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年2204年八月,可察爾汗親率三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從風都出發,去攻打卡希爾國。這一次他汲取了上一次失敗的教訓,人員分配合理,並且攻城器械也比上一次更加精進,一路所向披靡,很快便攻破了塔寶山,直抵卡希爾國都——殷都,將卡希爾國都圍的水泄不通。
正當快要攻破殷都時,國內傳來緊急書信,帶來可察爾汗的三弟可察金叛亂的消息。可察爾汗大爲震驚,那裡還能顧得上攻打卡希爾國,立刻率兵班師回朝。卡希爾國王胡成慍聞言大喜,遂率領大軍追趕,將格塔爾國士兵打的落花流水,各種軍用物資、器械、糧草全來不及運走,都被卡希爾人搶了去。
話說回來,可察爾汗不忌憚全國範圍內的造反運動,但是懼怕哪些位居高位、直接能夠奪取他皇位的人。
很快,可察金率兵十萬,圍困住了風都。風都有玄英將軍坐鎮,他是一位歷經三朝的老將,今年已是七十二歲高齡,曾經打過無數次的勝仗,可謂勞苦功高。玄英雖然只有區區三萬兵馬,但是他不急不躁,精心部署防禦。
他料定可察金雖然兵數上遠遠勝於自己,但是來者倉促,急於進攻,必然糧草準備不足,何不堅守不出,靜待他耗盡了糧草,再來出擊。
可察金名下有名軍師,其名樊鍾,爲人慷慨大方,尤有獨到智慧眼光。他見一連半個月攻城不克,給可察金獻計曰:“將軍,吾有三策,分別爲上、中、下三策,獻給您。”
可察金正在爲攻城事心煩不已,聽見樊鐘有三策,大喜曰:“快快說來,願聞其詳。”
樊鐘不急不慢地說道:“上策是暫不攻打風都,只留少部分人馬佯裝攻城,您親率大軍揮師南下,攻佔南方各郡縣,尤其是南方的產糧大縣-五穀倉,扼制住從南往北的必經之道。這樣可察爾汗就不能輕易返回風都,這時候咱們可以說服卡希爾國發動兵力從後攻擊可察爾汗的大軍,咱們只需要堅守不出,阻擊可察爾汗大軍北進即可。由於他們所帶糧草不多,不出數月必將告罄,軍隊不戰自潰,咱們可以趁勢出擊,殺他個片甲不留,活捉可察爾汗,大業可定矣!”
“那第二策呢?”
“第二策乃中策爾,咱們可以往西攻打河西走廊一帶,佔領那邊的沃土。河西走廊一帶人口衆多,乃格塔爾國產糧大區,若是能夠將其拿下,咱們可以擁有豐富的糧草、精兵,足可以抵擋前來平叛的敵軍。”
可察金思忖了半晌,問道:“那第三策呢?”
樊鍾回眸看了一眼可察金,他心裡揣測,可察金一定會選擇這第三策,而這策很有可能導致整個兵變的失敗,他深吸一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第三策乃下策,亦就是不可取之策,望將軍深思。也就是及時派出所有精兵,合力攻打風都,將他短時間拿下,然後站在風都,號令天下;可關鍵有一點,咱們很有可能就四面楚歌了,周圍全是咱們的敵人,未必聽從咱們的調遣,而且可察爾汗也不在風都,咱們連人質,威脅的籌碼都沒有。”
可察金聽後哈哈大笑,邊捋須邊說道:“先生第三策,實乃上上之策也。如今風都文武百官連及家眷皆在此,連同可察爾汗的後宮妻妾都在那裡,如若一鼓作氣,攻破城池,佔領風都,就足以撼動帝國之根基。這樣可以使在外的將領由於擔心家屬而無心戀戰,在風都內的文武百官俱沒有了拼搏反抗的勇氣,皆被我等縛矣!”
樊鍾黯然失色,他內心失望極了,知道大事必將休矣,我等必被所擒。誠然,可察金說的這些確實是有道理,也是獲取成功最短的捷徑,但同時也是獲取失敗最短的方式。原因在於,文武百官皆怕攻破城池被可察金所擒,所以他們纔會團結一致,同仇敵愾,緊緊死守城門;在外奔波的將領也會在最短時間內趕來救援。
果然,不出樊鍾所想,沒過多久,風都趕過來很多援兵,對可察金形成了反包圍圈。這時候,可察爾汗率領的三十萬殘兵也陸續抵達到了風都。可察金的起兵註定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消亡。
此時此刻,可察金才真正意識到自己戰略的失誤,他很懊悔當初沒有聽從樊鐘的意見,導致出現瞭如今的局面。
最後在一個月明風清的夜裡,格塔爾國士兵裡應外合,發動全面反擊,此時的可察金士卒已是不堪一擊,紛紛放下器械四下奔逃,可察金只帶着百餘騎逃了出去。
等逃到無人的荒原地帶,他回首一看,身邊只有二十多人,全是多年跟隨自己的心腹。可察金潸然淚下,按住轡繩,仰天怒吼。
“天不助我也!奈何天不助我也!”這一聲慘烈的嘶叫,預示着這一個有帝王之心的人今晚將殞命與此。
“你們都各自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了,我已是喪家之犬,無力迴天了。”可察金悲慟地說道。
“將軍,我們願追隨你,到死都不分離。”二十多人都滾下馬鞍,跪倒在可察金面前。
“不必了,是我自己深無遠慮,導致此次兵變的失敗。”可察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擡頭仰望着頭上這滿天星辰,浩淼無垠的宇宙。
“我死後,你們要追隨樊鍾,他這人有深謀遠慮,待人寬厚,仁德,你們終將會富貴的。”可察金說完,拔劍自刎而死,享年三十六歲。
這二十幾人含着淚埋葬了可察金,一起擁護樊鍾爲他們的首領,未來的前途命運,究竟如何,還看下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