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格先生,你要回去,我不攔着你!”艾奧娜深情款款地望着希格,說道,“長老大人臨終之前神智不清,說過的話,當不得數,希格先生完全可以當作戲言,不必爲自己做過的承諾耿耿於懷!我並非不講道理是人,如果希格先生不同意與我結成連理,我當然不會勉強,希格先生也不要因爲長老的臨終託付有所負擔!不過,硫磺指環本爲我女巫族聖物,雖爲希格先生獲得,卻是陰差陽錯倒了我女巫族領地,實在是天意,雖說長老大人有誆你的成分,但也是順應天意!天意不可違,還請希格先生暫時將硫磺指環留在女巫族,我的族人將感激不盡!”
“艾奧娜,你說的什麼傻話?”希格上前將手扶在艾奧娜的雙肩上,說道,“我希格一言九鼎,不願意做的事,拿着刀逼我也沒有用!艾奧娜,你放心,等我處理完艾拉西亞的事情,定然前來娶你,而且是大張旗鼓,要讓全世界的人見證我們的連理!”
“你這麼說,我可就當真了,你可不要後悔!”艾奧娜雙眼含淚,伏在希格的肩上,笑着說道,“多則三兩年,少則一年,我這邊的事情就可以完結,我在香荊族等着你的花船!”
“好!”德隆索說道,“艾奧娜姑娘,我德隆索在此承諾,這小子要是敢食言,我第一個饒不了他!”
“大師,不許你再欺負我的男人!”艾奧娜推開希格,正色說道,“希瑞卡族長,立刻知會水澤國國王納斯里陛下,請他立刻對野蠻國施壓,野蠻國若是膽敢在烏拉爾大峽谷爲所欲爲,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長老大人!”希瑞卡急忙說道,“納斯里陛下剛上位三年,似乎更加親近野蠻國,與艾拉西亞的阿拉德走得也比較近。這十多年來,噬魂之花的綻放,讓水澤國的生靈得以全面恢復,國力漸長,他似乎更會站在野蠻國的一方!再說,我們以什麼理由勸說陛下干涉野蠻國的行動?”
“哼,納斯里?什麼理由?烏拉爾大峽谷爲三國共有,野蠻國出兵艾拉西亞,是否,卻沒有徵求過我方意見,真以爲我們水澤國是好欺負的!就以未與我水澤國協商,致使我們在盧拉而大峽谷的貿易嚴重受損爲由,要求他們立刻撤出烏拉爾大峽谷!”艾奧娜說道,“長老大人臨終前的話,你們都忘了嗎?女巫族之所以沒落,是因爲固步自封,自高自大,自上古以來,不願參與世外之事,只一味地自行發展繁衍,纔會導致進入的沒落。想當年馴獸師族算個什麼,現在竟然敢在我女巫族面前大呼小叫,十多年前聖女大人受辱之事,我們還沒找他們算賬,致使聖女遺孤尚流落在外,實在是我女巫族的恥辱!女巫族從今日起,不再忍氣吞聲,希瑞卡族長,就由你親自前往納斯里的王宮,跟他交涉這些事情,態度要強硬,他若不同意,本座也不強求,但馴獸族從此休想再沾我女巫族的光,本座親自領兵先滅了野蠻國!”
希瑞卡說道:“長老大人,是否將本族的終極九頭龍再現的事情告知納斯里陛下,以此對納斯里施壓,這樣他就會有所忌憚了!”
“不,除了我們這裡的人,還有沒有到場的各位分部族族長,終極九頭龍怪的事情,暫時不能泄露!”艾奧娜說道,“在完全掌控雲霧龍騰的九龍池之前,不能讓任何外族人,尤其是黑龍一族得到消息,否則,將會給我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希瑞卡說道:“是,長老大人,我將親自前往納斯里的王宮交涉,也請諸位做好戰爭的準備,若是我交涉不成功,我們也好立刻採取下一步行動!”
“好,正該如此!”所有的分部族族長紛紛附和道。
艾奧娜轉身對德隆索說道:“德隆索大師,你與丹尼爾公子是師徒關係,還請大師請丹尼爾公子方便的時候,回到部族中來,我族人翹首以盼!”
“這個事情,你找我辦,還不如找你的男人,他說話比我管用!”德隆索笑道,“據我所知,丹尼爾那小子好像已經與鍊金國的妮可公主結爲連理,而妮可公主已經進位鍊金國的攝政王,如今日理萬機,他可真的很忙呢,怕是抽不出空吧!”
希格對丹尼爾和妮可的事情好不感到意外,妮可進位攝政王也是應有之義,自己做這麼多,原本就是爲了助她上位,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有他們兩個在鍊金國坐鎮,相信鍊金國很快就能進入正軌,完成復興!雖然意料之中,但希格還是輕鬆了許多,於是說道:“丹尼爾回到女巫族生活的可能性不大,但我可以讓他回來幫忙整理一下女巫族的事務,他在復興城的力爭經驗,在鍊金國的治國經驗,值得你們女巫族借鑑,我也希望你們不拘一格,大膽改革,方能改變女巫族的落後局面,女巫族的復興之路,還很漫長!”
“提到女巫族的復興,希格先生一手創建復興城,名揚海內外,想必對女巫族的復興有不同見解!”希瑞卡說道,“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現在希格先生已是算是半個女巫族人,我等雖無權要求先生留下幫忙治理,但先生留下一些建議,總歸對我們有所幫助,望先生不吝賜教!”
“希瑞卡族長太擡舉我了!”希格笑道,“復興城的興建繁榮,非我一人之功,而是集復興城全體軍民的智慧和勇氣,纔有今日之成效。各族情況都有所不同,復興城的經驗不能一概照搬挪用,等到丹尼爾回來,會有辦法的!恕我直言,女巫族數萬年來停步不前,積重難返,復興之路絕不可能一帆風順,甚至還可能要經過血腥的洗禮!”
“先生就不能說得透徹一些嗎?”希瑞卡不依不饒,繼續問道,“或者打個比方,也好讓我們提前有各心理準備!”
“我的有些理念,我說了你們也不可能會採用!”希格搖搖頭,“女巫族自己內政的事情,還是由你們女巫族協商解決的好!”
艾奧娜和希瑞卡等人一臉的失望,自己部族的事情,的確不能強加於人,希格與女巫族的接觸,不過才十幾天的事情,人家犯不着爲了自己部族的事情多事,況且人家已經點明這可能會有血腥的場面,說出來,肯定是會得罪人的。
“混賬小子!”德隆索怒道,“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勢利膽小,瞻前顧後了?辦事說話一點兒都不痛快,你不也是女巫族的人嗎?難道你就沒有責任復興女巫族嗎?你說說能怎麼了,這裡都是明事理的族長,難道還因爲你說幾句話,她們就要你擔責任嗎,與你不痛快嗎?”
艾奧娜也說道:“希格先生但說無妨,就當閒聊,有用我們則聽之,沒有借鑑之處,我們就一笑置之,先生何必顧慮重重!”
希格擡眼望着衆人,衆人也注視着他,想了很久,終於還是說道“女巫族的力量,大多是依靠沼澤生物爲支持,藉助的是對生物的控制,而女巫族人本身的力量,並不強大!就女巫族的人口來看,一個部族幾千到一萬人,六十四各部族一共才四五十萬,加上女巫族的男性,不過一百萬人,人口只有我復興城的四分之一,這是你們最大的弊端!而且我相信,照此下去,你們女巫族的人口會越來越少,如果發生戰事,更將雪上加霜!不解決人口繁衍的問題,談什麼復興?”
“的確如此!”希瑞卡說道,“上古之時,巫族每個分部落的人口都有數萬人甚至十數萬人,如今卻是人口凋零,大多數的力量輸出,依靠的都是水澤生物作爲軍隊,女巫族的確積重難返!先生有什麼建議?”
“這還不簡單?”希格笑道,“女巫族如果想要復興,必須男女合居,取消萬邦節日,否則,不但不能復興,還有亡族之禍!”
“男女合居!……”所有的女巫族族長包括艾奧娜,都大吃一驚,睜大眼睛瞪着希格,若非事先聲明言者無罪,非要跟希格槓起來不可,“這怎麼可能,男女分局、萬邦節日,這是數萬年來的女巫族規第一條!”
“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希格聳聳肩,笑道,“若是因爲它是族規動不得,還談什麼改革,談什麼復興?”
希瑞卡連忙說道:“數萬年來,也有過不少提倡男女合居的當權長老,無奈均爲世俗所不容,無論多麼德高望重的長老,最後都因族人的強烈反抗,不是不了了之,就是半途而廢,甚至有的長老強行合居,卻被自己族人所害,如今再也沒人敢提起!”
“所以,你們怕了,還是你們根本就不想這麼做?”希格笑道,“我倒是敬佩那些提出合居的長老的眼光,她們敢於站出來挑戰世俗,挑戰族規,她們應該知道,光靠自己和那些少量的支持者,很難撼動這種根深蒂固的世俗觀念,但她們相信,她們這一代人完成不了,還會有更多後來的子孫們繼續沿着這條道路抗爭下去,直至取得最後的勝利!誰知道,她們的子孫卻被個個嚇怕了,連提都不敢再提起!”
“畢竟是祖制,恐怕困難重重吧!”希瑞卡嘆息道,“男女合居的好處顯而易見,我也不明白,爲什麼就是推行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