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你這麼說,那就只能這麼做了。”
伊澤瑞爾點了點頭,門口已經開始出現嘈雜的聲音,大概是思維因已經來了。伊澤瑞爾也不再多說什麼,將裡恩從瑞文的懷裡接過來,從不起眼的角落悄悄離開酒館。伊澤瑞爾的黃頭髮太明顯,他不敢在這裡呆着,雖然伊澤瑞爾並不怕思維因,但是卻可能因爲自己的原因,而耽擱了瑞文的大事。
從門口離開的時候,伊澤瑞爾看到了一瘸一拐的思維因。在思維因的肩膀上,站着一直黑色的烏鴉,那是思維因的標緻。烏鴉名叫皮爾斯,是思維因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養的,但是這隻烏鴉卻是思維因非常強力的臂助,很多的時候,思維因都是依靠皮爾斯來戰鬥。畢竟思維因本身因爲參與戰爭的緣故而失去了一條腿,在很多的方面都十分的不靈活,而皮爾斯就在這方面彌補了思維因的缺憾。思維因有強大的大腦,靈活的算計,皮爾斯有強大的戰鬥力,兩個傢伙相輔相成,這才能夠站在諾克薩斯的頂端,已經徹底的取代了克卡奧將軍在諾克薩斯的地位。
只是看了一眼,伊澤瑞爾就帶着裡恩離開了,但是伊澤瑞爾卻是十分敏感的注意到,皮爾斯看了這邊一眼,猩紅的烏鴉眼睛裡帶着疑惑,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但是卻並沒有真正的看到他們。
躲在角落裡,伊澤瑞爾將沉睡的裡恩喚醒。雖然裡恩只是喝了不到一瓶酒就醉倒了,但是恢復得也快,只是睡了一小會,就已經徹底的清醒過來。酒館裡面歡呼喧天,已經開始了慶祝,宴會已經開始,想必瑞文也差不多要開始行動了。
簡單的將事情的經過說明了一番,裡恩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也知道這次是要幫助瑞文逃脫。無論瑞文的計劃有沒有成功,但是這一次之後,瑞文是沒辦法繼續再繼續留在諾克薩斯了。對於這個兔女郎,裡恩心中有一些一樣的情愫,畢竟這是他接觸的第一個女人,在某些方面會有一些別樣的感覺。裡恩理解不了這種感覺,只是覺得一定要幫助瑞文,至少不能讓瑞文陷入危險之中。
嘈雜的聲音在酒館的宴會中響起,忽然一陣打亂,呼喝聲不絕,刀劍的聲音也不斷的響起。
伊澤瑞爾臉色嚴肅下來,透過酒館的窗戶看着裡面的情況。酒館裡面一片混亂,根本找不到瑞文的蹤跡,思維因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但是可以肯定,瑞文已經失敗了,她沒能殺掉思維因。只是現在不知道瑞文去了哪裡,應該是已經躲了起來,或者是正在人羣中廝殺。
“在那裡!”
裡恩在旁邊忽然壓着聲音驚呼一聲,伊澤瑞爾順着裡恩指的方向看過去,正見到瑞文手中一把巨大的斷劍將一個人直接斬成兩段,玲瓏的身形破窗而出。
“這小妮子,本事還是這麼強,絲毫不弱。不過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麻煩了,還是得我出面。”
伊澤瑞爾苦笑一聲,大搖大擺得帶着裡恩從酒館的正門走進去。
伊澤瑞爾一腦袋的黃毛瞬間就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畢竟這個顏色實在是太顯眼了。然而伊澤瑞爾卻是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人的目光,依舊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卻是忽然停在門口,臉上帶着詫異地看向酒館中的人羣。
“怎麼了,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伊澤瑞爾的演技一流,就算是裡恩,也看不出來伊澤瑞爾早就知道這裡面發生的事情。看伊澤瑞爾的樣子,似乎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樣,還愣愣的堵住了門口,讓那些想要出去追捕瑞文的人沒辦法出去。很多人都認識伊澤瑞爾,畢竟伊澤瑞爾探險家的名聲在大陸上也是如雷貫耳,幾乎沒有多少人不知道伊澤瑞爾的大名的。而這些人更忌憚的,則是伊澤瑞爾的實力,想去哪就去哪的伊澤瑞爾,並沒有多少人知道伊澤瑞爾真正的實力如何,但是看伊澤瑞爾的足跡遍佈整個瓦洛蘭大陸,就能夠知道伊澤瑞爾的實力肯定不差。
思維因從人羣中走出來,手裡拄着柺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站在思維因肩膀上的皮爾斯看着伊澤瑞爾和裡恩,猩紅的眼睛裡露出疑惑,歪着腦袋在想些什麼,但是很明顯之前皮爾斯並沒有真的發現伊澤瑞爾和裡恩。
“伊澤先生,您怎麼會出現在我諾克薩斯?我記得你好象非常不喜歡我們諾克薩斯的風格的,一般都不會輕易來諾克薩斯。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需要我的幫忙嗎,伊澤先生?”
思維因難看的臉上帶着笑容,看起來年齡已經不小了,笑起來臉上都是皺紋。枯瘦的臉的下方還有一個口罩模樣的圍脖,不過之前是蓋住下半張臉的,現在卻是已經撕裂,落了下來。只有三縷頭髮的腦袋上也有一道明顯的傷痕,鮮血還在流淌,應該是之前瑞文給思維因留下來的。
“我確實有事,不過並不着急,到時您,現任諾克薩斯最高統領大人,看您的樣子似乎是受傷了,有人想要暗殺您麼?”
伊澤瑞爾驚訝的看着思維因腦袋上的傷口,眼睛的深處帶着笑意,儘管如此,但是思維因卻並沒有發怒,畢竟伊澤瑞爾的性格思維因也是有所瞭解,向來如此。若是伊澤瑞爾的眼神中沒有笑意,恐怕思維因纔會真正的懷疑起來。
“確實有人想要暗殺我,是我諾克薩斯軍隊裡的一個叛徒。不過,這並不是很大的問題,諾克薩斯的叛徒,我們不會饒恕她的,只是伊澤瑞爾先生,您現在擋住了我收下的去路,他們需要去追捕刺客,您能不能讓一下呢?”
思維因眯起眼睛,一道道寒光閃爍。
伊澤瑞爾聳了聳肩膀,拉着裡恩往旁邊走了兩步,讓開身後的大門。
“追!”
人羣中的泰隆深深的看了一眼伊澤瑞爾和裡恩,一聲令下,一大羣人瞬間就衝了出去。原本密密麻麻全是人的酒館,一下子就空蕩了起來,幾乎已經沒有什麼人還留在這裡了,大部分都出去追捕瑞文去了。只有極少數,辛吉德,厄加特,樂芙蘭,德萊厄斯,德萊文,還有讓伊澤瑞爾有些惦記的卡特琳娜,都在這裡。至於卡西奧佩婭,瑞文說她跟隨着朋友一起離開出去探險去了,所以纔不會在這裡。但是另一個人,讓伊澤瑞爾更加在意的一個傢伙,卻是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沃裡克呢?諾克薩斯最偉大的鍊金師,那骯髒的靈魂煉製出來的無數的毒藥和化學武器,真是讓整個瓦洛蘭大陸都爲之顫抖。這樣一個傑出的人物,爲什麼沒有出現在您的宴會呢?還說,沃裡克先生還在他的實驗室裡擺弄那些毒藥和化學藥劑麼?”
聽到伊澤瑞爾提起沃裡克,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變得非常的難看。
尤其是辛吉德,顫抖的雙手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憤怒,十分的憤怒,伊澤瑞爾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並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辛吉德這麼的憤怒。沃裡克是辛吉德的師傅,而辛吉德也是沃裡克最得意的弟子,只是轉念一想,伊澤瑞爾大概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
“沃裡克先生很好,不勞伊澤先生擔憂。”
思維因依舊錶現出一個上位者應有的冷靜,淡淡的道了一聲,轉身走到旁邊的椅子旁坐下,讓醫護人員上來給自己的傷口進行包紮。
伊澤瑞爾的嘴角帶着笑意,沒有繼續追問。雖然非常好奇沃裡克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是看起來,如果繼續追問下去,恐怕會引發不好的結果。至少現在伊澤瑞爾並沒有打算和思維因做對,他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勢力的流浪者,雖然實力很強,但是與諾克薩斯這樣的強大帝國做對,並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卡特小姐,你在這啊,我們能不能出去聊聊?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
伊澤瑞爾像是剛剛注意到人羣中的卡特琳娜一樣,轉身對着卡特琳娜喊了一聲。
聽到伊澤瑞爾提起卡特琳娜的父親,思維因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好看,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而卡特琳娜卻是看向另一邊揹着巨大斧子的德萊厄斯,目光中帶着詢問。後者看了一眼伊澤瑞爾,伊澤瑞爾的臉上依舊帶着看不透的笑意,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德萊厄斯眯起眼睛,但是依舊點了點頭,伊澤瑞爾不想和諾克薩斯做對,而諾克薩斯,同樣也不願意和伊澤瑞爾做對。
“走吧,我們去外面。”
卡特琳娜扭動着腰肢從人羣中走了出來,率先走出酒館。
伊澤瑞爾拉着裡恩跟上卡特琳娜,一起離開酒館。
“你想說什麼?我父親?還是說,你在探險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我父親的蹤跡?”
走出酒館,卡特琳娜轉過身來,看向伊澤瑞爾。
卡特琳娜是一個美人,這一點毫無疑問,可以說是與瑞文不相上下。暗紅色的長髮,額前一抹長髮遮住了右邊的眼睛,但是可看到卡特琳娜碧色的眼眸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左邊的眼睛上有一道刻痕,像是紋身,讓卡特琳娜的面容顯得有些異樣的妖媚。就像是瑞文一樣的緊身的皮衣,黑色的皮衣緊緊的包裹着卡特琳娜的軀體,凹凸有致,將女人的魅力完全展現了出來,儘管卡特琳娜只是爲了讓自己能夠更加方便的戰鬥。在卡特琳娜的腰間和大腿上,一上一下綁着兩把匕首,裡恩並不知道那是什麼奇怪的匕首,橙色的匕首,帶着一絲十分古怪的氣息,讓裡恩感覺到一陣毛骨悚然。
“我並沒有找到克卡奧將軍的蹤跡,只是我聽說諾克薩斯之前的政變,只是有些擔心你和你妹妹罷了。克卡奧將軍是我爲數不多敬重的幾位之一,卡特小姐是他的女兒,我自然覺得有必要要照顧一下你。但是現在看來已經不需要了。德萊厄斯和思維因應該並不是非常和睦吧,而你在德萊厄斯的手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你知道的挺多的。”
卡特琳娜緊繃的臉色柔和下來,看了一眼旁邊一直盯着自己腰間和大腿看的裡恩,微微皺起眉頭。
伊澤瑞爾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有些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拉了一下身旁的裡恩。
“啊,哦,不,不是,我不是在看她......是,是......”
裡恩被伊澤瑞爾拉醒,這才發現卡特琳娜有些不爽的目光,頓時羞愧的滿臉通紅,低下頭去,說話都不利索。
“是什麼,沒發現啊,你小子倒是有當色狼的潛質!”
伊澤瑞爾調笑一聲,緩解一下尷尬,但是卡特琳娜的臉色卻是依舊不太好看。
“不是,真的不是!”裡恩努力的爭辯着,看到卡特琳娜依舊盯着自己的碧色的雙眸,裡恩更是羞愧難當。“是,是那個匕首......”
“匕首?”
卡特琳娜看向綁在自己腰間和大腿上的匕首,有些疑惑。“這是我父親給我的,名叫巫妖之禍。它的來歷我並不知道,我所知道的,就是上面帶着巫妖的力量,殺人倒是挺好用的。怎麼,你知道它麼?”
“不是,我只是感覺到這匕首......不是那麼簡單而已,你說的巫妖的力量,應該是上面那些讓匕首更加鋒利,還有添加一些令人感覺不好的東西的力量。但是我感覺到的不是那個,是,是另一股力量,好像是,有人在裡面......”
裡恩通紅着臉,不敢看卡特琳娜的眼睛。
“有人在裡面?靈魂?”
卡特琳娜一驚,只見她雙手的影子,卻是巫妖之禍已經落在卡特的手中。“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說不清楚,只是我剛剛感覺到,這裡面有人好像在看着我一樣。沒錯,就是有人,而且那種目光,讓我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好像是在盯着我身上的什麼一樣,就是那種,想把我吃了的感覺......不對,是想殺了我的感覺。”
裡恩滿臉苦澀,他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已經開始後悔剛纔看得出神了。這樣的解釋,對於裡恩來說,已經是費盡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