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靖的眉頭深鎖,原來,她曾經過的這麼苦,原來她曾經那麼需要他的時候,他到底在幹什麼,懊惱和悔恨在心口上,劃上了一條傷疤。
痛苦難耐地疼痛着~
“生孩子的時候,她以爲她挺不過來了,那種撕心裂肺地痛,沒有做過母親的人大概是明白不了的,我以爲我已經夠堅強了,沒有想到她比我更加堅強。她差點活不下來,醫生讓我們準備好最壞的打算的時候,她讓我保住孩子,讓我帶着孩子去找他們的父親,最後她還是挺過來了,我才知道這兩個孩子對她來說,是那麼重要,因爲這孩子的父親是她心裡難以忘懷的!”
林薇薇回憶起這段往事的時候,真的替柳聞櫻心疼。
赫連靖的手裡緊緊難以放開,他能想象那種痛苦,原本他也是看到過夏雨琳生產的痛苦,但是沒有想到等待到孩子出生比這更加痛苦的事情發生了。
所以他怕女人生孩子,怕面對這種痛苦,想到柳聞櫻生小孩的時候,孤苦無依的感覺,他就覺得自己特別罪過,他有什麼資格在那裡罵她,責怪她,該責怪的人一直都是他自己,他自己把自己推入了一個深淵。
讓他無法得到救贖
。
“你看看她爲你受的磨難,你覺得你這輩子還給她,還得清嗎?我還是叫她思靖吧,生了孩子,她過的日子更加辛苦,到處奔波,韓爺爺離開之後,債務就變到她身上去了,其實她大可不必去管,可是她就是這種心腸,誰讓韓爺爺救過她呢,她就把他當做救命恩人來看,幫他還債,她一天兼幾份工!看她日夜奔波很喜歡,人也越來越消瘦!即便這麼苦,她從來都不抱怨!”
真的是一種折磨,這麼困苦的生活,她居然都沒有倒下去,沒有被生活所迫而去找他,一點都不會求他,這點個性,她一直都存在着,一點都沒有變。
這五年,唯一沒有變的大概是這點吧,所以她已經被生活折磨的那麼消瘦不堪,以前的她也不是那麼豐腴,現在更加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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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該料到她的個性,可是自己卻那麼執拗地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面無法自拔。
“我會把她找出來,把欠她的,全部還掉。我會用我的一輩子還!”
“好,我告訴你,她在哪裡,但是你一定不能再次傷害她了,她傷不起了!”林薇薇說道。
赫連靖點點頭。
赫連靖按照林薇薇給的地址,找到了那裡的別墅區。
雖然那家別墅區不讓進去,但是剛好這家建設的別墅區,就是南宮洛辰他們公司承建的,所以拖了關係,才讓他直接上去找人。
開門的就是個阿姨。
“先生,你找誰?”王阿姨問道。
“我找柳思靖?”赫連靖問道,看到這棟高級別墅羣,韓霆嶼對柳聞櫻還不錯,起碼能讓她的生活有所改善,但是他可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因爲這是他的老婆孩子,在沒有將她找回來之前,他都不允許。
“對不起,先生,沒有你要找的人?”王阿姨並不知道柳思靖是誰?
“那我找韓霆嶼,總有吧?”赫連靖因爲焦急而口氣並不好!
“您先等一下,太太病了,先生在照顧她,我去叫先生下來
!”王阿姨解釋道。
赫連靖聽說柳聞櫻生病了,想也沒有想,不管阿姨的攔截,摔門就走進去,往樓上走去。
王阿姨攔都攔不住:“先生,先生,你不能進去!”
小初和小末聽到了吵鬧聲,從房間裡出來,因爲今天媽媽沒有叫他們起牀,所以睡晚了:“又是你這個壞人叔叔?”小初帶着警惕性地說道。
小末則是溫柔可愛多了:“叔叔,你來找看我嗎?”
赫連靖柔和了語速,將小末抱起來,這是他的女兒,她怎麼可以叫他叔叔呢?如果從小末嘴裡叫出爸爸兩個字該是多麼溫柔的聲音。
他會陶醉在這樣的世界裡面,不想跑出來的吧。
赫連靖突然想到了柳聞櫻,推開對面的門,一幅場景就是,韓霆嶼摟着柳聞櫻躺在那張大牀上,赫連靖伸手一把將韓霆嶼拉起來:“你到底在做什麼?”
讓孩子們也是一驚。
韓霆嶼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柳聞櫻迷迷糊糊地喊着:“阿靖,阿靖……”
赫連靖的神色微變,她居然喊着他的名字,他不顧韓霆嶼,上前握住她的手:“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赫連靖仇視的目光對準着韓霆嶼,“爸爸,爸爸,壞人叔叔這是要幹嘛啊?”小初問道。
“阿姨,把小初和小末帶回房間裡面去,小初,小末乖哦,爸爸沒事,爸爸會處理好的!”韓霆嶼讓王阿姨把孩子帶走。
“冠冕堂皇的韓霆嶼,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聽到自己的孩子叫韓霆嶼爸爸的時候,赫連靖的心裡完全就是在冒火,他剝奪了他父親的權利,而韓霆嶼居然自得其樂着。
韓霆嶼一瞥的冷笑:“赫連靖,你該問問你自己對她做了什麼,反倒是來質問我,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我沒有,難道我沒有資格,你有資格麼?她明明在生病,你幹嘛還不給她送醫院,還想趁人之危
!”赫連靖謾罵着。
火氣在身體裡集中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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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柳聞櫻躺在牀上的時候,他覺得他的心裡是掛念,是擔心,是一切的難過都集中在了一起。
就想要找韓霆嶼拼命的感覺。
“問一問罪魁禍首是誰,是誰把她推到了游泳池裡面,我無法和你這樣的幼稚的人來談論這種話題,她手上戴着的是我們韓家的祖傳戒指,她的孩子上的是我們韓家的戶口,是我韓霆嶼的孩子,赫連靖,你什麼都不是,請你現在,馬上消失在我們家裡!”韓霆嶼極力維護着柳聞櫻。
他不知道這種維護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只是覺得那種感覺很奇怪,像是要被搶走的人一樣,難道他已經把柳聞櫻當做了清雅,他害怕這種被搶走的感覺。
赫連靖二話沒說,上前去拿過柳聞櫻的手,將那枚戒指硬生生拔出來:“她的手上只配帶我赫連靖的婚戒,其他一概不收,孩子的事情,我會稍後和你算清楚,孩子是誰的,查一下就知道了,韓霆嶼,你破壞人家家庭,你覺得很光榮嗎?”
作勢,赫連靖要把柳聞櫻從牀上抱起來帶走。“等一下,等你弄清楚了,自然會讓你帶走,現在她還是我韓家的人,要送醫院,要怎麼樣,都是我的事情,不用你這個前夫多操心,如果你要操心,五年前怎麼不操心,現在跑來貓哭耗子,你覺得你有這樣的必要嗎?”
“有沒有必要不是你說了算,我現在一定要帶她走,帶她去醫院,如果她有任何的三長兩短,我一定會找你加倍討回!”赫連靖執意要這麼做。
柳聞櫻聽到了迷迷糊糊地爭吵聲,她的頭好像有千斤重,難受的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赫連靖要把她的孩子帶走,她死命地掙扎。
祈求他。
他們之間難道就只剩下了這些嗎?
無法相信的她,不願意從夢境之中脫離開來。
“思靖,思靖,你怎麼樣了?”韓霆嶼坐在牀邊關心地問道
。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柳聞櫻睜開眼睛,看到赫連靖的人影在眼前晃動。
她不想他再次擾亂她的生活。
“你聽到沒有,思靖讓你走!”韓霆嶼呵斥道。
“聞櫻,我……我……”看到她憔悴的樣子,赫連靖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有多麼痛苦,那麼他可以想象,她在痛苦邊緣生下小初和小末時候的感受。
而他卻不在她的身邊,讓她孤立無援。讓她差一點死在了手術臺上。
他這輩子欠下來的債,大概都還不了了吧?
兩個男人,在爭執,“我再也不想看到你,赫連靖,你離我遠遠的!”柳聞櫻用虛弱的語氣說道,還帶着咳嗽的聲音。
“可是,我不會離你遠遠地,聞櫻,你聽我說,我必須要帶你回家,回我們的家!赫連靖真摯地說道,這麼多年,大概他也就說過這樣一句算是動聽的話語了。
“我是柳思靖,柳聞櫻早就已經在五年前死了,這裡是我的家,韓霆嶼纔是我現在的依靠,小初和小末也是我們的孩子,你休想要把他們從我的身邊搶走!”柳聞櫻蒼白無力地回答道。
“我沒有要把他們搶走,聞櫻,我要怎麼說你才能相信我呢,我知道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不能忍受我的孩子流落在外,我也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但是我不會帶離開孩子,因爲孩子和你,我都不會放手,我都要!”赫連靖連這樣的承諾都脫口而出的爽快。
就知道他是深思熟慮過地非常清楚。
“你給的承諾,我承受不起,請你離開!”柳聞櫻的眼角一抹清淚流淌了下來,顯得特別的蒼涼和難過。
“我不會放手的,韓霆嶼,你給我聽清楚了,我要你立馬帶她去醫院看病,我不允許她有一點點的損失!”赫連靖的眼眶裡,眼眸裡充滿了血絲,他難過,他什麼都做不了。
轉身離開,你要的我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