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世界各地的魔法行會之間是建立有傳送門的,但傳送門之間的傳送必須得到兩個魔法行會的同時許可,並有魔導擔保,纔可以傳送,爲的就是避免魔法行會成爲間諜活動的傳輸紐帶。但魔法行會的傳送門消耗的路費金額比起常規的行程要高上許多倍,這也是魔法行會的一大重要的收入來源。
從塞亞那裡瞭解到,戈裡大沙漠常年狂風肆虐,一望無際的無人區,是中土世界十大死亡之地,別說是人,連野獸都極少出沒。
傳送門將希格幾個人傳送到了一個名叫但丁的野蠻國小鎮,這是距離戈裡大沙漠最近的魔法行會了。說是最近,卻距離戈裡大沙漠的入口,薩拉丁山口還有八百千米左右的距離,要從這裡穿過草原和荒原的過渡帶。但丁小鎮的魔法行會雖然只有一級魔法塔,但卻是這向北方圓上以前多千米範圍內唯一的魔法行會,其重要性可想而知。
此時正是寒冬的早晨,魔法師雖然有很強的抗寒能力的,但刺骨的風還是讓他們難以忍受,尤其更喜歡夏天的蝶彩雲。知會了魔法行會後,趕緊找了個客棧下榻。從但丁小鎮的冬天是非常淒涼的,但並不說明這個小鎮的人口少,而是由於太寒冷使得這裡的人們都守在房子裡。相反,這裡的冬天人口比平時要多,小鎮外圍周邊搭起了許多帳篷,是從北方草原荒原來這裡過冬的遊牧民。
野蠻國是一個以野蠻族人爲主的多種族羣體的國家,他們擅長於馴化獸族,使獸族大量被應用於生產和戰爭。這是一個雙贏的局,野蠻族從中獲得了大量的勞動力和兵源,獸族羣體也因此得到了保護性的繁衍,形成了如今的野蠻文明。野蠻國文明雖然相對落後,卻有相對於人族國家沒有的快速繁衍的優勢,是人族繁衍無法比擬的。
安排好了住宿之後,希格獨自來到了小鎮外的僱傭兵營帳,打算僱傭點人馬前去。儘管營帳內很冷,還透風,但裡面的僱傭兵正圍着幾個大桌子在賭錢。這樣的冬天,別說是生意,野獸都不願意出門。
“我需要十個僱傭兵,前往戈裡沙漠,兩天後出發!”希格一進營帳,馬上大聲說道。
僱傭兵們安靜了一下,看着這個瘋子一般的外來年輕人,一小會又沉浸在了人聲鼎沸賭桌上。
“十倍僱傭金!”希格再次叫喊。
人羣又安靜了下來,一小會又恢復了喧鬧,但卻不是回到賭桌上,而是各自在議論這筆買賣。這裡的人刀頭上舔血過日子的人,只要受僱,信譽極好,所以希格不用擔心什麼意外。
一個身材健壯的僱傭兵走了過來,對希格說道:“我是這裡的僱傭兵團長格那達,任務我接了!不過,我們這裡有十五個人。”
“如果沒有怕死的,就全帶上!”希格說着,扔給那個團長袋金子,“這是定金,你立刻徵集這裡的駱駝、馬匹、藥品、帳篷、食品,我們後天早上出發!”
僱傭兵團長顛了顛手裡的金袋子:“如果有傷亡,每人十倍撫卹金。”
“成交!”希格眼睛都不眨地說道。
“小子們,馬上幹活,立刻準備!”
……
第三天清晨,但丁小鎮通往戈裡大沙漠方向的出口,希格、丹尼爾、妮可騎着馬,匯合了僱傭兵團,向更寒冷的北方進發了,蝶彩雲是坐在被安了特製座椅的駱駝上,蓋上了篷布。
乾旱、寒冷、大風,是這裡唯一的氣候特點。
“格那達,這種天氣到達薩拉丁山口需要多少時間,你們有經驗嗎?”希格和格那達騎馬走在隊伍的最前面,希格問道。
“在是冬天最冷的時候,白天也短了很多,又是逆風前進,如果順利的話,大概需要二十天。”
“這裡每年的冬天都這樣嗎啊?”希格問道。
“我在這裡左僱傭兵十年了,這是最冷的一年。”格那達說道。
“那戈裡大沙漠會是怎麼樣?”
“那裡是魔鬼的地方,是地獄,寸草不生,狂風肆虐。”格那達說道,“你作爲我的僱主,我本不多嘴,但我還是想說告訴你,那裡九死一生,我們雖然可以爲了金幣跟你來這,但我們不會跟你深入沙漠中央。”
“我自己一個人進戈裡沙漠,我的幾個朋友在外面等待,你們照顧好就行了,但你現在不能告訴他們,我和你說是爲了讓你們安心。”希格說道。
往北的行進比預料的要困難很多,原本計劃每天五十公里,但這種天氣條件下,連身體包着連獸皮的牲口都行動遲緩,需要兩岸拽地前行。
夜間露營時,僱傭兵們都同住一個大帳篷,希格幾個住同一個,多餘的帳篷簡單地搭建起防風牆,以保證牲口的活力。
總算還是順利,二十天多之後,離薩拉丁山口已經不遠了,可人卻也被折騰得夠嗆。
薩拉丁山口附近,希格一行人正艱難前行。突然遠處塵土飛揚,隨即大批人騎出現在視野之中,並迅速接近希格一行人。
希格一行人的人馬起初一陣慌亂,但在格那達的指揮下,僱傭兵們迅速結成了防禦陣型。希格遠看着正在逼近的人馬,大約一百人騎,每人手持一把彎刀,背上揹着一柄長弓。
“是遊牧騎兵,約一百人,敵友不明!”格那達向希格說道。
“注意警戒!”希格命令道。
大多遊牧民部落雖然地處野蠻國境內,但他們始終謹守中立,與野蠻國貴族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極少參與政治軍事活動,長期以來一直在野蠻國北方的草原、沙漠地區生存,極少越界。所以在希格看來,他們並沒有多大敵意。
丹尼爾、妮可哪見過這種架勢?兩人強自鎮定,但眼神和麪色卻出賣了他們的不知所措。雲彩蝶事不關己一般躲在自己特製的裝備帳篷裡看熱鬧。
十幾個僱傭兵加上希格他們幾個,若在平時,希格並非毫無勝算,但現在是草原沙漠地帶,對方完全主場優勢,己方則經過長途奔襲,人困馬乏,估計還經不起人家一次衝鋒。
分析完態勢之後,希格冷靜地看着格那達,說道:“命令你的人,不要主動挑起事端!”說完單騎上前,迎向奔襲而來的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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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牧騎兵似乎也沒有衝鋒的意思,靠近約三百米的距離後,派出了三人也向希格隊伍行來。
希格與來人對視了一會,還沒有發話,對方中的一人先大聲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闖入我們的領地?”
希格不想多事,也大聲對答:“我們是魔法行會的人,前往戈裡沙漠探險,請朋友行個方便,我們只是路過,無意在你們的領地逗留。”
“魔法行會?你們是魔法師?”另一人大聲質疑。
希格說道:“算是吧!還請行個方便!”
“現在是冬天的,是沙漠裡最危險的時候,你們不會不知道吧?爲什麼這個時候去戈裡沙漠探險?你們到底有什麼圖謀?”起初那人大聲質問道。
希格雖然不願意惹事,但也不想過分低聲下氣,不緊不慢地說道:“魔法行會行事,向來沒有向外人解釋的必要,請恕我無可奉告!”
“你們找死……”另一人大聲喝道,正要舉刀上前,卻被爲首一直沒有說話的人擺手示意退下。
眼看劍拔弩張,希格正思量如何應對,卻聽見那爲首的人說道:“你們確定是魔法師?我們無意與魔法行會衝突,但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要通過薩拉丁山口,須得得到我們首領同意才能放行,請朋友不要爲難我們。”
見對方說的不亢不卑,希格提起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問道:“那就有勞代請轉告你們的首領了!”
爲首那人卻說道:“不,你們必須親自去向首領說明情況!”
希格說道:“我如何信得過你們,萬一我這是自投羅網呢?”
旁邊兩人立即大怒,又要衝將過來,卻再次被爲首的人喝止。
“我說過我們無意與魔法行會的人衝突,首領大人也一樣。信不信得過我們,那也沒有關係,除了掉頭回去,我想朋友你們沒有太多的選擇。”爲首那人繼續說道。
希格的確沒有選擇的權利,己方劣勢,還深處對方領地,衝突起來吃大虧不說,連逃跑的機會都難,沒有必要衝突。看來也只有深入險地,才能通過薩拉丁山口了。於是說道:“我也只是爲了安全起見,還請朋友不要見怪!還請帶路去見你們的首領。”
希格招呼衆人,在爲首的人和二十多遊牧騎兵的引領下,向遊牧民的領地進發。從中午直到傍晚,纔到達了遊牧民的首領營帳。遊牧民看見希格一羣人,只是好奇的眼神,卻沒有過多的敵意,依舊各忙各的事。
通報之後,首領在自己的營帳內接見希格、丹尼爾和妮可三人。
首領身形高大,絡腮鬍,三十來歲的樣子,顯得豪邁粗獷,看見三人自來熟地哈哈大笑道:“聽說你們是魔法師?我正好有事情你們幫忙。”
希格一怔,自己和這個人還沒有熟到一開口就相互幫忙的地步吧,於是也沒有說答應不答應,不緊不慢地介紹道:“我叫希格,這是丹尼爾和妮可,都是來自魔法行會,還請首領行個方便,讓我們通過山口。”
“這個不急!我叫扎爾泰,你們是上天派來爲我族的賜福的,我當然會如你們所願?”首領依然哈哈大笑。
希格不解其意,滿臉困惑:“首領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扎爾泰收起了笑聲,一臉正色地說道:“我們哈蘭朵部落現在正面臨瘟疫,每年的冬天都會爆發,已經持續好幾年了,每年都有幾百人染病,幾十人死亡,我的父親,也就是原來的部落首領,也沒有逃過這場瘟疫。”
希格、丹尼爾、妮可臉色大變,達尼爾情急地對扎爾泰說道:“有瘟疫你讓帶外面到這裡來?”
“你們不是說你們是魔法師嗎?你們當然也有對付瘟疫的辦法,對不對?”扎爾泰說道。
妮可沒有丹尼爾那讓大嚷大叫,輕聲問道:“首領大人難道沒有請過魔法師或者牧師來給你的子民治病嗎?”
扎爾泰面露難色,猶豫了一會,說道:“實不相瞞,曾經請過幾名魔法師來治理過,不但沒有起色,幾名魔法師還意外的命喪瘟疫。魔法行會爲此還與我們起過爭執,他們要我們爲魔法師的死負責,而我們認爲魔法師沒有治好瘟疫而喪命,與我們無關。後來就再也沒有魔法師願意來我們哈蘭朵部落了。所以說你們是兩年來上天派給我部落美好的福音,感謝上蒼!”扎爾泰變得一臉虔誠。
“你這麼知道我們就能治好瘟疫?”希格放下疑惑,問道。
扎爾泰臉色變得蒼白,用發抖的聲音說道:“你們永遠不會理解一個深受十年瘟疫部落人的絕望,他們不但受到了魔鬼的詛咒,受到了病魔的糾纏,還受到了別的部落排擠,聯合限制我們的活動範圍,我們也只能駐紮在這個魔鬼地獄般的薩拉丁山口苟延殘喘,我們看不到任何的希望,我們的人口在減少,外面的生存空間在不斷被壓縮,即使是冬天,我們也不得不在這冰寒的風暴中受盡折磨。瘟疫奪走的只是每年幾十條人名,可魔鬼地獄般的生存空間,卻奪走更多的老人和孩子的生命。”
希格聽得難受,丹尼爾睜大眼睛嘴巴,妮可卻留下了幾滴眼淚。
“我作爲部落的首領,每天面對着這被上蒼拋棄的子民,卻無可奈何。這樣的心情、這樣的場景,你們感受不到,也體會不了。”扎爾泰繼續說道,“所以我相信,在我最絕望的時候,在我的族人最看不到希望的時候,你們來了,那就是我們的救世主,請你們救救我的子民。”
妮可潸然淚下,丹尼爾也動容了,說道:“我們帶了不少的藥材,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我這就去叫僱傭兵拉過來。”
扎伊爾卻說道:“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等一會我把祭師和各頭領召集過來,今晚先給各位接風,你們也好先了解情況。”
希格看着首領,點了點頭,現在不是冒然答應的時候,既然幾個魔法師爲治療瘟疫已經喪命,自己還是需要謹慎些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