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父子的愛

羅塞倫塔上,高文沉默着看着這一幕無差別的進攻,或者說是屠戮。

後面的紋章官走近,踩在滿室的血泊當中,詢問說,“剛纔這位埃米爾臨死前喊的kurt是什麼意思?”

“有兩種意思,一種是蟲子,一種是狼。”血腥氣息裡,擦拭着磷火之劍的木扎非阿丁回答說。

於是紋章官點點頭,掏出了隨身的筆記本,把這個意象給仔細地記錄下來,而後他聽到站在窗臺上的大公爵喟嘆了下,“下面的纔是真正的蟲和狼啊!”

整個安條克衛城,到處都是火焰在激烈的翻滾燃燒,紅了眼的基督士兵們在突擊着,砍倒眼前所能見到的一切活着的人,夜晚當中,到處迴盪着“皆殺皆殺”的呼號。

“萊特如何了?”高文轉身,將頭盔重新戴上。

“應該沒有什麼性命之虞。”

高文便點點頭,“儘快讓後續的人馬全部衝進來,還有叫普拉吉特帶着我們的士兵,全力去營救安條克大牧首約翰閣下!”

中央塔樓當中,桑薩多尼阿斯提着刀,驚慌失措地左右指揮着,將所有人據守好幕牆和大門,接着在幾名奴兵的伴同下,到處喊着“父親”的名號,最後當他走出了富麗堂皇的宮殿,來到大塔樓的後院時,看到了許多扛着行李的奴僕,正從靠着石牆的馬廄裡牽出幾匹騾馬來,而他最崇敬的父親,已經去除了所有的象徵自己身份的首飾,像個普通的信經長者般,裹着素色頭巾,但是標示着他睿智的長鬍須卻沒有割掉,而是細心地塞入了衣服內裡。

“父親,偉大的安條克城之主啊!”桑薩多尼阿斯知道他要拋棄這座偉大的城市了,並且還是秘密逃走,似乎根本不把他這個長子的生死擺在心上,便哭泣着跪拜在亞吉騎着的騾子前。

亞吉卻滿臉驚惶的表情,“現在起別喊我這個稱呼,我得混入所有的難民和士兵裡,從山谷東邊小路逃出去,異教徒並沒有把那邊給封鎖完整。”

“父親,那我”

“這樣,安條克城現在我交給你來繼承,據守住這座中央塔樓,我去找到科布哈的援軍,就返身來解救你。”亞吉說完就揚起了棗樹枝條做的鞭子,吆喝着騾子邁動腳步。

桑薩多尼阿斯頓時心想,你現在叫我當這個安條克之主有個什麼意義,不就是要我爲你的逃跑墊底殉葬嗎?你逃出去了,你活了,我死了,將來所有東西還不都是屬於我那叫布達基斯的弟弟的!這可如何心甘!想完,桑薩多尼阿斯居然惡從膽邊生,拔出了佩刀,居然擋在了亞吉騾子的面前,畜生驚叫連連,“你做什麼!”亞吉拉着繮繩怒叫起來。

“你年齡已經這麼大了,爲什麼還要貪圖壽命?堅守真主安拉城市到最後刻的應該是父親你!”桑薩多尼阿斯將佩刀比劃來比劃去,帶着威脅的語氣說到,這幕驚得庭院裡的士兵和奴僕都呆住了,看着這對父子,而外面的殺伐之聲越來越密集。

“聽着我的兒子,我給你解釋下,你的父親統治了這片王國十幾年,是絕對擁有威信的,只要我能活着出去,西揚家族就能繼續佔據這個富饒的國家,不會落入朝聖者,也不會落入其他王公的手裡。而放你出去,你能幹什麼!剛剛長出鬍子的年輕人,根本沒有任何震懾人的資本。”亞吉快速地舉着手解釋到。

“那是因爲你根本不讓我去幹,啊!”話還沒說完,桑薩多尼阿斯就覺得肋部一陣劇痛,眼前發黑昏厥,接着他瞪着不可思議的眼睛朝着疼痛處看去——父親的佩劍,是從馬鞍那邊悄然拔出的,深深刺入在他的側腰處。

“狗一般的傢伙,狗一般的傢伙。”亞吉的臉部表情滿是惡毒,握住刀柄的手,還在奮力朝前送着。

桑薩多尼阿斯的背脊都弓起來了,他覺得自己的生命在飛快流逝,而奪走它的,居然是自己親生父親,他的腦袋快要喪失意識,但聽力還是清楚的,父親在那裡罵着,“來人,把這狗一般的東西給拉下去,死也好活也好。”

這下,因血親之情而惡化出來的仇讎,讓桑薩多尼阿斯爆發了,他噴着滿口的鮮血,半步半步,用腹部和肋部抵住刀刃,不斷深入着,掙扎朝前走,“老狗!”最終他咆哮起來,亞吉哀叫了聲,擡起胳膊遮擋在自己的面前,因爲他看到了桑薩多尼阿斯扭轉身軀,而後對着自己揮刀!

肋骨和血肉在刀刃上旋轉,發出了可怖的聲音,桑薩多尼阿斯拼盡全力揮完了這刀,也要了自己的命——他的腹部全被劃開,腸子包不住,累累地拖着墜下來,桑薩多尼阿斯跪了下來,彎着腰,捧住了自己的腸子,滿口流血,企圖把它們給塞回去,但血氣已然全部喪失,沒兩秒鐘他就栽倒在庭院裡的地板上,死魚般的眼睛看着踱來踱去的人腳和馬蹄,迅速化爲了具冰冷的死屍。

亞吉的手臂給砍中了,但還沒有從馬鞍上掉落下來,他繼續號叫着,“兒子就是狗,狗是狼。”

這本來是突厥諺語,原話是“奴隸是你的狗,但狗是狼”,意在說明奴隸對寵信他們的主人的危害,現在被亞吉化用到了親生兒子身上。

周圍的侍從奴僕胡亂跑着,幫助城主包紮着傷口,亞吉渾身是血,很多奴僕也不清楚城主到底傷到哪裡了,結果只要看到城主那裡有血跡,也不問是他的還是他兒子的,統統用布給包紮起來,“快走啊,快走啊,這裡宮殿就交給庫帕綏克辛來據守了,還有叫人把約翰.奧克希爾特給處死掉。”亞吉也不顧躺在地面上兒子的屍體,拖着帶血的布條在後面飛舞,騎着騾子直接在桑薩多尼阿斯的屍體上踐踏過去,很快就從衛城堡壘的後門衝出去,和一羣侍從奴僕們消失在夜色當中。

在亞吉的身後,安條克衛城正在火焰裡戰慄着。

相對沉靜的地下牢獄當中,只剩下半條命的約翰.奧克希爾特,戴着鐐銬的光腳前,木頭餐盤裡的殘羹上,盤旋着許許多多的蒼蠅,而後牢門響動,他擡起眼,只看到幾個蒙着面巾的大漢走入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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