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曾妍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但現在才正是偏中午的時候,正是頭腦清醒時。顧明有些擔心,就直接問道:“怎麼了呀,聽你的聲音,是生病了麼?”
曾妍其實還在牀上,昨天和路亦謙算是不笑不大地鬧了一場,一直熬到凌晨才睡的,整個人懶懶的,嘆了口氣,才說:“沒有,昨晚沒睡好,現在在補覺呢。”
“哦……”顧明本來還想問問她有沒有時間,想出來見個面,但聽到這樣的話,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提,就換了一句話問道:“我今天放假呢,重新找到工作了,要不下午我過去找你,感覺回來這麼久,還一直沒見着呢,前幾天就一直想找你,不過工作剛開始,太忙了,所以今天才打電話。”
顧明說的有點急,倒是曾妍那邊不急不緩的,一直靜靜聽着,等顧明說完許久之後,聽筒裡還只是長而沉重的呼吸聲。
隔了一會,曾妍才恍若隔世一般,輕聲道:”恩?哦,知道啦,那你下午過來吧……”
說着,又頓了很久,但沒讓顧明插進話,又道:“地方知道嗎?不知道短信發給你。”
顧明見曾妍有些興致缺缺的樣子,心想該不會陳璐蘭真的把那照片發過去了吧,她咬咬牙,只想不管曾妍樂不樂意她過去,她下午一定得去把話講清楚了,便回道:“好呀,那你發給我吧。”
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歡快,又問道:“路亦謙下午在不在呢?”
聽到顧明提到亦謙,曾妍翻了個身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又是一聲長嘆,道:“……我不知道。”
說完,曾妍的眼淚就順着眼角流了下去,跌落在綿軟的枕頭上,還好小嵐接去了她爺爺家,要不然,還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要不要嚇壞她。
顧明一聽曾妍的語氣不對勁,就趕緊問起:“怎麼啦?你怎麼了?我現在就過去,好不好?”
曾妍又側過身子,用手背擦了擦眼,滿是鼻音地哼道:“沒什麼……和亦謙吵架了……”
聽着曾妍已經哭了,顧明趕忙站起來,對話筒說道:“我馬上過去,你把地址告訴我,我換下衣服。”
曾妍猶豫了一會,“恩”了一聲,掛斷電話後把地址發給顧明瞭。
顧明趕去路亦謙家時,發現他們住在和自己家差不多的花園小區裡時,有點驚訝,只是沒想到,路家會敗落到這個地步,抓緊上樓,等按響門鈴後,看見曾妍穿着一身睡袍,披頭散髮地給她打開了家門。
曾妍比顧明記憶中的模樣要豐腴一些,但眼底下濃濃的黑眼圈,還是叫她瑩潤的面頰看起來像是消瘦了許多一樣。
顧明一進門,就說:“昨天晚上沒睡麼,怎麼熬成這個樣子了?”
曾妍笑了笑,道:“別這麼擔心,其實沒什麼大不了的。和亦謙吵架了,天亮了才睡的。”
顧明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起了孩子,道:“嵐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