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製第三天,晚上七點
何悅懌曲腿坐在沙發上,周圍放着一堆畫好的圖紙,茶几上也擺滿了各色珠寶,琳琅滿目。
因爲是做給老校長女兒的鳳冠霞帔,沒用機器打製,親手鑲嵌珠寶纔是心意。
至於鳳冠的外形...褚齊今天早上看他戳到手,強行接過去,折騰了一天,還用上了機器修正才弄好。
“張嘴。”褚齊端來水果,放在相對空曠的桌上。
何悅懌擡眸,眼尾上挑,在吃掉果子同時舌尖輕微掃過褚齊的手指,“你覺得哪個適合做主珠?”
拿着圖紙一臉無辜的看着他,渾身散發着‘我很乖’的意思。
褚齊抿嘴,軟和的觸感還殘留在他的指尖,伸手又遞了一顆,如願以償的觸碰到溼潤的.舌.頭。
“我覺得珍珠挺好的,夠大夠亮。”褚齊喂他吃了幾顆後,才心滿意足的回答。
何悅懌看了眼那盒珍珠,圓潤明亮,的確好看,“可惜東珠太小顆了,不然寓意好。”
“做一旁的裝飾?”褚齊又餵了一顆,不自在的調整坐姿,隱晦的扯了衣服下襬,蓋住尷尬的地方。
何悅懌蹲坐在地上,錯過了這一幕。
他小心的把珠寶一顆顆鑲嵌上去,憶起當年戲服頭飾有了損壞,也是他自己動手,一次兩次也就熟練了。
時間安靜的流逝,背後目光灼熱也不影響何悅懌的手速,頭飾中間點綴紅寶石襯托着主珠,旁邊用細線串着東珠,在燈光的照射下閃耀奪目。
“好看嗎?”何悅懌用手託着冠,一回頭直接對上了褚齊的眼睛,用求誇獎的語氣問道。
褚齊點頭,“你弄得都好看。”
這話說的有些老套,卻不可否置的打動他,轉頭捧心,跳動的頻率已經不能欺騙自己,他真的變心了。
或許換個角度想,不管過了多久,身處何處,不管面對的是楚齊還是褚齊,他只對這個魂心動不已。
“那件事,你受委屈了,我該早點回來的。”褚齊看他散着頭髮,心癢了半天,終於還是伸出手了。
一隻大手蓋在他的頭頂,像安撫,也像順毛,“沒關係,反正我是按你喜歡的樣子長的,不管做什麼,你都只喜歡我。”
褚齊福至心靈的想,只有確信他的喜歡不因爲外界變遷而改變,才能做事毫無顧忌,這感覺比他親自出面護着的感覺還好。
“而且我覺得,因爲被告是未成年,就對她從輕甚至不清懲罰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如果不趁孩子小教育,難道要等到成年嗎?說的嚴重點,以後小孩.殺.了人,笑着和你說,我還沒十二。”
“你不覺得可怕嗎?”
褚齊贊同他的觀點,近些年未成年犯罪率相對提高,國盟也有考慮這些問題。
孩子的三觀決定着國家的走向,未成年法律的設定是爲了保護他們,而不是讓他們爲所.欲.爲。
“下一屆集體會議的時候,會對法律做出進一步訂正,國盟會越來越好的。”褚齊可靠的聲音置地有力。
何悅懌回眸對上他的眼睛,突然明白爲什麼會在這個時代遇見他。
果然是醉過一次酒,心思也變得敞亮了。
他安逸的賴在褚齊的懷裡對鳳冠做最後的保養。
等把做好的鳳冠放進儲存器時,褚齊再次開口,“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怎麼了?我有空啊,下午的課被挪時間了。”何悅懌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腰板,又窩回了褚齊懷裡,還熟練的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抱個滿懷的褚齊伸手撩起何悅懌的長髮,“陪我買幅稻齊的畫,爺爺生日快到了。”
何悅懌聽到熟悉的名字,面上閃過一絲複雜,“唔...爺爺他喜歡哪一幅?”
頭頂傳來的聲音有些不自信,“《畫中花》”
側頭略加思索,這幅畫他記得去年以高價賣給了一個不知名買家,怎麼突然在市面上?該不會是幅假的吧?
“你哪裡收到的消息?”
“你們研究所的一個組長,他總不可能賣假貨。”
何悅懌不可否置的挑眉,今天中午小七趁着午休,反映她組長對於《神行圖》不在存檔裡的事情毫無反應,分明是知道小七找他補救,這才默不作聲。
可是就算知道畫在哪,也不該一句都不問吧?而且同組裡沒有一個人發現畫不見向上反應的嗎?
不是憋壞,還能爲了什麼?
“那個組長姓寺嗎?”
褚齊聽他這麼問,這才理解到重點,瞬間來了精神,“他欺負你了?”
何悅懌:“...”他不欺負人就不錯了,哪會一直被人欺負。
“是我徒弟小七,她在寺組長手下做事。昨天帶了一幅破損的畫來修復,除了顏料損壞以外,我還發現不該存在的黴點。”
“畫原先不是小七負責的。”褚齊肯定的表達猜測。
何悅懌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你剛剛說的那副畫,我記得是在一個匿名買家手裡,而且這個買家絕對不是寺組長。最重要的是,如果手裡有藏畫要賣,都會送去拍賣行鑑定掛賣,而不是由外行人掛牌。”
一句話直接把寺組長定性成外行,這比開口辱罵他還過分。
偏偏褚齊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在他眼裡除了自家小狐狸以外的都是外行人。
“嗯,還好有你,不然我就要被騙了。”褚齊贊同的同時,輕手握住了他的腰肢,把人進一步.禁.錮在自己懷裡。
何悅懌向下看了一眼,故意往人懷裡蹭了蹭,直到有了硌人的感覺,才安分下來,“咳咳,你告訴我爺爺喜歡什麼花,我再畫一幅送給他老人家。”
忍得滿頭汗的褚齊沒聽清他說什麼,恨恨地咬上泛紅的耳尖,含糊道:“他就喜歡你,盼着我帶你回家。”
何悅懌顫了一下,後悔自己惹.火.上身,連忙捂住了另一邊耳朵,縮着脖子,“別鬧。”
小狐狸奶兇的語氣不僅嚇不跑麒麟,反而勾起了他內心深處的.渴.望,鬆開耳朵,轉向輕吻耳後的肌膚,熱氣噴灑在沾了口水的耳朵上,彷彿回潮天一樣的感覺。
放在他腰跡的手又在亂動,擾亂了他的理智,順帶着讓屋內的攝像電波紊亂了一下。
何悅懌靠深呼吸努力平緩高高飄起的情緒,像小獸一樣軟萌可欺的聲音響起,“別鬧...還有攝像....”
褚齊聞言朝鏡頭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只一眼,躲在隔壁房子的工作人員瞬間背後生涼。
這幾天看慣了溫和忠犬的褚將軍,差點忘了他是在大腦受損後,還能連續追殺暗歿族長達七天的.殺.神!
哪怕再想把這段錄進去,也不敢湊過去,只得把室內所有攝像暫時關閉。
沒了顧忌的褚齊徹底放開手,過分的把人摁在地毯上,看小狐狸面色.潮.紅,忍不住的低頭輕蹭他的鼻尖,嗓音啞得讓人着迷,“還鬧嗎?”
何悅懌看着背光的褚齊,恍惚看見那天辦結婚證的時候,那張臉幾乎能止小兒夜啼...
想着,腿慢慢曲起,若有若無的摩.擦着褚齊的腿,囂張的.頂.了一下,“嗯哼?”
尾音.撩.人,眼神.勾.人,動作更是不知.死.活的點.火。
褚齊狠.咬.了下脣一口,他要是再不管不顧點,這會就把人就地正法了,“你呀。”
他起身就要離開,反被何悅懌勾住了脖子,“怎麼了?”
何悅懌抿嘴,不回答,他是魅力不夠嗎?說好酒後亂.性.的,褚齊沒醉,功能正常,怎麼就什麼都沒發生?現在他都這樣了,還沒點表示嗎?
呆子,過了多少年,都是呆子!
“不想讓我起來?”褚齊單手撐地,捏了捏他的耳朵,“咱們還沒辦婚禮,不能做事,乖。”
何悅懌的臉瞬間爆紅,直接一把推翻了褚齊,“誰,誰想做什麼了!你愛去哪去哪。”
動作利落的起身把桌上的東西收了,步伐凌亂的朝房間走去,用背抵着門。
褚齊知道自己在意,婚禮對他來說纔是真正的嫁娶,三媒六聘缺了哪個都不算永結兩姓之好...
等他洗完澡,時間都已經到了十二點,褚齊還沒進房。
“師父,寺組長,那個不要臉的老匹夫!他在網上抹黑你,說你毀了畫,還說研究所包庇你!”
何悅懌剛打開信息框,小七一條接一條的.騷.擾消息覆蓋了整個信籃,撫頭嘆氣,淡定的回了一句,若無其事的瞟了攝像一眼。
確認機器已經重新打開了,挑眉換了個姿勢,刻意把面板對着鏡頭。
手指不斷滑着,在節目播出後網上確實有人提起他修復《神行圖》的速度太快,有點糟蹋畫作的嫌疑。
然而這件事的徹底發酵是在寺組長髮言之後,人們嫉恨特.權,可當特.權照拂到自己身上時又竊喜。
這件事無疑激起了他們的嫉恨,何悅懌憑什麼毀了一幅古董後,毫無懲罰?不還是靠着褚家的勢力。
“還真是特.權階級,這要是哪個小百姓弄壞了,賠錢都是小的!”
“呵呵,不就是靠褚家,裝得一副純潔無辜,佔據道德制高點。要我說,沒準他進洛拓斯當教授,就是靠褚家!”
“樓上斷網了嗎?我們家悅悅是功臣之子,需要靠褚家才能進洛拓斯嗎?再說畫毀了嗎?你們拿出實證啊!”
“負責這畫的都出來說今天一天沒見到了,你們還想怎麼證明?”
“看哭了,寺先生一把年紀還爲文物操心,何悅懌怎麼能動手毀畫?”
“唉,本人文物修復系大四,稻齊是公認最具有前人風采的當代畫家,如果是他來修復《神行圖》絕對合適不能再合適了。”
.....
何悅懌只看到這,就面色不改的轉看寺組長的視頻。
一位已經續了白鬍子男人,手裡拎着酒瓶,醉眼朦朧,滿臉的不得志,抑鬱可惜,嘴裡更是喃喃道:“多好的一幅畫啊,怎麼,怎麼就給沒了呢?”
伸手拉過一個年輕的,“你說他怎麼能下這個手,所長也不問一句,唉。”
“要是我再熬一個晚上,哪怕畫出現了損失,只要拿去給稻齊修...就算研究所不肯花這個錢,我傾家蕩產也願意給稻齊啊!”
“怎麼就落到了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手裡?那樣一個不知輕重的,竟然敢隨意上手塗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寺組長仰頭又灌了一口酒,要是不看周圍擺設,還真像是那個年代的文人,執拗又可愛。
只可惜這位不是,何悅懌冷下眼,畫已經放進展覽庫,絕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唔~
他正憋着壞,門就開了,褚齊帶着水汽走了進來,“在看什麼?”
“沒什麼,跳樑小醜罷了。”何悅懌擡頭給了他一個笑,“你不是說爺爺喜歡稻齊的畫嘛,咱倆挑一下唄?我剛剛看了鶴哥發的新日程,明天怕是沒時間。”
挑一下?他這有很多嗎?褚齊坐在牀.上,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
何悅懌立刻扔開了面板,坐到他旁邊,又打開了放置書畫的儲存器,一時間,牀上、地毯,全是書畫卷子。
“牀.上這些和那幅《畫中花》的風格相近,地毯上的是近幾年畫的,我感覺比較好。”何悅懌幾乎是炫耀的語氣,向他顯擺。
褚齊看了心癢癢,偏偏連懷裡也都是卷軸,不能把這樣一隻小狐狸拽進懷中好好疼愛一番,心裡可惜的很。
只能隨意打開一幅,偌大的花朵撲面而來,佔據畫作中心不是明豔向上之意,反而從盛放中透露着灰敗。
“你畫的?”
“嗯吶。”
都說能從一幅畫裡看出作者當時的想法,他原先陪老爺子賞畫從未從中看出,現在卻一目瞭然。
又打開一副,明明是久困籠中的鳥兒展翅高飛,卻有種說不出悲涼...像是主人家突生劇變,不得已把心愛的鳥放飛,暗自祈求它有一絲生存的可能,然而又知道嬌生慣養的寵物在叢林裡活不久,猶豫不捨遍佈畫卷。
“別看這些,我覺得這幾幅寓意好點,看着也不那麼壓抑。”何悅懌看他只對着牀上的畫卷感興趣,想到當時的心情,連忙攤開了幾幅相對好些的。
“嗯。”褚齊合上手裡的畫,又小心翼翼的放到牀.上,“我覺得那幅花團錦簇的好,爺爺不懂這些畫的意境,別糟蹋了你的畫。”
何悅懌攤開畫的手赫然頓住,有這麼說自己爺爺的嗎?
褚齊還覺得不夠,皺眉又問了一句,“你有沒有什麼隨筆畫的,拿去應付一下就行。”
“唔~爺爺什麼時候過壽?”何悅懌覺得第一次見面,不能這樣對付,再說就是一幅畫,也沒什麼,還是再畫好了。
褚齊一把將人拉起,拿過了他手裡的儲存器小心收回了一屋子的畫,“這事不急,明天再說,乖。”
何悅懌被動的很,幾乎沒力掙扎,直接被褚齊抱到了牀上。
錄製第四天,下午一點
何悅懌剛搭上卡鶴的飛行器就被轟.炸.了一番,“要不是導演和我關係好,不忍心看我着急,你打算等節目播出後再讓我知道你是稻齊嗎?!”
“還有,你們兩個稍微克制一點點,不要表現的那麼寂寞!本來一個沒有年齡限制的綜藝,要被你兩升級了好嗎?”
“攝像還跟着。”何悅懌端莊的笑着,坐在一旁讓造型師給他做造型。
卡鶴被噎了一句,恨恨的看了眼飛行攝像,嘴硬道:“導演是我死黨,他會害我嗎?就你,小沒良心的,什麼都不告訴我!”
“嘶!”
造型師連聲道歉,何悅懌和善的笑了一下,“不怪你,是褚齊剛纔非要給我梳頭,結果綁都沒綁起,反而打了結。”
造型師還是第一次給他束髮,原先在劇組何悅懌都說自己動手,一直沒有用上她的地方,今天一見面,果然溫柔又漂亮,鶴哥誠不坑我!
卡鶴看何悅懌輕輕鬆鬆一個笑,就把這妮子收買了,氣得猛灌一口水,扭頭索性不看。
“那就是我的一個興趣愛好,和彈琴下棋一樣,就沒想着要告訴你。”見把人氣得慘了,何悅懌也鬆口哄了兩句,“你想我貿貿然的給你說,我是稻齊,是何稻穀,是何明志的獨子,是褚齊結婚的戀人,不覺得太招搖了嗎?”
“你等等,何稻穀也是你!”卡鶴的關注點顯然不在同一條線上,“我還想讓你出書烘托一下人設,合着你早就出書了。”
何悅懌摁了摁太陽穴,謙虛的笑着,“我們學院出書的教授還少嗎?”
廢話!洛拓斯那樣的頂尖學府,會缺出書的教授嗎?
問題是何悅懌的年齡在那擺着,以十七八的年紀進洛拓斯教書,擱誰能信?
按他看,網上那些懷疑何悅懌走.後.門的評論一點也沒錯。
何悅懌既沒拿出實力,身份又一個接一個的爆出,這就是等着被人潑髒水,被人視爲.特.權。
要是早告訴他這些馬甲,早一步做公關,也不至於今天一個什麼組長跑出來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引得全網的‘清高’文人怒罵。
不過話到嘴邊,出口卻變了,“你說的對,洛拓斯的教授個頂個的都是學識淵博,師德兼備。你年紀小,還有的學。”
何悅懌謙遜的接受了卡鶴的忠告,實力強悍,背景強大隻是在娛樂圈混的基本要求,謙虛謹慎也必不可少,能不招搖,還是低調點好。
在飛行過程,卡鶴負責任的再次介紹這次負責拍攝廣告的胡導演,並再三強調他是廣告界頂尖的導演,沒有之一。
由他拍攝的廣告總是簡短且擁有直戳人心的能力。
圈內大牌都以曾參與過他的廣告而自豪,要不是旋星化在中間牽線搭橋,依何悅懌如今的圈內地位,絕不可能入他的眼。
何悅懌安靜的凝聽,即使這些資料他已經瞭解過,甚至看過胡導演拍攝的全部廣告,他也依然像學生聽課的狀態一樣。
這副樣子甚至讓卡鶴恍惚以爲自己在授課,而不是闡述工作細節了。
飛行器速度極快,也就他們說話的功夫,就到了拍攝廣告的攝影棚,在溝通協商後,節目組的飛行攝像也得以跟進棚子。
剛踏進棚子,全場的目光都彙集在他們身上,準確的說是何悅懌的身上。
爲了符合商品特性,他今天特意穿得少年氣了些,束起的長髮在肩頭掃蕩,身上穿着最簡單的白T,像敞開人生畫卷等來人在上面添增筆墨一樣純白。
下.面搭配的淡藍色牛仔褲,把兩條勻稱的長腿包裹嚴實,卻又在腳踝處繫着一圈紅線,和白皙的肌膚對映,顯得整個人活潑了不少。
胡導演眼尖,一下子就看見了心目中設想的主角,他原先以爲何悅懌走得是嫵.媚,成熟風,還不樂意人來拍這個廣告。
甚至都和旋星化說好,只要何悅懌拍得不合他心意,男主立馬換成蘇斯。
“胡導好!”何悅懌元氣滿滿的和人打招呼,絲毫不知導演心裡的小算盤。
而在胡導身邊站着的蘇斯身穿旋星化下季的運動單品,滿臉爽朗的笑着,只是有一瞬間眼神陰鬱,像是從地.獄爬上的惡.鬼。
何悅懌晃了眼,幾乎以爲是棚內燈光晃的人眼神變換,畢竟蘇斯正笑得陽光,全無先前被帶了.綠.帽的低落自卑。
胡導現在纔想起兩人身份尷尬,卻也沒放在心上,反而在意自己原先的打算會惹到何悅懌,雖然不怕褚家,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轉頭說道:“這是我請來負責音樂部分的蘇斯,你們應該認識吧?”
卡鶴低眸,既然是負責音樂,怎麼還穿着拍攝的衣服,再說圈內誰不知道何悅懌跟珂麗有仇。
珂麗被.爆.出.傍.金.主還有人猜是他們起的頭,把蘇斯這個前男友找來噁心人也就算了,還問他們認不認識?
何悅懌也不覺得難回答,雙眼彎彎,一副誠心交友的樣子,“我認識蘇哥,前幾天的專輯很好聽,不愧是音樂小王子。”
“都是粉絲吹捧,悅哥纔是演技超羣,力壓羣芳纔拿下了影后。”蘇斯笑得比何悅懌還實誠,只是拿他比女人的語氣太明顯,要換個心胸小的,估計有的鬧了。
胡導雖然不在意兩人有什麼,可當着鏡頭的面還是別鬧的太兇,失了體面,於是站出來當和事佬,“這是演什麼像什麼,有靈氣。”
“對對對。”蘇斯像是剛發現自己言語不妥,歉疚的笑着,“我沒讀過什麼書,以爲那是夸人的詞,悅哥可別放在心上。”
何悅懌斂住眼神,面上雲淡風輕,“學生也經常說我像女生,也是我男生女相的緣故。”
趁蘇斯再沒開口噁心他,又接道:“蘇哥還是叫我悅懌吧,畢竟您比我早出道,年齡又擺在那,聽您叫我哥,不太自在。”
他這話說得溫溫和和,就連胡導都沒察覺到裡面的意思,反而覺得他謙遜。
偏卡鶴聽了,嘴角動了動,眼神飄向蘇斯,見他面上帶笑,身側的手已經攥緊,看那力度多半是指甲入肉,留了印子。
卡鶴想的沒錯,蘇斯被隱刺的不輕,他這個年齡有今天這樣的地位本來是娛樂圈少有。而且星際人均壽命達五百歲,他才30歲,年輕的很,本不該這麼生氣。
只是最近圈內新人太多,比他年輕大膽,比他更討金老闆歡心的也多...沒了珂麗那個蠢女人失利太多。
而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一帆風順,身份地位都遠超他的何悅懌!
“哪的話,我也就是早出生幾年,按圈內地位來說,怎麼好意思佔你便宜。”蘇斯不管心裡想的多惡.毒,面上還是一片赤忱,看着比何悅懌更像孩子。
胡導咳了幾聲,把這場臺下風波無形消散,“在我面前提年齡,你們兩真傻假傻?”
兩人相視而笑,看着一團和氣。
今天拍攝的只是平面海報,卻比拍攝廣告要難。動態能表達的始終比靜態要多,然而胡導在這方面比圈內所有導演、攝像師都強。
就算這樣,等何悅懌換好衣服出來,胡導整個眼睛都挪不開,迎面散發的青春向上不提,難得的是他的那雙眼睛,靈動活潑。
“好好好!”胡導拍手叫絕,“快過來,隨便擺幾個造型!”
何悅懌不急不躁的漫步過去,讓人感到少年人的青春漫長可肆意揮霍的感覺,站立在鏡頭內隨手拿起球拍,青春灑脫。
胡導看見高興的一句廢話也沒說,教了蘇斯半天還沒何悅懌這隨意擺的強,難怪能拿影后,不全是水的啊!
他沒功夫深想這些,怕這抹神韻跑走,連忙抓拍了起來,嘴裡還不斷叫好,讓一旁等何悅懌出糗的蘇斯更嫉恨了幾分。
先前何悅懌沒來,胡導把他當成唯一能拍攝這個廣告的人,但也是多番指點,訓得他幾乎要精神衰弱了。
可現在呢?胡導滿眼都是那個狐狸.精,哪還管他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