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朝(公元581年-公元618年)結束了自西晉以來270年的分裂,重新統一了中國。隋名義上共傳五帝,實際卻是兩世而亡,歷國38年。是我國曆史上存在較短的朝代之一。
在中國歷史上,隋朝與秦朝相比,有許多相似之處。先,隋與秦都是憑藉強大的武力統一分裂多年的中國,而緊接着完成一系列改革,使經濟得以展。與此同時,又對人民大施徭役,致使民不聊生,終於使政權毀於一旦,短命而亡。然而,也正是憑藉此時國家對物資財富豐盈的積累,爲後世的展創造了良好的物質條件。從而,帶來了隋之後中華民族引以爲驕傲的盛唐文化。(以上史料爲引述,^-^,親們,最近卡文中,終於進入隋朝末年了。)
大殿之上,衆人奔忙,人影憧憧。
一位中年老宮女擦了把眼淚:“徐太醫,請皇上來看一下公主吧,啊?”
老太醫的眉頭打着死結,要請到皇上來看望公主,簡直就比登天還難,皇上每天沉醉在飲酒享樂之中,哪裡有心情管一個他衆多兒女之中的小公主啊?
“皇上,公主居住的大殿被雷劈中之後,公主就陷入了昏迷,臣恐怕是再無回天之力了。”
一位身穿褐色官服的老太醫抖抖嗦嗦的跪在地下稟報。
隋煬帝睡眼迷朦的一擡眼,懶洋洋的揮了揮手:“送出宮去吧,西郊的那個別苑。”
老太醫諾諾答應着,皇帝居然連女兒要死了都不看一眼,還嫌死在宮裡髒了地方。唉,這個年方十五的小公主是皇上與宮女私生的,本來沒有名分,後來有一天皇后突然興起,覺得這個孩子挺聰慧討人喜歡,就封了她一個公主。但她的待遇並沒有因爲這個頭銜而改變多少,但是公主卻很樂觀,樂呵呵的沒事人一樣,她是善良而美麗的,他時常爲她感慨,如果換一個娘生,她命運將又會是一番天地。
老太醫將消息傳給公主的貼身奶媽,趙麼麼,趙麼麼聞言,臉色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紫中透着白,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許久,趙麼麼才道:“徐太醫,謝謝你,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這麼多年來,也只有你,對我對公主是真心的好。”
徐太醫攏着袖子:“趙麼麼。不要這麼說。其實。我覺得公主出了宮未必不是件好事啊。這宮裡……”他左右看了看。悄聲道:“也要不太平了。”
趙麼麼無力地點點頭:“皇上真地一點都沒在意公主?”
徐太醫低頭不語。趙麼麼已經沒有淚可流了:“公主走了。我該怎麼辦?唯有跟着一起去黃泉路上做個伴了。這樣。公主也不會寂寞了。”
徐太醫急忙道:“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可以回家啊。你……”
趙麼麼搖頭苦笑:“我出來這麼多年了。家裡人早就病地病死地死。搬地搬。哪裡還有什麼親人?我只不過是個孤老婆子罷了。只有公主。是我自小帶大地。她就像我自己地孩子一樣。”他們要離宮了。規矩不規矩地。她也不再管了。
老太醫無語。太監已經擡了軟轎。停在殿外。大聲宣:“請公主啓程!”
接着,宮娥們羅列進房,趙麼麼長嘆一聲,疾步去收拾自己的東西以及公主平日喜歡的一些東西,零零碎碎的裝了一個大箱子。
太監等得不耐煩,催促道:“麼麼快些吧,皇上說的是即刻啓程,要是晚了,奴才們恐怕要吃罪的。”
徐太醫一臉討好的走過去,道:“還請您容個情吧,住了這麼多年,多少是難捨的。”說着偷偷塞了錠銀子在那太監的手中,太監臉色馬上變得隨和多了:“好吧,人之常情,我就在殿外等你們一刻鐘,不能再長了。”
徐太醫看了看趙麼麼,搖了搖頭,也走了出去。
趙麼麼走到牀邊,環視着房內熟悉的景物,公主,我們要離開了,你曾說過,溫暖的家對你來說,根本就是個奢望。這宮裡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我們早就看慣了,你說你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平民家的孩子,有爹孃的疼愛,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脫離這個地方,可你卻一病不起了。
她流着淚爲她換上一件乾淨的衣服,公主,我們就是走也要走得體體面面的,你可別走得太快了,要等着趙麼麼啊,不論你去哪裡,上皇穹下碧落,趙麼麼都會陪着你。
雪夜,一輛皇宮的馬車在郊外緩慢的行進着,遇見了一個大坑,馬車的車輪陷了進去,任馬車伕怎麼驅趕馬匹,馬車都在原地無法前進。
馬車伕跳下馬車,去查看車輪陷入的情況,趙麼麼掀開厚厚的馬車車簾問道:“怎麼了?”
車伕回道:“回麼麼,積雪厚,沒察覺這土路上有個大坑,現下陷進去了,恐怕不找人來推是很難拉出來了。”
趙麼麼心下難過,這大半夜的,哪裡看得見一個人影?又偏是天寒地凍,哈氣成冰的日子,如果呆得久了,公主體弱,不知道是否能熬到早上。
“你看看能不能再想想辦法?公主不能在這室外呆太久。”說着又進了馬車,呆呆望着公主消瘦的臉頰怔,抹了抹眼角的淚。
聽說那些叛軍已經打到皇城附近了,人人自危,她們這老的小的,病的弱的,除了等死還能怎麼辦呢?
她想了想,又鑽出車外吩咐車伕:“張耳,如果遇到歹人和叛軍,我們堅決不能透露了公主的身分,知道嗎?嗯……就說是家裡的小姐爹孃死了,逃難的,小姐的名字叫惠茹,記清楚了。”
張耳點頭:“是,麼麼。”
“你以後再也不要叫我麼麼了,就叫我趙大娘吧,對了,你家是哪裡的?”
張耳年輕的臉上神色黯淡了一下:“我早就沒有家了,自幼我就是孤兒,我是來宮裡討生活的,結果夠不上資格,沒能淨身當太監,就分到了馬房養馬。”
趙麼麼輕嘆了一聲,都是苦命的人啊:“張耳,麼麼我一生都在宮裡當差,沒半個兒女家人,如果你不嫌棄,我就收你做義子,你意下如何?”
張耳頓時一臉的驚喜,噗的一聲跪在了雪地裡,磕了三個響頭:“娘!張耳能有您這樣的貴人做我的娘,感激不盡!”
趙麼麼下了馬車,親自扶起他,看着眼前這個精神的小夥子,感慨萬千的道:“今後你就叫趙耳吧,沒想到我老婆子這把年紀了,還能有個後代。”抖嗦着從懷中掏出一個陳舊的小布包。
哽咽着道:“這個長命鎖,是我自小戴着的,後來進宮了就不許戴了,我一直都貼身藏着,如今,給了你,你就是我趙家的子孫。”
趙耳接過,哭着道:“娘,今後,趙耳就是您的親兒子,您老就放心吧。”
趙麼麼老淚縱橫:“兒子,我們不去皇上西郊的別苑了,我們找個地方清淨的過日子,遠離這些是非。皇帝荒淫無道,叛軍遲早要打進城裡來的,如果我們住進了別苑,我怕公主即便是挺過了今夜,也會受到屈辱。”
趙耳點頭:“是,娘,我去找些柴枝把車先拉出來再說。”
這雪夜雖冷,好在因爲有雪的反光,並不黑暗。趙耳深一腳淺一腳的踩着積雪去找乾柴枝,趙麼麼就陪着公主在車裡等着,希望一切順利吧。
趙耳剛走不就,就傳來一陣馬蹄聲,本來,雪厚,馬蹄聲是不明顯的,而馬蹄聲如此清晰,就定然是人數衆多造成的了。趙麼麼心下一驚,撥開車簾一線,向外看去。
只見不遠處人影憧憧,黑漆漆的一片,她嚇得縮了回去,怎麼辦?是什麼人?難道是叛軍?這麼快就打進城裡來了?
那些人陡然看見路中央停着一輛馬車,也是吃了一驚,帶頭人指揮着衆人停下,右手一揮,身旁一位男子帶着幾個人驅馬前來,要探探馬車的究竟。
千鈞一之際,趙麼麼靈機一動,輕輕的哭了起來:“小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怎麼跟老爺夫人交代啊?老天爺啊……”
車簾子嗖的一聲被掀起,趙麼麼的聲音嘎然而止,瞪着驚慌的大眼:“你……你們?”
來人黑巾蒙臉,一雙眼睛在黑夜中着光,馬車裡黑,那人將一個燈籠伸進車內打量了一下,又將簾子放了下來。
“主子,是一個老婦人帶着個生病的姑娘,那姑娘看上去出氣多,入氣少,恐怕是活不長了。”
馬上男子挺拔的身姿,一身黑衣,也是蒙着臉,腰間別着一把長劍,劍稍上鑲嵌着幾顆名貴的寶石,讓人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即貴。
“我們的行蹤不能泄露,小心爲上,你派幾個人,把他們先押走,莫要壞了我等的事。”
“是!”
那蒙臉男子又回到了馬車旁,車簾子一掀,一個手刀將驚慌的趙麼麼打暈,沉聲喝令:“二十小隊,跟我來!”將馬車推出了大坑,拉着馬車向西行去。
待趙耳抱着捆乾柴回到原地,遠遠的哪裡還見馬車的蹤影?
手中的乾柴盡數掉落在雪地裡,他飛奔到剛纔陷入馬車的地方,觀察車轍印,不好,雪地上腳印衆多,趙麼麼她們生了不測,可能是被人劫持了!
腳印行進的方向是城內,他焦急的在四周跑了一圈,這才現有道淺淺的車撤向西去了,他追了下去,車撤又向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