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難擦?”蕭子越不滿的問。
“這裡,這裡,還有這裡。”辛小樂不知死活的指着自己臉上幾個地方說。
蕭子越當即伸手。
“哎呦,好痛,我還以爲你好心幫我擦呢,原來你又捏我臉。”辛小樂皺眉。
怎麼大叔這毛病就改不了呢?
大叔以前說拿她的臉當玩具,可是小孩子總應該有長大的時候。
爲什麼她覺得大叔不僅長不大,還越活越回去了呢?
當然只是想想,不敢說。
“我本來就是好心幫你擦,順帶捏着玩玩,看,擦掉了。”蕭子越理直氣壯邀功似的把手給辛小樂看。
手上是擦下來的番茄醬。
鮮紅鮮紅的,特別像血的顏色。
什麼叫順帶玩玩?還好心?根本就是故意的。辛小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車子裡有面巾紙和溼巾,司機適時的遞上溼巾。
蕭子越接過溼巾,漫不經心的擦手。
辛小樂看着溼巾,眼睛直了。
“你明明有溼巾,幹嗎不早點給我?”用溼巾擦臉上的番茄醬,很容易就能擦掉。
害得她費那麼大勁,還被大叔捏。
“誰讓你說我選的牌子不好了,能用手擦下來的,都是好的。”蕭子越鄙視的看着辛小樂。
辛小樂終於明白了。
敢情大叔這是在賭氣呢。
你賭氣,我還生氣呢。
辛小樂轉過頭,不搭理大叔了。
“你們在這裡秀恩愛,秀夠了沒有?”樑飛鴻忍不住說。
他自幼和蕭子越在一起打拳,身手了得。
但好漢難敵人多。
加上他不肯丟下暈過去的鄭婉柔。
好幾次想要趁着蕭子越和辛小樂說話的時候逃走,都被那些大漢給攔了回來。
“羨慕的話,你自己也可以秀啊。”辛小樂撇着嘴說。
原來這就叫秀恩愛,她還真沒覺出來。
只知道自己經常被大叔欺負和算計。
“到底是怎麼回事?”樑飛鴻原本陽光的臉現在完全黑了下來。
能不黑嗎,讓人給耍的團團轉。
“想知道真相啊?”辛小樂來精神了。
先模仿了一段奧斯卡頒獎典禮的經典音樂的調子。
然後開始表演。
“你以爲你就會演戲啊?其實,我早就看穿你了,樑大狀,你看這是什麼?”
辛小樂說着,拿出一個手機來。
按下按鍵。
裡面出現了樑飛鴻帶她去私家菜小餐館那天的錄音。
錄音是從兩人在學校門口那裡就開始的。
一直到辛小樂在小餐館那裡睡醒之後離開。
“你是怎麼看穿我的?這段錄音對你是最有利的證據,爲什麼你不早點拿出來?”樑飛鴻眼裡幾乎噴出火來。
“你傻啊?這個根本就不是用來證明我自己的,這只不過是爲了在事情被拆穿之後,也就是現在,用來氣你的。”辛小樂得瑟,“你不覺得你出現在巴黎沃斯學校門口,太突兀了嗎?”
“哪裡突兀?”樑飛鴻不敢相信的問道。
“你布了這麼大一個局,我還以爲你有多聰明呢,原來也是個虛有其表的笨蛋。你怎麼就不想想,我來巴黎之後,聯絡過你嗎?你怎麼就知道我在巴黎上學?還找到我學校來了?”辛小樂反問。
“那是巧遇。”樑飛鴻不肯認輸。
“嘖嘖,智商真的是硬傷。沃斯學校在巴黎的分校,和在國內的分校,放學時間是不同的。國內那裡,上午十點就放學了,而巴黎這裡要十二點整放學,如果是巧遇,那麼你應該是在十二點的時候,路過學校纔看到我,可是我上車的時候,故意摸了一下你車子的引擎,是涼的。”辛小樂說道。
樑飛鴻的臉更黑了。
“這和引擎有什麼關係?”辛倩倩忽然好奇的問。
“你這種白癡,也就只能被人利用。”樑飛鴻罵辛倩倩。
辛小樂呵呵一笑,解釋道,“引擎是涼的,說明車子已經停在那裡很久了,因爲如果是剛開來的車子,引擎應該是熱的,這說明樑飛鴻早早就來等着我了。這間接說明了一個問題。”
說到這裡,辛小樂故意買個關子。
“什麼問題?”辛倩倩很迷茫的問。
“樑飛鴻不知道我放學的時間,卻知道我在念書,這是有人告訴他的。那麼,誰會告訴他呢?”辛小樂又賣關子。
“誰?”辛倩倩很配合的來烘托氣氛。
“先來分析一下,知道我在巴黎上學的人都有誰,除了大叔,只有鄭嘯天,墨文軒,鄭婉柔和鄭家的管家李忠。大叔自然不會出賣我,我每天放學回家的時間鄭家人應該都是知道的,但是隻有鄭婉柔每天在房裡養病,沒有見過我具體到家的時間,鄭婉柔在國內的分校任職過,所以就理所當然的認爲巴黎這邊的學校也是上午十點放學,所以也就這樣告訴了樑飛鴻,而樑飛鴻就來早了,傻乎乎的在那裡多等了兩個小時,引擎自然就涼涼的了。”辛小樂分析的頭頭是道。
“那你爲什麼故意要摸樑飛鴻車子的引擎?”辛倩倩又問。
“我相信這世上有巧合,但是巧合太多了,就是貓膩,有很多次,樑飛鴻出現的時候,都太巧合了。”辛小樂揹着小手,搖頭晃腦的說。
“哦?難道我還有哪次出現被你看穿了?”樑飛鴻這時候問。
“在國內的時候,我曾經無意中看到鄭婉柔在一家西餐廳和某個男人幽會,可惜沒有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我還混進那家西餐廳裡去想要查看,結果也沒能看到,但是當我從餐廳出來後,就遇到了樑大狀你,當時我沒有察覺出什麼來,但是現在回想一下,這未免也太巧了吧?”辛小樂用手一指樑飛鴻,“當時和鄭婉柔幽會的男人,就是你吧?”
“沒錯,就是我。”樑飛鴻倒也算條好漢,在鄭婉柔的事情上,毫不隱諱什麼,直接大方承認。
“鄭婉柔一邊和你幽會,一邊向大叔求婚,臉皮可真厚。”辛小樂朝着還昏迷的鄭婉柔做了個鬼臉。
“不許你這樣污衊我愛的女人。”樑飛鴻不幹了,“婉柔對蕭子越從來沒有過二心,是我一直在追求婉柔。”
“我怎麼聽着這話裡面還有天大的貓膩啊?”辛小樂一挑眉。
“告訴你也無妨,我是婉柔的第一個男人。”樑飛鴻似乎對這一點很得意,“當初我看着婉柔眼裡只有蕭子越,我就把婉柔給灌醉了,我以爲得到了她的人,她就會跟着我,但是,她的心裡只有蕭子越,根本就裝不下我。”
“原來你們倆在多年以前就合夥給大叔戴綠帽子了。”辛小樂很同情的看了蕭子越一眼。
蕭子越從來都不需要同情,“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樑飛鴻和辛小樂都是一驚。
異口同聲,“知道你爲什麼不拆穿?”
“如果不是鄭婉柔那麼自私的失蹤十年,我永遠不會拆穿。”蕭子越不緊不慢的說。
“不錯,是個男人。”樑飛鴻不得不讚嘆。
辛小樂想了想才明白。
原來大叔知道鄭婉柔和樑飛鴻在一起不是自願的,拆穿等於傷害了鄭婉柔。
大叔看重的是一個女人的心是否在自己這裡。
所以,當鄭婉柔自私的離開之後,大叔纔開始不愛鄭婉柔。
辛小樂深深的看了蕭子越一眼。
有時候,你覺得他不懂感情,其實他纔是最懂感情真諦的那個人。
“辛小樂你別得意,剛纔那可是被十幾個男人給……”鄭夫人這時候插嘴了。
“你看見了?”辛小樂瞪着鄭夫人問。
“……”鄭夫人被噎住了。
“當時你哭的那麼慘,還能是假的不成?”馮蘭幫鄭夫人說話。
目的嘛,當然是挑撥辛小樂和蕭子越的關係嘍。
辛小樂伸出一根手指在自己臉上劃了劃,“你們兩個羞不羞?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怎麼還沒有我一個年輕人的智商高,我臉上的血都是番茄醬假裝的,那哭聲當然也是假的。這叫實力演技派。”
說着,辛小樂還故意走到鄭夫人和馮蘭面前。
在她們耳朵邊學着被十幾個大漢圍住時候的哭聲,那叫一個慘烈,那叫一個震耳欲聾。
把鄭夫人和馮蘭的耳膜差點給震裂了。
辛小樂得意了,“這十幾個大漢是大叔的保鏢,專門保護我的。”
“都是你個死鬼,要不是你起了那種心思,這些大漢就不會出來了,咱們也就不會上當了。”馮蘭抱怨張義。
“又錯了。”辛小樂很惋惜的看着馮蘭,“你這輩子是怎麼活過來的?怎麼就這麼笨呢?”
鄭夫人樑飛鴻這一票人都看着辛小樂,想要知道個究竟。
“不管張義有沒有起那種心思,這些大漢都會出來的,這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戲碼。因爲我只有淪落到最悲慘的境界,你們纔會對我失去所有的戒心,不管我問什麼,你們都會說出實情,難道你們沒有注意到,我剛纔趴在那裡的時候,很多問題都是我在引導你們說出來嗎?”辛小樂得意洋洋的說。
樑飛鴻這一票人這才恍然大悟。
喵的,本來是給辛小樂下套,結果把自己給裝進去了。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鄭夫人不解的問。
辛小樂是真不想搭理她,嫌她弱智。
樑飛鴻自己說出來答案,“還有什麼比我們自己說出自己做過的事,更能讓他們過癮,更能讓他們看笑話的呢?”
“你們這羣人裡,就算你有點頭腦,可惜啊,不怕神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樑大狀,你怎麼就找了這麼一羣笨蛋合作?”辛小樂幸災樂禍。
“當時看着我把真相呈現出來的時候,你心裡一定很得意吧?”樑飛鴻問。
“錯,我還真沒有得意。”辛小樂否定。
“爲什麼?”樑飛鴻這下懵圈了。
一直看着辛小樂表演的蕭子越,這時候開腔了,“因爲還有更好玩更過癮的事情,你們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