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熙只知道自己幾度昏了過去,又幾度在疼痛中再次醒來。此刻自己體內的最後一點意識也要被黑暗吞沒了,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模糊了起來。。。
“喂!”
此刻池暮尋歡完畢,瞥了一眼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若熙,他的雙臂還是緊緊的反綁在身後。池暮也不打算給他鬆綁,見他半天沒有動靜,走上前去用腳踢了踢那人的身子。
“起來!”
只見他的影衛身子好似沒了筋骨似的,身體無力的隨着他的腳晃動了兩下。腳下用力一勾,他的影衛的身體翻了過來,這才發現他雙眼緊閉,竟昏死了過去。凌亂的青絲下,他的影衛的嘴邊,臉上全是自己的污穢之物,頭髮上也粘了一些。
池暮一陣嫌惡。
想起自己之前竟然還覺得他像下凡的仙子,他根本不配!
“來人,把他扔出去!”
真是沒用的東西,池暮皺了皺眉。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覺得一陣筋疲力盡,登上牀榻,美美的睡了過去。明天就要抵達中原了,落地後可要好好泡個澡。
第二晌午,無雙島的大船終於靠了岸。但是靠岸的地方離他們要去的京城還有一段距離,所以一行人馬在前來接應的人的安排下,換了馬車,繼續上路。
池羽此時犯了難,馬車是給自己和池暮兩個人備的,雖然葉主管有馬騎,但是其他的隨從都是徒步前行,這天寒地凍的,一路上又長途跋涉,自己怎麼捨得讓若熙哥哥跟在外面?
所以不管別人的眼光,池羽硬要拉着若熙上馬車。
可是若熙這次說什麼也不肯接受。講了一大堆什麼主僕之間尊卑有別的話,搞的池羽暈頭轉向,無論池羽怎麼耍賴若熙就是不依他,不上馬車。
池羽有點奇怪,通常若熙哥哥什麼都依着他讓着他,雖然知道自己對他這樣的“特殊待遇”早就惹來很多人的不滿,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照顧這個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但是池羽哪裡知道,若熙此刻只想躲的遠遠的,離那架馬車越遠越好。
昨天傍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自己被主人糟蹋了一番後昏厥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是被人拖回了下人艙。是同艙的兩個隨從見他可憐,幫他鬆了綁,換了衣服。
若熙知道自己這般模樣,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猜出一二,這讓慚愧的無地自容。堂堂的七尺男兒,一次又一次的成爲別人的身下之物,讓他覺得無比屈辱。
而這一切池羽並不知情,昨夜傍晚將船上的人徹查,折騰到了很晚纔回到房間。進了船艙發現池暮已經睡下了,想想這是已經是這麼晚,自己也不好再去驚動別人,也便睡下了。所以今日的清晨再去下人艙看若熙的時候,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小羽,怎麼還不上車?”
池暮從正在僵持的兩人身邊走過。若熙無聲的跪在了地上。
他的影衛又換回了平日裡的那身黑衣裝束,頭髮也束在了腦後。此時池羽的一隻手已經伸過去要扶起地上的人,那隻扶在他的影衛身上的手顯得格外刺眼。
“主子賞識你,不要不識擡舉!還要主子親自來扶你起來不成!?”池暮橫眉冷目的說道。
“屬下不敢。”
“還不快滾!”
隨後不容分說的攬了池羽就上了馬車。留下地上的人暗自神傷。
坐在馬車裡,池羽臉色很臭。見他半晌不出聲,池暮說道,
“小羽,怎麼不說話?你不是一直想來中原麼?怎麼現在不開心?”
“哥哥,小羽不明白哥哥爲什麼一直跟若熙哥哥過不去!哥哥不知道,若熙哥哥的體質根本不適宜練武,他其實一直都在硬撐着,他這個人總是一個人把事情往肚子裡吞,從來不跟別人講。 他一旦受了風,夜裡就高燒不退。其實醫師跟我講過,若熙哥哥的身體如果再這樣習武下去,恐怕。。。”
“夠了!!!”
“。。。”池羽被池暮突然的怒斥震住了。
“那個人的事,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我不關心,也不想聽!”
“。。。”
意識到自己竟透出了幾絲殺氣,池暮立刻緩和了自己的情緒,柔聲說道,
“小羽,哥哥只是有點累了。。原諒哥哥。” 說着,自己的手輕輕放上了池羽的頭上揉了揉。
“哥哥什麼都不想關心,只要你好。”
馬車外面,若熙跟在一行隨從當中徒步而行。
島主的馬車前後各有一部分隨從,馬車兩側是隨行的丫鬟,隨時準備伺候着。
若熙被安排在跟在馬車的後面的一行人中。雖然冷風有些刺骨,可是看着周圍那些新奇的景緻,若熙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這裡就是傳說中的中原。曾經心中充滿無限遐想的地方。
一邊走着,若熙一邊看着身邊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
筆直通天的大樹,偶爾在路旁的林子裡冒出頭的小動物,甚至不時飛過的雀鳥都能讓他看的出神,這些都是在無雙島上未曾見過的。
果真還是呆在這裡比較好。那個馬車雖然溫暖,但是那不是他屬於的地方。
就像池羽先前逼他穿上的那身衣服一樣,與自己格格不入。
自己的身份,自己瞭解,那些不屬於他的,能遠遠望着,也就夠了。曾經擁有的那份記憶,就讓他永遠埋藏在心底吧。
正想着出神,前面的丫鬟跑到了自己跟前。
“十九,島主吩咐你過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