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州問:“樑默,你知道我爲什麼選你做我的護衛嗎?”
樑默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在街上看到你的第一眼,我以爲是甄義回來了。”
“他爲何會同意?”樑默疑惑道。
霍州沉默了片刻,隨後道:“也許是爲了報答霍府的恩情吧!”
恩情?究竟是多大的恩情,以至於他自願犧牲自個的性命來保全霍瑜。
霍州沒有言明所謂的恩情是什麼,樑默也沒再多問。
霍州酒未完全醒,叮囑了樑默幾句後,倒在牀榻上呼呼大睡起來。
樑默則守在他的房間,靠着門站着閉目養神起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樑默睜開眼,並打開了門。
來的是霍老爺子身邊的僕人,請樑默去一趟,稱老爺子有事找他。
霍老爺子找樑默,無非是爲了甄義之事。
警告了他幾句,並要求他每日向他彙報霍州的行蹤。
樑默雖說心中不解,但還是答應了霍老爺子的要求。
樑默從霍老爺子那出來之時,恰好碰到了霍瑜,二人擦肩而過。
霍瑜見樑默無視他,吼道:“站住!誰讓你走啦?跟你主子一個德行,沒規矩。”
樑默停下腳步,轉身朝着霍瑜逼近,語氣冰冷道:“不要惹我,否則我要了你的命。”
霍瑜就是紙老虎一個,他被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直冒冷汗。
他在樑默的眼中就是一螻蟻,樑默要殺他那是輕而易舉。
待樑默離開許久,霍瑜還是沒從恐懼中走出來。
直到霍一路過,拉起了霍瑜。
“大公子,你這是怎麼啦?”
“你扶我進去,我有事找父親。”
霍瑜一到霍老爺子跟前,便斥責起樑默無禮來,並揚言要趕他走。
霍老爺子不耐煩道:“他是你弟弟的人,你沒事去招惹他幹什麼?”
“爹,你是沒看見,剛在門口他威脅我的樣子。他一個小小護衛,竟敢……”
霍老爺子呵斥道:“閉嘴!瑜兒,你沒事別招惹他,不然哪天你命沒了,你都不知道怎麼沒的。”
霍瑜想不通,他的父親怎會忌憚一個小小護衛。
霍老爺子沒再理會霍瑜,而是吩咐霍一帶幾個人找機會除了麪館那爺孫倆。
霍瑜一聽要除了二人,不由驚呼道:“爹,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啦?”
霍老爺子狠瞪了他一眼厲聲道:“過分?若不是因爲你,爲父會幹這傷天害理之事,那可是要下地獄的。”
霍老爺子後悔當初沒有一併處理了這爺孫倆,他們呆在皇城那就是一個麻煩。
“算我什麼也沒說。爹,我回去啦!”
“走,別在這礙我眼。”
霍老爺子皺着眉,擺了擺手,示意他趕緊離開他的視線。
霍瑜一回到自個院子,就衝着丫鬟大發雷霆。
“你是想燙死爺,是吧?”
他擡腳猛地踹了一下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丫鬟。
丫鬟捂着被踹的腹部倒地不起,疼得嘴裡直哼哼。
“這是怎麼啦?又是誰惹你生氣啦?”霍瑜夫人沈佳撩開門簾子進來了。
“除了他,還能有誰。”霍瑜沒好氣道。
沈佳讓兩丫鬟將地上的丫鬟架了出去。
“你沒事招他幹什麼,他就是一混球。當初爲了甄義的事,沒少找你麻煩。”
霍瑜氣憤不已道:“他可是我親弟弟,他倒好胳膊肘竟往外拐。”
“誰說不是。相公,我同你說個事,我明日要回孃家一趟。”
“怎麼突然要回去一趟?去多久啊?”
霍瑜極力壓抑內心的喜悅之情,強裝不捨道。
“嫂嫂生了,我回去瞧瞧。我警告你,我走了,你可得給我老實呆着,別成天想着鑽那狐狸精的窩。”
霍瑜再三保證一定老實地等她回來。
男人的保證不可信,這不,沈佳一走,霍瑜就迫不及待地找郡主去了。
話說樑默從霍老爺子那處出來後,回到了霍州那。
霍州不知何時醒了,坐在屋內喝起茶來。
“回來啦!”
“嗯。”
“老爺子找你何事?”
樑默將霍老爺子原話跟霍州複述了一遍。
霍州聽完,冷笑一聲道:“他可真不愧是我爹啊!”
“要報嗎?”樑默問。
霍州淡淡道:“他今後若想知道什麼,你如實告知他。我累了,今日你便先回去吧!”
由於霍州今日沒什麼興致,不想再出門晃盪了,樑默便提早回去了。
樑默推開院門,發現屋裡無一人,白玉不在家。
他到廚房瞧了瞧,伸手摸了摸竈臺,熱乎的,晚飯顯然已經做好了。
白玉人究竟去了哪呢?
爲了報答鄰居老夫婦,白玉晚上特意熬了一大鍋魚湯,端了一大碗送了過去。
老夫婦高興地收下魚湯,聽白玉隨口誇讚了院子裡的果樹後,硬要摘一籃子給他。
樹頂上長得飽滿的果實,摘不夠,他們便提議白玉爬上去摘。
白玉像只猴子似的,蹭蹭地一下,麻利地爬到了樹頂上。
等樑默找來時,便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兩老人在樹下伸長脖頸,滿臉緊張地望着樹上的少年,少年則不停往樹下籃子扔果子。
樑默運氣,一個飛身,穩穩落在樹頂上,伸手將白玉提溜了下來。
“二師父!”
白玉被突然出現的樑默給嚇了一跳。
“回家。”
樑默拽着白玉就走,也不管後邊倆老人說了什麼。
白玉扭頭衝老夫婦揮了揮手道:“明日我再來看你們。”
三人吃完晚飯後,樑默嚴厲地批評了幾句白玉,讓他去哪,一定要留張字條。
翌日,樑默同衛言又出了門,樑默去了霍府,衛言去了如一酒樓。
今日無所事事的霍州帶着樑默到街上瞎晃盪去了。
霍州覺得甚是無趣,買了好酒好肉,打算去祭拜甄義。
甄義的墳前擺着一盤糕點,一盤燒雞,一盤果子,還有一壺酒。
這些東西還是完好的,看樣子剛剛有人來甄義墳前祭拜過。
霍州就地兒而坐,將包好的肉攤開放在甄義墳前,拿出酒自斟自飲起來。
樑默識趣地走開,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閉目養神。
突然草叢中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個霍府的護衛貓在草叢中,盯着霍州。
“霍護衛,讓我們盯着二公子幹什麼?”
“聽說,今晚要處理兩個人,怕二公子搗亂。一旦發現他有異樣,咱們就要穩住他。”
處理兩人?穩住霍州。
樑默猜測霍老爺子想除掉的兩人,應該是那爺孫倆。
樑默悄悄地靠近貓在草叢裡的兩護衛,快速出手摁住了兩人。
他掐住其中一人的脖子道:“說,霍老爺子要除掉的兩人是不是甄義的父親和女兒?”
“是,咳咳……”
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樑默面無表情地扭斷了二人的脖子。
他衝出草叢,一把拽起有些迷糊的霍州。
“趕緊走,甄老爺子恐出事了。”
“出事?出什麼事?”
霍州使勁地錘了幾下自個暈乎的腦袋。
樑默見狀無奈,說了句,“得罪了!”,擡手就猛扇了霍州一耳光。
霍州捂着被扇的臉,委屈道:“你打我幹什麼啊?”
“你若還不清醒,我打到你清醒爲止。”
霍州聞言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連連擺手道:“我清醒了,清醒了,別動手。”
“快走,晚了恐來不及了。”
說完,樑默拽着霍州的胳膊,穿過草叢,樹林,直奔山下。
路上,樑默同霍州解釋了一番。
等二人到達麪館時,天已黑,街上的鋪子都關了。
甄老爺子已跟霍府護衛交上了手。
雖說霍一他們都戴着面罩,但甄老爺子通過霍一的招式,一下子就認出他來了。
甄老爺子雙眼通紅,低吼道:“霍一!是他派你來殺我的?”
“您老別怪我,要怪就怪你太固執了。”
甄老爺子氣急,一掌將一護衛震到了麪館牆壁上。
護衛倒地狂吐了幾口血,當場死亡。
霍一見他發飆了,握刀的手不由顫抖了一下。
他面上故作鎮定道:“給我上,我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要不了他的命。”
“霍一,你這個白眼狼。想當初義兒是怎麼對你的,你都忘啦?”
霍一癲狂道:“我霍一沒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他簡直是無藥可救了,甄老爺子對他太失望了。
即使甄老爺子武藝再高強,他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他還要護着英英。
英英害怕得瑟瑟發抖,死死地摟着甄老爺子的脖子。
甄老爺子邊抵擋着護衛們的進攻,邊安慰懷中的小孫女。
好在樑默趕來的及時,他從衣襬處撕下一塊黑布,捂住半邊臉。
拔劍毫不猶豫地對上霍一,霍一無防備被他從後邊刺傷。
霍一吃痛揮刀砍向樑默,樑默迅速抽劍後退兩步。
霍一捂着傷口,額頭冷汗直冒,“我勸閣下少管霍府閒事!”
顯然霍一沒有認出樑默來,竟勸他不要管閒事。
樑默壓低嗓音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閒事我管定了。”
話音剛落,樑默一個閃身拉着爺孫倆在原地消失不見。
霍一及在場衆人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人就在眼皮底下逃了。
“可惡!”霍一仰天怒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