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是……”助產士笑容滿面的。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蕭子越給吼了。
“我老婆爲什麼暈過去了?別跟我說是生孩子疼的,我纔不信生個孩子就能疼暈了,分娩前我就吩咐你們了,不能讓她疼,你們這羣廢物!”
蕭子越緊緊地抱着辛小樂。
看不到她那明亮的大眼睛,就感覺她像是死了一樣。
助產士頂着一腦袋黑線,本來想解釋,生孩子沒有不疼的,就算是剖腹產,當時不疼,過了麻藥勁,傷口也會疼的。
但是看看蕭子越那能毀滅世界般的煞氣,沒敢說,最關鍵的是,找不到自己的嘴在哪裡了。
“問你話呢,啞巴了?我老婆爲什麼會暈過去?什麼時候能醒過來?”蕭子越已經檢查過辛小樂的呼吸心跳和脈搏什麼的,一切正常,可人就偏偏不醒。
助產士深呼吸好幾下,總算找到了自己的嘴,顫抖着聲音說,“越,越少,您夫人她暈過去,主要原因不是因爲疼。”
“把話一口氣說完!”敢跟他賣關子,好,他記住了,等辛小樂醒了,就把這狗屁助產士發配到原始森林裡去。
“夫人她,她是被嚇的。”助產士小聲說。
“你敢嚇唬她!”不用等發配原始森林了,現在就地正法。
“不,不是,是您給嚇的,您不是說算什麼總帳嗎?”助產士總算完整表達了自己要表達的意思,冷汗已經溼透了衣服。
蕭子越看看辛小樂蒼白的臉,心裡揪的不可言狀。
“豬頭,我逗你玩呢。”蕭子越聲音很輕,好像怕吵到辛小樂似的。
“真的?”辛小樂幽幽睜開了眼。
孩子剛生下來那一刻,真的無力的要暈過去,但是聽着寶寶的哭聲,強忍着不能暈,閉目養神。
同時也在想要怎麼避免大叔的算總帳。
懷孕這段日子,她可沒少欺負大叔。
大叔都忍了。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爲什麼治理黃河不能靠堵,要靠疏導,敢情這把大叔欺負久了,大叔報復起來,那是毀天滅地啊。
“你個該死的,裝暈?”蕭子越磨牙。
“嘿嘿,老公,寶寶呢?男孩還是女孩?”辛小樂轉移話題。
“不知道。”蕭子越說着,極其不悅的看了助產士一眼,“孩子生出來這麼半天了,都沒告訴我是男是女,你幹什麼吃的?”
助產士算是明白今天自己背黑鍋背定了,她倒是想報告是男是女,但是越少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辛小樂特別感動。
很多做丈夫的,孩子一出生,就不管老婆了,只顧着看寶寶。
而她感覺到了,大叔一直在抱着自己,根本沒在乎寶寶是男是女。
“恭喜越少,恭喜夫人,是個男孩。”助產士趕緊把寶寶抱過來。
辛小樂伸手想接,但是被蕭子越給搶先了。
還訓辛小樂,“你有力氣抱孩子嗎?摔到寶寶怎麼辦?”
辛小樂撇嘴。
大叔,你想第一個抱孩子就直說唄,又給我扣一個大帽子。
不滿歸不滿,辛小樂躺在那裡起不來,使勁的伸着頭想在大叔手裡看看寶寶。
蕭子越察覺到了,就是不給她看。
“老公快點讓我看看。”辛小樂這輩子還沒這麼着急過。
蕭子越不僅不給她看,還故意說,“這小子長的特別像我,我看看啊,這臉型,這眼睛眉毛,跟我一模一樣。快看快看,他打哈欠了。”
辛小樂鼻子都快氣歪了。
這不是廢話嗎?
你兒子長的不像你,像隔壁老王那不就麻煩了嗎?
啊不對,城堡獨立的佇立在草地上,連個鄰居都沒有,哪裡來的隔壁?
辛小樂看着蕭子越逗孩子玩,越看越眼饞。
估計要等大叔過了這股新鮮勁才能輪的到她抱。
比如孩子要換尿布什麼的。
但是辛小樂想錯了。
蕭大叔像是得了個新玩具的小孩子,換尿布什麼的活都包了,一刻也捨不得撒手。
“你不是總說你是男人嗎?帶孩子這種婆婆媽媽的事你也幹。”辛小樂用激將法。
蕭子越不吃這一套,“我是男人,我兒子也是男人,這是我們男人之間在溝通,你這女人靠邊站。”
辛小樂忽然想起一句老話來。
卸磨殺驢。
看着大叔抱着寶寶那得瑟樣,辛小樂就不服氣。
必須要扳回這局面來。
”老公,你喜歡寶寶嗎?“辛小樂一臉狗腿的問。
蕭子越和兒子玩的不亦樂乎,多一個字都不想說,只鼻音裡”嗯“了一聲。
辛小樂不在乎,她先問大叔喜不喜歡寶寶,就是爲了讓大叔放鬆警惕。
然後,哼哼。
“老公,我記得生孩子的時候,你說你愛我來着,你要是不讓我抱寶寶,那就再說一次你愛我吧,就一次。”辛小樂可憐兮兮的說。
按照她的想法,大叔肯定順嘴答音,因爲我愛你只有三個字,最簡單。
哪知道蕭子越來了句,“我什麼時候那麼說了?”
“我分娩的時候啊。”辛小樂說。
“那是你聽錯了,孕婦在生產的時候都會產生幻覺。”蕭子越說的天經地義。
辛小樂氣結。
大叔,我可是剛生完孩子,產後需要調養,你這樣氣我,真的好嗎?
一轉頭,看到助產士還在。
辛小樂立刻求救似的問助產士,“你剛纔肯定聽見我老公說愛我了,對吧?”
蕭子越凌厲的視線看向助產士。
助產士立刻說,“當時我只忙着爲您接生了,沒有注意別的。”
“那女人生產的時候,會產生幻覺嗎?”辛小樂不甘心。
“這個嘛,醫學上有很多未解之謎,任何現象都有其科學道理,所以吧,每個人的健康狀況不一樣……”助產士開始語無倫次的胡說八道。
辛小樂無語的看着助產士。
白衣天使救死扶傷的職業操守呢?炒菜吃了嗎?
助產士被看的自慚形穢,不想糾纏這個問題,但是人家可是蕭子越的老婆,萬萬得罪不起。
所以,助產士很聰明的想要轉移辛小樂的注意力,“夫人,寶寶好可愛,叫什麼名字啊?”
這個問題不問還好。
一問就壞事了。
因爲辛小樂懷孕這段時間,每天只顧着欺負大叔和補充營養,蕭子越一想到自己要當爸爸了,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樂開了花。
所以吧,然後吧,兩口子就把這事給忘了。
“我蕭子越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叫什要你管?”蕭子越一臉陰霾的看着助產士。
辛小樂和大叔一致槍口對外,“你是個護士,又不是派出所查戶口,我的寶寶叫什麼,關你什麼事?”
助產士僵在當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好半天終於憋出一句話來,“越少,夫人,我去給夫人準備一些吃的,生產後需要補充體力和營養。”
“早幹嗎去了?在這裡囉嗦半天,你這是瀆職!”蕭子越訓助產士。
助產士嚇得趕緊往外跑。
房間裡剩下這一家三口後。
辛小樂立刻問,“老公,咱們寶寶到底叫什麼好?”
蕭子越抱着寶寶,坐到牀邊,“不就是起名字嗎?怎麼可能難的倒我?”
辛小樂現在總算看到了寶寶的樣子。
眉眼真的是翻版的蕭子越,瞪着一雙大眼睛,別的孩子都會好奇的看着這個世界,但是這個孩子卻一副泰然的神態,不是看世界,好像是在巡視自己的天下,那股子不可一世的氣場不亞於蕭子越。
蕭子越在辛小樂耳邊說出了寶寶的名字。
“啊?這樣不太好吧?”辛小樂猶豫。
“這種事男人做主就行了,不需要你發表評論。”蕭大叔獨裁。
辛小樂身體一直很好,月子裡又被照顧的無微不至,所以寶寶滿月的時候,她也恢復了正常。
在坐月子這段時間,傭人說蕭戰庭和蕭夫人打過很多電話,甚至還親自來過D市,想要看看寶寶。
但是蕭子越就是不讓看。
可把蕭戰庭夫婦打發走以後,蕭子越又一個人站到天台上悶悶的吸菸。
辛小樂明白,大叔這是小時候沒有得到家庭的溫暖,在慪氣。
但骨子裡,他特別希望能得到一個完整的家庭和溫暖。
她不想看着大叔不開心。
既然大叔在慪氣,那麼這個任務就由她來承擔好了。
在孩子三歲,剛剛能利索說話和滿地跑的時候。
辛小樂說特別想去倫敦旅遊,蕭子越就帶着她和兒子去了。
在倫敦,住在泰晤士河畔的別墅裡。
別墅外是一大片綠草地。
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寶寶特別喜歡在草地上和藏獒玩。
辛小樂放心的讓孩子玩,拉着蕭子越走到一邊去。
草地邊的灌木叢裡。
“真的能見到孩子?”蕭戰庭潛伏在那裡,旁邊是蕭夫人。
“小樂是這麼說的,讓咱們在這裡等着,應該不會騙咱們,快看快看,那個不就是嗎?”蕭夫人忽然喜出望外。
寶寶也正好看到了蕭戰庭夫婦,跑了過來。
雖然童聲稚嫩,但氣勢已在,“這裡是我的領地,你們是誰?”
蕭戰庭夫婦看着這個小大人,感慨很多。
彷彿看到了蕭子越小時候。
彷彿一下子回到了那時。
幾十年就這麼過去了。
“這孩子,怎麼跟我說話呢,我是你爺爺。”蕭戰庭看着孩子,心裡歡喜,但是臉上保持着威嚴。
蕭夫人怕他嚇到孩子,好容易才這樣近距離看孩子的,千萬不能嚇跑孩子,便一臉和藹笑容的問,“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
這熊孩子,小腰板挺的特直,揹着小手,眼神睥睨天下,“你纔是小朋友呢,老子叫蕭戰霆!”
沒錯。
就是蕭戰霆。
霆和庭只有一字之差,但讀音是一樣的。
“……”蕭戰庭。
“……”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