個寵物角‘色’也是重要的演員啊,誰讓小麗一眼就相中了你家的甜甜,死活不願意換別的寵物。”
敖澈的龍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那當然,我家甜甜又聰明又漂亮,就連我師父養的紳士都天天追在她屁股後面跑。”
王凱可真的吃驚了,李老那臭屁的貓真的是比貴族還貴族,成天一副全世界都是愚蠢的凡人,李‘玉’芳不那麼蠢才能當我的貓奴的傲慢樣子,可從來沒這樣過。
作爲被鄙視的一員,王凱幸災樂禍地想:“哈哈,紳士你也有這樣一天啊。”
“能被紳士追着跑的,那非得是貓中‘女’神才行,沒想到這麼個杏黃‘色’小貓,居然這麼受歡迎……”王凱感慨道,“小麗的眼光可比我毒辣多了。這會兒也不知道甜甜跑哪玩去了?”
“大概是被思遠帶走吃東西了吧。對了,王導你說的小麗到底是誰啊?”
同行是冤家,但是也有很多導演‘交’情特別好,王凱爲人儒雅親和,在圈內外的人脈可不敢讓人小覷。他幫忙搭線的兩個導演一個是拍武俠片的徐森,一個是拍偶像劇的王‘春’麗,都是他的好友。他細緻地介紹了兩位導演,以及他們正在執導的片子。
因爲敖澈更關心他家的小萌貓究竟要做什麼,所以問的更加細緻。
王凱也就着重說起偶像劇來:“其實偶像劇九十年代纔剛剛興起,發展時間不過是十多年,內地的代表作品是《將愛》,還有很大的市場空間,小麗這一次野心不小,每一個選角都要認真過問,我看她是準備打造一部里程碑似的偶像劇啊。原本她只是來看看我,沒想到一眼就相中酒店裡的甜甜了。身爲她的好友,我也想幫幫她。”
敖澈恍然大悟,但也沒有直接答應王凱,反而說:“王導,我還需要和甜甜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覆成嗎?”
王凱調侃道:“你這哪是養寵物,簡直跟養閨‘女’似的。連這事也要商量。”
敖澈認真辯解:“我的‘女’兒只會是龍,而不是貓。甜甜,是我的愛寵。”不過愛寵這個詞怎麼這麼耳熟,對了,好像哪個皇帝也這麼稱呼過他唯一深愛的老妻。
奇怪的感覺一晃而過,敖澈並沒有深究下去,畢竟他飼養苗杏仁一來,只是把她當成貓咪寵物而已。
而苗杏仁呢,敖澈在橫店拍戲有時候會拍到很晚,劇組的盒飯也不會給貓提供的,這時候,就需要王思遠帶着苗杏仁去覓食了。有時候越是路邊攤,反而味道更好。
“甜甜,你的喜好還真接地氣。”路邊的小吃都是小本生意,自然不可能裝修的多好,都是普通的矮凳和細長桌子,看起來說髒不髒,說乾淨卻也不乾淨。
苗杏仁鄙視地用尾巴纏住王思遠的手腕,喵了一聲,就這家了,生意這麼火爆,吃的人都坐滿了,一看就是特別好吃。正所謂,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先把喵爺伺候好了再說吧,王思遠彷彿又回到了過去和發小輝仔走街串巷吃東西的時候。結果到最後買的零嘴大多數都進了他的肚子。
“你可不能吃口味太重的東西,我把這些回去用水給你涮涮再吃啊,o(*^@^*)o乖~”王思遠安撫地給苗杏仁順‘毛’,吃飽喝足的他又撿回了丟掉的‘精’英範兒,看起來特別的可靠。
“那活着還有什麼勁兒?!”苗杏仁在心裡吐槽,她可是知道有那種特別健康的生活,沒有泡麪,沒有火‘腿’腸,沒有辣條,沒有……可是那樣的人生樂趣都沒了啊!飼主看她吃了沒問題,都不會限制她了。
苗杏仁仰着貓腦袋,努力睜大她如同海洋之心一樣漂亮的藍眼睛,發‘射’閃閃的光‘波’。世界上能和貓奴抵抗的就是狗爹了,王思遠也不養萌萌的狗狗,直接拜倒在喵爺可憐兮兮的大眼睛之下。
苗杏仁取得了勝利,不過也還是要回酒店吃,那裡有她專‘門’的碗,她可不願意和貓狗一樣吃地上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靈魂的影響,苗杏仁的口味還和人類時候差不了多少,只是貓舌頭怕燙,不能吃溫度太高的食物。只能說,身體和靈魂在互相影響吧。
王思遠照顧苗杏仁也照顧出一些感情了,親暱地把貓頂在腦袋上往回走。“走嘍,咱們回去。喵大爺你可別嫌棄,我今早才洗的頭。”
然而閒逛中的苗杏仁和王思遠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人跟蹤了一路,也觀察了一路。大概是平和的環境讓兩人都沒什麼警惕‘性’。
躲在人羣裡的王‘春’麗導演啃着手指甲,兩眼放光的看着遠處的杏黃‘色’小貓,恨不得抱在懷裡‘揉’搓幾下。她的偶像劇裡要是添上這樣可愛的小傢伙,一定會如虎添翼的!
王‘春’麗緊隨其後,回到了酒店,就發現剛剛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穩重成熟又不失蓬勃朝氣的男人,抱着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那男子就像是漫畫裡走出來的人物一樣,就是光頭僧衣特別不搭調,讓有一點兒強迫症的王‘春’麗恨不得上前去給他換身衣服再帶個假髮。
此人就是敖澈,他正在給苗杏仁餵食。
“你估計是史上最笨的貓了,連魚都不會吃,還能被魚刺扎到‘肉’裡。”敖澈口‘吻’嫌棄地說道,不過手下的動作倒是絲毫沒停,將買回來的魚刺都剃掉,只留下魚‘肉’餵給苗杏仁。
苗杏仁吃人嘴短,只能憋屈地認了。她沒有遺傳到姥姥的吃魚本事,除了吃帶魚不會卡,吃別的魚,不管多麼認真仔細,都要受傷,要麼卡住,要麼紮在嘴巴里的任意位置。誰能想到她居然變成了貓!
一隻嘴笨到不會吃魚的貓想想她也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