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美鳳上前挽住柳雲才的手臂:“你看看,還是我兒子聽話,不像是那個丫頭,一點話都不停,就喜歡和我頂嘴,雲才……”
柳雲才掙脫了王美鳳的手:“這麼多年了,看來你始終都沒有把櫻兒當做自己的孩子,要不然你就不會我兒子我兒子了,美鳳,櫻兒也沒錯,這些年,你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在家裡的事情,我不想說,櫻兒不反抗,總是覺得尊重你,你也不要得寸進尺!”
王美鳳此刻聽了這一番話就慌了,坐到了大牀上:“雲才,你這就是冤枉我了,那丫頭怎麼對我,你也看到了,根本就不把我這個媽媽看在眼裡,我還是把她當做自己的孩子在照顧,你們好啊,兩父女現在是造反了是不是,都想要把我趕出這個家門是嗎?那好,柳雲才,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就出去,你以爲我願意給你這個老頭做填房嗎?我容易麼我!”王美鳳像是個脫繮的野馬,開始語無倫次地吵起來。作勢就要整理衣服起來。
柳雲才一把將她拉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我只是對於你今晚晚飯的提議覺得有些荒謬,我沒有要怪罪你的意思,美鳳,我對你怎麼樣,你對我怎麼樣,我們都心裡有數不是嗎?我也就是爲了櫻兒,你也知道我就這麼一個女兒!”
“就是因爲她是我們的女兒,我也把她當做自己親生的女兒,我纔想讓她過好日子,你看看你,你有比我更關心自己的女兒嗎?她有男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全都被矇在鼓裡,你要等到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就來不及了好不好,我自己是這麼錯的,我不想讓聞櫻也這樣,你明不明白!”王美鳳激動着爲自己辯解,說着說着,淚水從眼角里面滑落下來,這幾句可是她的真心話,她這輩子被那個男人害慘了,可不要柳聞櫻重走她的路途。
柳雲才一把拉過王美鳳將她摟在懷裡,抹抹她眼裡的淚水:“好了,好了,美鳳,我知道你的苦處,我本想孩子的事情讓孩子們自己去處理,我們就不干涉了不是?”
“要是他們能處理好,我何必操心呢,那個男人,家裡條件不好,我早就調查過了,如果讓聞櫻跟了他肯定是活受罪,你想你的女兒活受罪嗎?男人啊,不要三言兩語動聽就被騙走了,那可是一輩子的事情,女人家最重要還不是要嫁個好男人,我千託人,萬拜託地才求來了這個婚姻,那是我們市的首富啊,以後不管怎麼樣還是正房太太,總是衣食無憂了吧,女人這輩子愁什麼,衣食無憂不就成了,那個男人的經常上雜誌首頁,長得又不是禿頭或者是肥頭垢面的,也不會虧了我們家聞櫻,雲才,你說是不是啊?我還不是爲了她麼?”王美鳳握拳摧打着柳雲才的胸膛。
柳雲才握住她的拳頭:“你啊,我知道你是好心,櫻兒也明白,她就是一時沒想明白,也不是故意頂撞你的,不過她也大了,不該什麼事情都是我們和她做主,也該聽聽她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我知道你好,你是刀子嘴豆腐心!”
“你知道最好,我還不是爲了孩子,這向來是兒女婚姻由父母來定,自古定下來的規矩,你要麼勸勸她去,反正這個婚事我已經答應了赫連太太,實話和你說了吧,赫連家要不然也不會急着找媳婦,赫連總裁在醫院病危,要替兒子找個媳婦沖喜,讓赫連總裁早點恢復身體,要不然也輪不上我們家!”王美鳳想來想去還是早點和柳雲才攤牌,早攤牌早來決定這件事情。
“什麼沖喜,這年代還有人要衝喜,這麼迷信的事情,萬一櫻兒嫁過去,沒沖喜成功就會怪罪到櫻兒身上,這怎麼行呢?不行,不行!”作爲父親,他怎麼忍心看着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呢。
“哎呀,你不要死腦經了,也就是說說是沖喜,又不是嫁給那個快不行的老頭,是嫁給他的兒子啊,他的兒子又不會兩腿一伸,這都結婚了,管他會不會死,總是名正言順的少奶奶了,還趕走她不成。你這死腦經,我能讓我們的女兒受罪不成,以後她來感激我還來不及呢?”王美鳳一廂情願地開始計劃着她的未來。
柳雲才往前走了幾步:“你讓我想想看,這件事情我們要從長計議,不能這樣草率地決定下來!”
“等你從長計議都要等到頭髮白了,不行,這件事情該聽我的,時間不等人啊,我們得早點去學校辦好離校手續,該辦的都辦辦,我還是那句話,我已經承諾了他們家,所以,一個月裡,該不該嫁,都得家,雲才,你最好去勸勸聞櫻,免得到時候哭喪着臉出嫁!”王美鳳真是生氣,好言好說,這父女兩都不停,偏偏要她下狠話才行。
“好了,你不要再說了,明天我去問問櫻兒看看,她自己的心思!”柳雲才也不想再和她爭論下去,再爭論下去,他也沒有什麼好話。
“再她沒有同意之前,我不許她出這個家門,也不許出自己的房門,你自己想清楚吧?”王美鳳直接下決定,這個決定她不需要柳雲纔來同意,這個軟弱的男人,就是不能爽快地做決定,再商量下去也沒有結果。
柳雲才擡起手來,又放下,握緊自己的拳頭:“你這是囚禁,你不能這樣對待櫻兒,她有選擇的權利。”
“我告訴你,柳雲才,老孃想怎麼樣是老孃的事情,如果讓柳聞櫻那死丫頭跑了,你看你還笑得出來,現在就是兩條路,要麼就是你去勸你的女兒,乖乖地嫁了,要麼就是那死丫頭跑了,那麼我們家就玩完,你的老師不要做了,我們家也就沒了,你自己想清楚!”王美鳳雖然沒讀過多少書,但是這討價還價的本事可是最再行,連赫連家的那個目中無人的老太婆都收的服服帖帖,不要說眼前這個懦弱的小男人了。
柳雲才脫下了自己的西服,拉拉勒緊的領帶,這輩子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現在處於這樣的局面裡:“我聽你的就是,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櫻兒好好談談!”
王美鳳聽到柳雲才答應了,馬上跑過去,按住他的肩膀,作勢爲他按摩起來:“雲才,我知道還是你對我好,我也是爲了聞櫻,你要理解我麼!”
一抹柳雲纔沒有看到的笑容,富有深意的笑容在臉頰上轉瞬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