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葉枯的聲音突然變得離她更近了,直接從手錶中響起來,
“可以。”
他說,
“你可以讓週二教你怎麼用。”
凜冬看着會說話的手錶,雖然依舊面無表情,眼睛卻一下子亮了起來。
她的心情看起來已經好了許多。
接下來直到被帶進十字樓的負八層,少女黑色的眼睛一直都是亮着光的。
直到電梯的門叮的打開,昏暗的長長的走廊呈現在她面前。
走廊兩側的牆壁裡有模糊的嚎叫聲重疊碰撞,讓整條通道都地獄般詭異又冰冷。
凜冬從手錶間擡起頭,黝黑瞳孔映着這條通道,眼睛也如同這裡的空氣般漸漸冷下來,最終變成一片死寂的深淵。
“你們,”
少女站在電梯門口,愣神般的出聲道,
“想死嗎?”
下一秒她突然暴起,一手狠狠抓住了老人的脖子抵住了牆壁,砰的一聲巨響讓瘦弱的老人頓時便噴出來一口血。
少女臉上被迎面澆上猩紅的液體,她卻面不改色,眼睛猶如兩枚深邃而無機質的黑曜石。
她的手指雪白又細長,看起來脆弱得一折就斷,這麼抵住老人脖子的時候,卻刀刃般鋒利又可怕。
其實時間間隔很短,幾乎只在半秒的時間裡,凜冬的指尖便已經陷入了老人的皮膚裡,就在她即將戳破那脆弱的喉管時,一陣強大的電流卻突然從與肌膚相貼的手錶裡傳遍她的全身。
少女無聲無息的軟倒下去。
姚教授摔在地上,喉嚨裡發出破風箱般難聽又沙啞的聲音,他捂着喉嚨白着臉爬得離少女遠了一點。
週二卻站在原地,看着暈倒的少女嘆了一口氣。
手錶裡慢慢傳來男人沙啞的嗓音,像是疲倦般的道,
“去吧。”
週二上前將凜冬抱起來,走近了那條深深的通道,拐了個彎便不見了蹤跡。
而姚教授則很快便被通知的人扶着上了電梯,到上面去找人包紮去了。
·
老人並不肯靜養,當然在這個關頭也沒人能假惺惺的勸他靜養。
於是當他脖子上包着紗布重新走進電梯的時候,時間纔過去了一個小時。
他又一次見到了週二。
周副官的表情看起來依舊禮貌,
“老大讓我來陪你辦一件事。”
老人看了他一眼,意思是什麼事。
周副官笑了笑,
“他說您需要銷燬一份虛假文件,我得從旁監督着。”
姚教授頓時想起來了。
他點了點頭,往自己的研究室去了。
這一層他在路上碰到了正戴着口罩不知要去哪裡的宋泊如,女子淡淡的跟他打了個招呼。
老人卻突然想起來什麼般的開了口,因爲傷在脖子上,他說話也受到了影響,聲音變得嘶啞無比,
“這個宋小姐跟你們老大,是不是……”
後面的話沒有說完,意思卻已經十分明顯。
週二只笑了笑,沒有回答。
可這種時候不回答便代表了默認,姚教授一下子瞭然般的點了點頭,自言自語的用氣音道,
“難怪……”
難怪不肯讓我說,不光是因爲宋維明曾經是他的老師,還因爲宋維明的女兒是他的情人吧?
如果私藏執政官基因並用來完善人造人的事情一旦傳出去,整個宋家恐怕都會變成西區人人喊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