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菲見她還真把白家當成自己的家了,冷聲嗤笑,面容越發冷凝。
一旁的李芸,自進來就無話,完全把場地交給自己的女兒。見狀,她道,“菲菲,上樓休息一會嗎?”
“不了,開飯吧,媽,你上樓把爸爸叫下來吧。他不是要給寶寶上族譜嗎,多一個見證人總是好的。”
沙發上的黃雅雅動作一頓,心裡越發不安,直到把孩子攬進懷裡緊緊抱着,那抹不安才微微消散。她看了眼白菲菲、李芸還有一旁站着的傭人,覺得是自己太小心翼翼了,這麼多人,難不成她還能當着大家的面害她孩子?在說今晚可是要給她兒子上族譜的,有白成林在,諒她們也不敢做什麼。想通此,黃雅雅放鬆起來。
“是啊,李阿姨,讓叔叔下來吃飯吧。”黃雅雅抱着孩子站起來,“阿姨要是忙不過來,我上去叫叔叔也行。”
李芸狠瞪黃雅雅一眼,“不必,我上去就行。”
李芸離開,白菲菲嗤笑一聲,黃雅雅挑眉看過來,“菲菲這是看到什麼笑話,笑的這麼開心?”
白菲菲姍姍走到黃雅雅面前,長長的指甲滑過小孩白嫩的臉蛋,“這麼小的孩子,真是可惜呢。”
黃雅雅下意識抱着孩子後退,“菲菲,你什麼意思?”
白菲菲撩撩額前頭髮,漫不經心道,“不得不說,你讓我栽了跟頭。你當年是怎麼瞞天過海把孩子生下來的?”
原來是這個意思,黃雅雅提起的心漸漸放下,她得意的看向白菲菲,“叔叔這麼疼我,根本就不用瞞天過海。”
白菲菲冷笑,“你真當以爲自己是寶貝疙瘩,爸不過看在你肚子裡是白家唯一男孩子的份上,才護着你周全。不然,真以爲自己能活着把孩子生下來?”
黃雅雅不以爲然,“那又怎樣,憑我懷的是兒子,憑我兒子是白家唯一的男丁,這一切就足夠了。”
聽到樓上的動靜,白菲菲勾脣一笑,慢慢俯身靠近黃雅雅,貼着她耳朵道,“你又怎麼確定,你兒子會是白家唯一的男丁?”
黃雅雅眸色閃過一抹慌張,她知道白成林在外面還有其他的女人,但是那些女人沒有一個懷孕的,即使懷孕也不過是女孩,最後只有流產的份。可是,如果她們懷上男人了呢?不,不行的,她兒子只能也只會是白家唯一的男丁,她決不允許任何人動搖她的地位。
“我兒子只會是白家唯一的男丁。”黃雅雅攥緊手指,信誓旦旦道。
白菲菲後退一步,笑靨如花,“那我祝你美夢成真。”
黃雅雅惡狠狠瞪着白菲菲,只當白菲菲是嫉妒。平復一會心情後,才扯開一抹笑容。
“你們在什麼,這麼開心?”白成林的聲音由遠及近。
白菲菲上前一步,攬住白成林的胳膊,“爸,這是我和雅雅之間的秘密,你不能打聽哦。”
白成林寵溺的看了眼白菲菲,哈哈大笑,“行,爸不打聽你們倆之間的小秘密。對了,菲菲,你這些日子在蘇家過得怎麼樣?星宇有沒有好好對你?他那個妹妹曉鸞有沒有欺負你。”
白菲菲噘着嘴,“爸,你不要擔心,星宇哥對我很好,曉鸞也很喜歡我。我在蘇家過得很好。”
“那就好,對了,你最近有沒有聽你公公說北林的事情?”
“北林?”白菲菲詫異道,“爸,怎麼了,這個項目出了什麼問題嗎?”
白成林搖頭,“沒有就好。你平時注意一下,如果聽到什麼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
白菲菲認真點頭,“放心吧,爸,我知道該怎麼做。”
白成林滿意點點頭,“那就好,開飯吧,吃完飯後給孩子入族譜。”
一句話,有人歡喜有人憂。李芸緊緊咬着牙,怒瞪黃雅雅。黃雅雅眉間滿是歡喜,絲毫不把李芸殺人般的眼神放在心上。
飯後,
黃雅雅見衆人坐着沒動靜,不由得着急。想提入族譜的事,又怕被看出打算,只好忍着不出聲。沒多久,就在她忍不住差點出聲時,白菲菲居然先她一步開口了。
“爸,不是要給孩子如族譜嗎?現在走嗎?”白菲菲提議道。
白成林看了眼壁鐘,“是這個時間點,走吧。”說完,站起身,朝門口走。
白家其實到這一代,就只有白成林一個人了。白成林父母在他三十歲那年,就雙雙病逝。白家目前僅有的男丁,就只有白成林和黃雅雅兒子了。這也是白成林爲什麼一點也不顧李芸的臉面,強硬給孩子入族譜。
祠堂,是在白宅後面一個小小房子裡。
夜晚,漆黑,風颳起,有點毛骨悚然。即使有路燈,也無法讓人心安。
黃雅雅抱着孩子,心裡頭涌起一抹不安。她努力擺脫那抹不安,可偏偏心慌的感覺如形隨形。她緊了緊抱着孩子的手,忍不住想要回頭。可看了眼朝前走的白成林,在用餘光瞄了眼白菲菲和李芸,並未發覺異樣。
找不到這種不安的來源,她只當是自己多想。只是腳下的步伐,越發貼近白成林,彷彿這樣纔有安全感。
前面的小祠堂越來越近,那股陰森森的感覺越來越濃。
黃雅雅後背汗毛豎立,不禁抱怨爲什麼要在大晚上給孩子如族譜。可這抹抱怨,在走進祠堂時,消失無影無蹤。只要一想到接下來孩子入白家族譜了,她高興的嘴角裂開,連剛纔那抹不安和心慌都拋之腦後,甚至連着黑漆漆陰森森的祠堂都不害怕了。
“到了。”白菲菲出聲,壓低的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帶着一絲別樣的森冷。
興奮的黃雅雅,完全沒注意聽。她抱着孩子,跟在白成林身後,率先走進祠堂。
唯有李芸,聽明白了什麼意思。她和白菲菲對視一眼,然後拉着她走到角落,低聲道,“菲菲,你到底要怎麼解決?”
“媽,這件事你別問,我自有主張。”白菲菲淡淡道。
李芸皺眉,“你就不能先給我透個底?”
“和你說了,你不會同意。”白菲菲看着祠堂,脣角帶着笑,那笑,淡然至極,卻令人不寒而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