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怕了?”鄭婉柔神色端莊,口氣裡全是挑釁。
“當然怕。”辛小樂裝作怕怕的樣子。
鄭婉柔得意一笑,剛要說話。
辛小樂就說,“我怕這次你給自己挖的坑不夠深,栽倒的姿勢不夠好看,那就對不起觀衆了。”
“哼!”鄭婉柔冷笑一聲,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辛小樂砰的一聲關上自己的房門。
進衛生間,瑟琳娜說的那個衝浪浴缸名不虛傳,辛小樂邊吃零食邊泡澡。
高級套房就是高級套房,連對講機都有。
那是爲了方便客人在不方便的時候,如果有來客,可以及時溝通,相當於一個特殊的門鈴。
辛小樂正看着那個金屬色檯燈造型的對講機,對講機就響了。
“喂,哪位?”辛小樂拿起話筒問。
問了就後悔了,在這裡大家都講法語的。
而且她能有什麼客人來訪?
但是對講機另一邊居然是熟練的漢語,是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您好,客房服務。”
“你弄錯了,我沒有叫任何服務。”辛小樂撇嘴。
大酒店就是大酒店,騙錢都這麼有名堂。
送上門的服務,說着好聽,天底下有免費的晚餐嗎?
“辛小樂女士,我是凱斯頓大酒店服務員,有一位蕭子越先生給您送來鮮花。”那個女服務員禮貌恭敬的說。
辛小樂一聽蕭子越三個字,激動的就從浴缸裡跳了出來。
剛纔在洗泡泡浴,弄了一地的泡沫,太過開心,一不小心就滑了一個大跟頭。
可還是抱着對講機不撒手,“那什麼,我不方便,麻煩你送進來放到客廳裡吧,茶几上有巧克力,算是給你的小費。”
“我這就給您送進去。”服務員說。
辛小樂趕忙爬起來,顧不得檢查一下摔到了哪裡。
鑽到花灑底下,把泡沫衝乾淨。
正在擦頭髮,對講機又傳來聲音,“我已經幫您把鮮花放在您要求的位置了,另外我們不收小費,住您愉快,再見。”
“太感謝了,我保佑你遇到帥哥。”辛小樂聽人家走了,抓了件浴袍披上就跑了出來。
大叔的禮物啊,而且還是鮮花,這可比鐵樹開花都新鮮啊。
其實,大叔心裡還是有她的是吧?
可是一看茶几上的鮮花,差點氣死。
蕭魂淡送的居然是百合。
掃墓才送百合呢。
算了,不能計較那麼多,好歹也是大叔送的。
辛小樂過去翻找卡片,看看大叔有沒有說點好聽的話給她。
翻來覆去找了半天,連茶几底下找了,什麼都沒有。
“給我說點好聽的你會死啊。”辛小樂十分不滿。
把百合插到花瓶裡,進臥室換好衣服出來。
正這時,外面走廊裡傳來一陣吵嚷,然後有人按了辛小樂這邊的門鈴。
“誰?”這次肯定不是蕭子越送禮物。
外面嘰裡咕嚕一陣法語,辛小樂當然一個字都聽不懂。
透過門鏡看到走廊裡,鄭婉柔那邊的房門大開着,有穿着酒店保安制服的人進出。
剛纔按她這邊門鈴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看那氣派應該是保安主管之類的人物。
“搞的和案發現場似的,鄭婉柔出事了?”辛小樂打開門出去看熱鬧。
剛一出來,就被保安圍住了,又是嘰裡咕嚕一陣法語,辛小樂聽的頭暈。
還好姜老師不放心她,提早逛街回來,過來看她。
姜老師和保安交涉了幾句,很爲難的看着辛小樂。
“這次是不是讓我搬到總統套房去?”先前姜老師也是這樣面有難色的告訴她,讓她搬來高級套房,所以一見這神色,辛小樂都條件反射了。
“不是,保安要搜查你的房間。”姜老師眉頭深皺。
“爲什麼?”辛小樂一愣。
“鄭婉柔說她一串價值連城的珍珠項鍊不見了,這一層只有你們兩個人住,保安調查過,鄭婉柔入住不到一個小時,在這一個小時中沒有人客人來過這一層,所以你的嫌疑最大。”姜老師說明原委。
“嫌疑?那就是沒有證據嘍?沒有證據憑什麼搜我的房間?人權呢?”辛小樂差點炸毛。
“你這是做賊心虛。”鄭婉柔從她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鄭小姐,你也是名門淑女,不會不懂法律,誹謗和污衊是什麼下場你應該比我清楚。”辛小樂不客氣的說。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你不敢讓保安搜,就是有問題。”鄭婉柔抱着肩膀說。
“小樂,明天就是初賽了,我覺得最好還是檢查一下你的房間,如果鬧到報警什麼的,會影響評委對你的印象,這次比賽是對媒體公開的,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姜老師的人生經驗比較豐富,給辛小樂提建議。
辛小樂覺得姜老師說的有道理,但是又不甘心這樣被欺負,昂着下巴問鄭婉柔,“如果搜了我的房間,要是什麼都搜不出來呢?”
“要是搜出來了呢?”鄭婉柔針鋒相對。
一般人面對這樣的挑釁,肯定會負氣的說,要是搜出來了,我就退出比賽之類賭氣的話。
可辛小樂一聽鄭婉柔這樣問,就感覺不對勁了。
這女人爲什麼這麼有自信?
“怎麼,心虛了?無話可說了?你要是現在承認偷了我的東西,我可以給你留個面子,不報警,只要你滾出巴黎就可以。”鄭婉柔開出條件。
“姜老師,告訴保安,搜吧,但是全程我都要監督,免得趁亂給我栽贓,還有這個叫鄭婉柔的和狗,不得入內。”辛小樂不搭理鄭婉柔,直接對姜老師說。
鄭婉柔氣的臉色發白。
姜老師也不相信辛小樂會偷東西,一直在緊密關切事態發展。
結果非常出乎意料。
在辛小樂套房客廳的桌子的一個抽屜裡,找到了珍珠項鍊。
“沒錯,就是這條,項鍊的暗釦上有我姓名的縮寫。”鄭婉柔趾高氣昂。
“小樂,這是怎回事?”姜老師難以置信的看着辛小樂。
“……”辛小樂百口莫辯。
壓根就不知道這項鍊是怎麼跑進自己房間的。
“姜老師,原來貴校的學生都是小偷啊。”鄭婉柔諷刺。
“鄭小姐,您也在沃斯學校供職過。”教不嚴,師之惰,你別把自己也裝進去。姜老師不卑不亢的說。
“我沒有偷過東西,這是陷害,姜老師,告訴保安,我要看走廊裡的監控錄像。”辛小樂努力讓自己冷靜。
只有冷靜才能不亂了陣腳。
姜老師馬上就對保安翻譯了辛小樂的要求。
保安主管當即帶着幾個人去了監控室。
辛小樂以爲能找到證據,但是錄像顯示,從她入住,一直到事發,除了一名女服務員來送過百合,沒有任何人出入過。
姜老師很擔憂的看着辛小樂。
“這個服務員有問題。”辛小樂想來想去,覺得這是唯一的疑點了。
她入住酒店不到一個小時,蕭子越就送鮮花來,蕭子越是怎麼知道她住在這裡的?得到消息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而且怎麼會那麼巧,還是個會講漢語的女服務員,如果是個不會講漢語的,辛小樂纔不會讓人進來呢,這不是太巧合了嗎?
還是那句話,巧合多了就是貓膩。
還真的有大貓膩。
保安主管讓人找來了那名女服務員。
畫風突變。
那個女服務員一口咬定,非說是辛小樂自己讓她買的百合送來的。
“是誰指使你在我洗澡的時候,通過送花這麼低智商的手段進入我的房間,趁機把項鍊栽贓給我的?”辛小樂真生氣,這麼低智商的手段,她還是上當了。
如果當時女服務員說是別人送來的鮮花,她未必會搭理,只有說蕭子越她纔會高興的忘了理智。
這也就是說,幕後指使者是熟悉自己的人。
誰和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
還能有誰,鄭婉柔唄。
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那個女服務員就是不肯鬆口,還是說是辛小樂自己讓買的鮮花。
“人證確鑿,還想抵賴?”鄭婉柔終於可以用勝利者的姿態說話了。
“動機呢?我爲什麼要偷你的項鍊?”辛小樂還算淡定。
這是和蕭子越學的,每當大叔憋壞的時候,就特別的淡定。
“動機很簡單,草根就是草根,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見了一點值錢的東西就起了賊心。”鄭婉柔開始血口噴人。
在證據面前,姜老師也沒了辦法。
辛小樂心裡很明白,喵了個南瓜的,這都是套路啊。
只要是套路,肯定有破綻,只是她現在還找不到。
本來她挺聰明的一個人,都是被蕭子越整天叫她豬給叫傻了。
“姜老師,沃斯學校的規矩你比我瞭解,這個學校是最重視學生品質的,辛小樂不能再參加比賽了。”鄭婉柔頤指氣使的對姜老師說。
“你說不讓我參加,我就不參加?”辛小樂不服氣。
“就算你明天厚着臉皮來了,舉辦方的人也不會讓你進去,我現在就通知舉辦方,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事。”鄭婉柔唯恐天下不亂。
“鄭小姐,小樂還年輕,給她一個機會吧,我會勸她主動退出的。”姜老師其實是很愛護辛小樂的。
辛小樂氣的掉頭暴走。
姜老師這樣說的確是保護了她,但是也打碎了她的夢想。
辛小樂鬱悶的想要撞牆。
走出凱斯頓大酒店,來到繁華的大馬路上,熱鬧中的悲涼,辛小樂委屈的紅了眼圈。
一輛又一輛的車子從她身邊經過。
當一輛黑色車子經過後,辛小樂就不在原地了。
在車子和她交錯的時候,車門打開,辛小樂被強行拖進了車子裡。
辛小樂覺得這場面很熟悉,蕭夫人綁架她的時候就是這樣的。
不同的是這次沒有用乙醚弄暈她,她清楚的看到車子裡是幾個外國大漢。
每個都目光猥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