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天,幫我!”徐培龍一邊砍,一邊喊我,能看得出,他非常的吃力,臉脹得通紅。
我連忙爬起衝了過去,從徐培龍手中搶過匕首狠命的向那個罈子砍了幾刀。
徐培龍停了下來,喘着粗氣。
那個罈子雖然又被我用刀劃開了許多裂縫,但並沒有破碎,依然懸在半空。
站在罈子上的那個“徐培龍”早已經消失不見,罈子裡面突然又傳出了那種恐怖的抓撓聲。而我揮動匕首的那隻手虎口已經劃開了口子,血流了滿手。
“這裡面是什麼?”徐培龍緊喘了兩口氣,轉頭問我。
“不知道,應該不是什麼乾淨玩意!”我朝地上唾了一口,拉起愣在那裡的徐培龍,喊道:“快離開這裡!”率先朝前面跑去。
徐培龍跟着我跑了過來,身後傳來一陣淒厲厲的哭泣。
我和徐培龍倉皇地往外跑,不敢回頭,耳邊陰風不斷,像從牆上生出無數隻手想抓住我們一樣。
我們嚇得魂不附體,沒命似地向前奔跑。
這次,沒跑出多遠,我們就找到了下來之前的那個洞口,終於鬆了一口氣。
我和徐培龍沿着樓梯的階梯跌跌撞撞的跑了上去,剛跑出洞口,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呆了。
我們看到留守在上面的曾明清等人此刻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滿地的鮮血,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一種詭異莫名的表情,似乎是死不瞑目。
天哪,他們大家都死了!印證了林梅心鬼魂剛纔跟我說的話,她的詛咒應驗了。我望着滿地的屍體和流淌的鮮血,禁不住胃裡劇烈的翻騰,把苦膽水都嘔出來了!
完了,完了,林偉這一羣人現在除了活着的徐培龍,全部死了!
徐培龍瘋癲般的大叫着,我渾身如掉進了冰窟,被恐怖的陰影死死的壓着。洞口的樓梯下不斷有令人心悸的哀嚎從裡面傳了出來。
不會是那些被壓了幾百年的冤魂厲鬼全部逃出來吧?
“逃,我們快逃!”我緩過神來,尖聲衝着徐培龍大叫,得到提醒,徐培龍玩命似的跟着我往前奔跑。
我們二人正在飛奔之際,身前突兀的出現了一個身影,是她,竟然是林梅心的鬼魂!
我心中一沉,整個人怔着不動了。
徐培龍的身子一陣痙攣,叫道,“你難道真的要趕盡殺絕嗎?”
林梅心陰森森的笑道,“他們全都死了,你也應該要死的,但是今天看在蘭天的份上,我就暫且放過你。但是,不代表今晚之後我還會放過你!”
說完,林梅心的身影一晃,忽然就不見了蹤影,它竟然真的放過了我們!
林梅心的鬼影一消失,我和徐培龍又拼命的朝前面逃去。
我感覺胸腔快要爆炸了,身體所傳遞出的虛弱感此起彼伏,我和徐培龍硬抵着,靠着僅剩下的那點求生慾望艱難支撐着。
後方的黑洞裡,依然發出一連串的抓撓聲,我奔跑中向後望去,看到那個黑洞轟的一聲塌陷了,接着就看到一大羣披散着頭髮,滿身血污的鬼魂從中鑽了出來!
這一眼幾乎將我嚇得跌倒,連靈魂都在顫抖!
怎麼回事?怎麼壓在這裡幾百年的鬼魂一起出來了?我幾乎絕望。
本來以爲林梅心的鬼魂已經放過了我們,我們也逃出了那個黑洞,以爲這一切都會終結,可誰知又出現了新的變故。
不過有一點很顯然,這個從黑洞裡鑽出的東西就是這一切死亡事故的罪惡之源,它纔是這個詛咒真正的源頭。
可就算知道這些,對於我們現在的處境也於事無補,因爲它們已經出來了。
眼前的景象忽然變了,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就是辦公室所在的第二十二層,詭異的氣氛不斷在刺激着我們的感官。
在逃生的希翼下,我和徐培龍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很快就找到了電梯的入口。不費什麼功夫,我們很快的進入了電梯。
電梯徐徐下降,我和徐培龍終於逃出了公司的辦公大樓。
但我們並不敢停留,隨即又踏上了逃命的征程,我們心中非常清楚,危險並沒有得到解除,身後的那羣那羣冤魂厲鬼隨時都會追了過來。
穿過一條幽深的街道,我和徐培龍狂奔來到了大街上。此時已經接近凌晨2點,街道上幾乎見不到什麼車子和人羣。
我們的體力都到了極限,兩人停下來不停的喘着粗氣。
徐培龍說道,“蘭天,我們現在去哪裡,那些東西或許真的不會放過我們。”
他想到的我也想到了,不放心的往身後看了一眼,“或許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
“哪裡?什麼地方?”
“我的單身宿舍!”
其實,當我看到那羣壓了幾百年的鬼魂出現的時候,就生出了和徐培龍一起逃回那棟鬼樓的想法。
這羣鬼魂厲鬼我們可能對付不了,但如果同樣是鬼魂就不一樣了,李大叔他們或許能對付得了!
鬼魂應該是存在領地的,我住的那棟滿是鬼魂的鬼樓,如果有其他同類入侵進來,那麼他們一定會奮力抵抗!
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雖然不一定可行,但總是個辦法,總比我們這樣漫無目地的逃跑要強多了。
徐培龍本來就沒什麼主意,我一說就同意了。
我們不敢耽擱,招了輛出租車往我住的那棟鬼樓疾馳而去。
開出租車的是個光頭的哥,他將車子開出大約五百米,回過頭來問我們去哪裡。
我終於調勻了呼吸,答道,“梅園路八號!”
“哐當”一聲,光頭的哥將車子停了下來,驚異的問道,“這麼晚了你們去那幹嘛?梅園路八號那棟老木房子已經廢棄很多年了。”
我擔心那羣披頭散髮的東西會很快追上來,往車窗外緊張的望了幾眼,不耐煩的吼道,“那麼多廢話幹嘛?我們想去哪用得着你批准嗎?你再不開車當心我告你拒載!”說完,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紅色妖姬摔到光頭的哥的身上,“快開,零頭不用找了!”
光頭的哥撿起我扔在他身上的紅色妖姬,打開車燈在仔細的查看,那摸樣就像從來沒見過紅色妖姬一樣。
我心裡那個急呀,只想讓他快些開車回到那棟傳言中的鬼樓。忍不住又大聲吼道,“大哥,你倒是快些啊!”
光頭的哥將錢塞進口袋,回過頭來衝我們詭異的一笑,“我得看清楚了,這是毛爺爺還是冪幣。”
“什麼?你開出租車有收到過冪幣?”徐培龍失聲問道。
“可不是嗎?有一晚,一個年級比較老的大叔打車,去的也是梅園路八號。我本不願去的,沒想到那老頭挺大方,甩手就給了我一張紅色妖姬。當時我樂壞了,將他送到了梅園路八號。沒想到,第二天早上一看,那張紅色妖姬竟然變成了冪幣,嚇得我半死。”光頭的哥說着放低了聲音,“哥們,別怪我不提醒你們,那邊鬧鬼,聽說一到晚上十二點以後,那棟樓就會出現很多鬼影。”
光頭的哥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爲了打消他的顧慮,我趕緊說道,“大哥,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鬼啊,你鬼不離口,咒我們啊?”
光頭的哥見我態度堅決,只得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們悠着點吧,那邊真的邪得很!”說着他又重新發動了出租車,車子往梅園路的方向行駛。
我和徐培龍坐在車子上面都提心吊膽的不時朝車窗外觀看,特別擔心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出現在車子裡。
最近發生的這一系列詭異的事情,我很清楚那種東西的神通廣大。
好在是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車子很快的駛到了樓下。
我們剛一下車,光頭的哥猛地一踩油門,出租車飛也似的消失在我們的視線裡。
“走,趕緊上去!”我招呼着徐培龍。
徐培龍跟在我身後,連滾帶爬的逃進了我的單身宿舍。一進門我便將門緊緊的鎖死,還和徐培龍搬來客廳中的飯桌頂在了門上。
做完這些後,兩人一下子癱倒在地,只感覺天旋地轉,難受得要命。
徐培龍喘着粗氣,驚恐萬狀的望着我,問道,“蘭天,這梅園路十八號不會真的像那個光頭的哥說的那樣,真鬧鬼吧?”
我擺了擺手,說道,“就算這裡真鬧鬼,總比今晚在那個不知名的廢棄工廠裡要安全得多。我在這裡租住一年多了,不是安然無事嗎?”
我本想對徐培龍說出實情,但考慮到會嚇着他,才含含糊糊的回答。
徐培龍點了點頭。
鬼穴餘生,我們就像從鬼門關裡撿了一條命回來。
這一段時間,我和這一羣人可謂是絞盡腦計的尋思逃生的方法,可結果是,除了暫時還活着的徐培龍,其餘的人均死了。而且,徐培龍和我還能不能逃離死亡尚是一個未知之數。
我想到了那個發短信給我的神秘人,他讓我介入進這件詭異的死亡事件,其目的究竟是什麼?我和他無冤無仇,他總不會要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