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兒震驚:“他是你弟弟?那爲什麼當天帝的是他不是你?”
“這是我欠他的,別問我原因,我不想說。”
月牙兒沉默了,這恐怕是天帝當年使了什麼手段排擠了昭徹吧?她很明白,昭徹嘴上雖然壞,也很喜歡招蜂引蝶,但實際上是個很好的人。
不能讓張拓覺自己有了身孕,那樣,他會分心。她擔憂的望着張拓的背影,心中一緊,拓,你不能有事。她此時纔有了精力去觀察一下陵墓內的狀況,只覺得宏偉壯觀的景色無與倫比,這是世界上最宏偉的皇家陵墓,然而,她此刻卻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了。
他們身處的石制平臺很寬闊,平臺上有十八座石制宮女跪坐,低眉順眼姿容自然,線條流暢優美,每人手上都有一個鏤空雕刻的石制燈籠,燈籠的形狀古樸,看來是爲秦皇死後點燃長明燈用的。傳說,秦陵內的長明燈使用的都是人魚膏,這才能保持永不熄滅,但她想,這都不過是傳說以及美好的願望罷了。他們身後是建造在絕壁上的石質宮殿,殿頂上花紋精絕的瓦當每一件都可以作爲絕佳的收藏藝術品。
這種宮殿城池,一眼望去,有許多許多座,每一座都靜靜的矗立着,莊嚴肅穆,宏偉古樸,像一隻只沉睡着的聖獸。石壁是青黑色,而這些宮殿是白色的石質,黑暗中,在張拓他們的光芒照耀下,就像一顆顆鑲嵌在石壁中的白色明珠一樣,星羅棋佈,錯落有致。將身子探出石臺欄杆向下望去,一眼望不到底,因爲,光線照不透下面的空間,幽森,無底,陰冷。
在古代,沒有器械輔助,她不知道張拓是怎麼辦到的,這簡直就是難以想象,絕無可能的巨大工程。就好像是人們挖着挖着,就現了地下一個巨大無比的石洞一樣,然後將宮殿一座座的建在石壁上,然後再將土一點點的移空,就成就瞭如此巨大的一個景象,反正她是無法想象這種浩大的工程。
她走到昭徹的身邊坐下,輕輕道:“對不起,昭徹,一直以來,我都賴皮的纏着你要這要那,是我太自私了,我從來都沒有爲你着想過。”
昭徹不看她:“有時候你是很賴皮,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也能習慣。張拓落在下風,這是他們最後的決戰。”凝望着空中兩個對峙的人。
月牙兒悵然的望着空中的人影:“生死由命吧。”將手輕輕的放在肚子上,油然升起的一股母愛,讓她心情平靜了下來,她,居然有了張拓的孩子……
她不敢想,如果張拓死了,她和孩子該怎麼辦?這一切都太不可思議了,然而,跟神搭上了關係,一切就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
昭徹咳了一聲。月牙兒心中一動:“你受傷了?”
昭徹苦笑:“在他們地能量激盪之下。恐怕沒有人能安好如初。一點小傷。沒事。”
月牙兒臉繃得緊緊地:“到底傷在哪裡?”就要拉他地前襟察看。
“喂。你這個野蠻地女人。你想佔我便宜啊?”昭徹握住前襟。一臉防備委屈地小媳婦模樣。
月牙兒暗罵。裝什麼裝?你哪裡我沒看過?更重要地部位我都看過了。
柳依依靠坐在一座宮燈之旁。喘着氣:“內傷。你看不見地。剛纔要不是你吃了丹藥。現在恐怕也早就死了。”
沒想到居然是柳依依救了自己的命,月牙兒一時間感受複雜,望着精神頭沒有平日足的昭徹,眼眶紅了起來,她是不是一直對昭徹都太過分了?他明知道會受傷,還這麼拼了命來救她。
昭徹受不了的笑道:“別!別掉眼淚,我受夠了那些情人的眼淚,你的眼淚我也不收。”
月牙兒白了他一眼,本來還有點感傷,這下子她一點都不難過了:“我可以爲你做些什麼嗎?”她柔聲道。
昭徹嬉皮笑臉的道:“要不你親我一個,我們就扯平了。”說着將右臉湊過去:“我是個好情人,你親了我右臉我保證再湊左臉給你,任你蹂躪,可好?”
月牙兒臉一紅,跳了起來:“都什麼時候了,還是這麼死性不改!”突然,她的眉頭皺了起來,痛苦的捂着肚子彎下了腰,冷汗冒了出來。
昭徹連忙扶住她:“你怎麼了?爲我氣壞了身體不值得的。”
柳依依的臉上卻很驚喜:“要生了!她好像要生了。”
月牙兒痛得彎下了腰,跪在地下起不了身,她總覺得柳依依的態度很奇怪,但是又說不上哪裡奇怪:“啊!”她的拳頭握了起來,抽着冷氣,好痛,撕裂了般的痛!
柳依依對昭徹道:“快幫忙啊!”
昭徹一臉焦急又茫然:“女人生孩子我可以做什麼?我給她接着孩子?”不要啊,那他以後看見女人哪裡還會有感覺?他會有心理陰影的!
柳依依看月牙兒的下體已經開始出血了,道:“抱起她,快,別愣着。”
昭徹這才手忙腳亂的抱起月牙兒,月牙兒哭道:“不,我要看着張拓,我不走。”
昭徹臉色蒼白:“你流了好多的血。”女人他見多了,就是沒見過生孩子的女人,好嚇人啊。
柳依依道:“到那邊的房間裡去。”指揮着已經慌了手腳的昭徹向房裡走。
昭徹將月牙兒放在地下,房中居然設有幔帳,他匆匆的將幔帳扯下好幾大幅,墊在地下,又抱起她放在了上面。
月牙兒已經痛得面色青,嘴脣紫,一把抓住昭徹的胳膊:“啊,殺了我吧,痛啊!”
昭徹手足無措:“殺你是萬萬不能的,打昏可以考慮。不過你暈了,誰來生孩子?”
月牙兒哭都哭不出來,恨恨的一把拉住他的黑色長,孃的,姑娘我都這樣了你還跟我貧!
昭徹握住她的手痛呼:“住手啊!喂,別拉我頭!你是女人,是個女人都要生孩子,將你的野勁充分揮出來吧!就當是被驢踢了一腳。”
月牙兒聽着逆耳,卻也沒精神跟他分辨了,抱着肚子啊啊的慘叫了起來。
那邊,張拓心中一動,月牙兒出事了!這一分神,就抵抗不住天帝的攻勢了,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子向深淵急墜了下去。
月牙兒肚裡的胎兒急躁的動了起來,她睜大眼睛,大叫一聲:“昭徹,拓有危險!”
昭徹嘆了一聲,欠她的不是?爲她受了傷不算,還要充當她情郎的保護者。身形一漲,向外縱身而去。
張拓傷勢不輕,眼看就要掉入黑沉沉的坑底。昭徹已經斜身飛出向下疾沉,將他接住,被慣性帶得向下沉了一段,這才硬生生的空中定住了身形,卻也是好一陣氣血翻涌。
飛身到一個平臺之上,將張拓放下,張拓支起上身,艱難的說了句:“謝謝你。”
昭徹咧嘴笑了一下:“去看月牙兒吧,她快要生了,是你的孩子。”
張拓臉上神色一怔,昭徹指着上面的一組宮殿:“就在那裡面,我替你招架一會兒,這些年天帝也不知道從哪裡弄來那些個靈丹仙藥,原來我也就跟他是個平手,而如今,我恐怕沒辦法一個人收拾他了。”說完就飛了出去,他這個弟弟可以稱之爲法癡和武癡,同時也比較的無恥,唉,有弟如此真是造孽啊。
“哈嘍,好久不見,親愛的弟弟。”昭徹雙手一抱,笑得清清爽爽。
天帝一怔:“你也在這裡?”
昭徹苦笑:“你們的功力太強,我一個抵抗不住就被你們給吸到這裡來了。”
天帝盯着他,目光閃爍:“怎麼?今天的事你也要插上一腳?”
昭徹在空中凝住身形:“弟弟啊,這麼多年了,你的心胸怎麼還是一點都沒變寬呢?趕盡殺絕有什麼意義啊?”
天帝冷笑:“你認爲我放過他,他就會放過我嗎?”望着一瘸一拐正在爬樓的張拓,一掌擊出,昭徹收起了臉上的嬉皮笑臉,雙手抱圓,身子微矮,向外推出,一招接上了天帝。
天帝向右疾閃,一聲巨響,石壁之上一組宮殿粉碎,大塊的石料裂開,向下墜去,空間裡轟然的巨響綿綿不絕的傳了上來,一路砸壞了下面的許多宮殿。
昭徹吹了吹手掌:“下手重了點,好在有結界,不然就糟了,破壞了如此驚世傑作真是可惜啊。”
天帝陰沉的望向他:“你躲了我這麼多年,爲何今天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昭徹不悅:“你一直都要殺了我才放心坐你的天帝之位,我早說過,我不想跟你爭天帝之位,你就是不信,你就這麼喜歡幹趕盡殺絕的事?”
天帝冷笑:“你能保證今天你對這個位置不感興趣,但我不能保證你一輩子都不感興趣。”
昭徹嘆氣:“你還是那麼固執,看來我們是沒什麼好說的了。”
天帝仰天大笑,轉而又嘎然而止,臉色凌厲的盯着他:“正好,今天我就一併把你給解決了吧!”
無趣的撇過頭,不愛看他那張狂的樣子,跟打了雞血差不多,看不慣啊!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昭徹一聲大喝,一條黑色的長索騰空卷出,腰身一擰,一朵蓮花在腳下盛放。
張拓停下腳步,喘了幾口氣,月牙兒,我就要到了,你要撐住啊!仰頭望去,石壁上的宮殿僅靠修葺在石壁上的石質階梯互相連接。皇陵分上下兩大層,這是陵墓的上層,已經完工了,下層還有很大的空間是用來存放陪葬品的,還在施工階段。另外還有象徵着二十八星宿的二十八座兵馬坑。他們現在就身處在上層。
古人云,掘地穿三泉直達地心,所以他掘地深入,穿過了三道泉水。秦皇是天子,死後也要擁得天下,他就爲他建造了山川大河,將來會使用永不幹涸的水銀作爲河流。他還需要天神照耀,所以他將天空的各個星座鑲嵌在上空,爲他指引成仙之路。
他的腳步很沉重,這一戰,他傷得不輕,他覺得自己還不太能很好的控制體內的氣息,剛纔,他差點背過氣去,如果不是昭徹,他恐怕就墜入深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