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天橋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有人拍我的肩膀,我纔回過神來。
我轉頭看了一下,發現剛纔拍我肩膀的人竟然是林子欣,她這會沒有穿警服,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瘦身馬甲加黑色的緊身皮褲,腳上還配着一雙黑色的靴子,那個身材,勾勒的恰到好處,該凸的。該凹的,一覽無餘。
我忍不住打趣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和誒玫瑰嗎?”
林子欣並沒有笑,而是有些悵然的嘆了口氣說,“你不用灰心,我會查清楚的,林海沒有死,他就站在我面前。”
“謝謝。”我由衷地感謝她,感謝她相信我是林海,也感謝她願意幫我。
林子欣搖了搖頭說,“查案是我份內的事情,你不用感謝我,如果真的想感謝我,那就請我去你家喝杯咖啡吧,我很懷念那個味道。”
“好。”我聽完後不由得笑了,由衷地笑了。
我和林子欣一邊欣賞着燈火闌珊的夜市,一邊漫步前行,到後來林子欣甚至挽起了我的胳膊,扮演了一次我女朋友的角色,路過的男的無不回頭多看幾眼,當然他們都是在看林子欣,並不是看我。
今天林子欣這身打扮,確實很漂亮,即使我這個迷途中的人,也被她給吸引了。
很快我和林子欣回到了那個小區,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上樓的時候,我感覺今天這棟樓裡面特別詭異,太安靜了,一絲聲音都聽不到,就連樓道里面的燈光,似乎都比以往黯淡了很多。
我甚至有一種感覺,進了這棟樓,好像就有什麼東西一直在盯着我們。
林子欣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對勁,摟着我胳膊的手不由自主的開始用力,我能感覺得到,她比我還緊張。
這種緊張和恐懼是完全按沒有任何理由的,我也想不出來爲什麼,也許是那種氣氛吧,總之進了這棟樓之後,我和林子欣都打心眼裡就膽怯了。
我帶着林子欣一路上了五樓,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我這懸着的心纔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林子欣也如釋重負一樣鬆開了我的胳膊,我看到她額頭都是冷汗,顯然是剛纔被嚇得。
坐在沙發上之後,林子欣一邊擦汗,一邊感嘆說,“我本來不相信鬼神這東西,但跟你在一起,我感覺那玩意直接無處不在,你說你是不是容易招鬼惦記啊?”
“應該是吧,可能我長得太帥了,鬼都纏着我不放。”我開個了玩笑緩解氣氛。
林子欣被我的話逗樂了,她說見過自戀的,沒見過像我這麼自戀的。
我說那是因爲你沒見過像我這麼帥的。
一邊開着玩笑,我一邊衝了兩杯咖啡端到了林子欣面前,然後坐在了她對面。
“這次裡面有沒有迷.藥?”林子欣半開玩笑的問我。
我說,“喝了不就知道了。”
林子欣一聽立馬把我的咖啡和她的咖啡交換了一下,她說“如果有迷藥的話你自己喝,我今晚可不能被你迷暈,還要辦正事呢。”
我一看頓時啞然失笑,這傢伙還真是夠謹慎,竟然真的認爲我會在她的咖啡裡面放迷藥。
爲了表示我的清白,我端起那杯咖啡就準備喝給她看,誰知就在我把杯子端起來的一瞬間,忽然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咖啡裡面。幾乎是下意識的,我連忙擡頭看了一下,只見屋頂上竟然有血跡滲了出來。
“叮咚。”緊接着又是一滴鮮血滴落在了我的咖啡裡面。
我身上的汗毛直接就豎起來了,嚇得我連手裡咖啡杯子都扔了出去。
林子欣顯然也看到了屋頂上的血跡,她連手槍都拔出來了,然後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盯着屋頂上不斷滲出來的血跡,徹底僵住了。
僵持了好半天,林子欣忽然說,“是不是樓上又死人了?”
“不應該吧?”我說,“就算樓上死了人,這鮮血也不可能從屋頂上滲下來啊?”
“這房子太老了,頂子漏水也不一定。”林子欣說着揮了一下手,“走,去樓上看看?”
“現在?”我忍不住嚥了口唾沫,我覺得這會跑六樓去,似乎非常不明智。
看我膽怯,林子欣忍不住罵我,“你還是不是男人啊?連我都不如。”
“好吧,那上去看看。”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再裝慫那真的不是男人了。
我跟林子欣當即打開門就出去了,走廊裡的燈光似乎又昏暗了幾分。
林子欣舉着手槍走在前面,我則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後面。
忽然,林子欣猛地轉身把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然後他鐵青着臉說,“你到底是不是人?”
“又怎麼了姑奶奶?”我茫然不知所謂的攤了攤雙手。
“你沒有影子,看來我今天真的見鬼了。”林子欣說着用下巴指點了一下地面。
她的影子在昏黃的燈光下被拉的老長老長,可是我,卻根本沒有影子。
我攤了攤雙手,苦笑一聲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我把影子丟了吧。”
“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林子欣冷着臉說。
“要不你打我一槍試試?這樣就能知道我是不是鬼了?”我說着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神經病。”林子欣忽然收了槍,然後示意了一下,讓我走前面。
我這時候忽然不害怕了,因爲現在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既然這樣,那還怕個蛋蛋啊?
我當即就走在了前面,直接大步流星都向六樓走去。
在通往六樓的樓梯口位置,我看到了掛在旁邊牆壁上的一盞燈籠,白色的,正是房東老頭子以前打的那盞燈籠。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伸手就把那盞燈取了下來,然後自己打着。
“你打個燈籠幹嘛?”林子欣在後面問我。
“人照燈,鬼點燭,這是規矩。”我也學着上次房東老頭子的話,幽幽地說了一句。
說完我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勁,人照燈,指的就是照明的電燈,那麼鬼點燭又是什麼意思?
幾乎是下意識的,我看了一眼燈籠裡面燃燒的蠟燭,難道鬼點燭就是鬼要打着這麼一個燈籠?老頭子以前也打着燈籠的,他該不是鬼吧?
想想這個似乎也說不通,現在我就打這這個燈籠?可我還是人啊?
“你怎麼了?”林子欣看我臉色變幻無常,不由得在旁邊問我。
“你記得以前老頭子打燈籠麼?”我摸了摸腦門說,“那個老頭子說過,人照燈,鬼點燭,意思就是鬼才打燈籠,你說他一直打着這麼一個燈籠,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破燈籠能說明什麼?”林子欣不屑的說,“難不成現在你打着燈籠,你也變成鬼了?”
“有可能。”我模棱兩可的說着,然後就打着燈籠徑直向六樓走去。
很快我們來到了通往六樓的那扇大鐵門跟前,鐵門是敞開的,不過六樓的走廊,黑乎乎一片,根本看不清上面的狀況。
“這可是鬼門關,你確定要上去?”我轉頭問林子欣。
“哪那麼多廢話?”
“上來。”
林子欣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這樣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誰?誰在說話?”林子欣緊張的對着六樓的走廊深處張望,她把手槍也舉了起來,對準了前方。
“這是一口棺材,凡是進去的人,都會死。”我幽幽地說。
“嚇唬我?老孃可沒你想象得那麼膽小。”林子欣說着就直接上去了。
我一看也連忙跟了上去,雖然我非常不想再次走進這條如同棺材一樣的走廊,但現在林子欣已經上去了,我也不能不管,我跟着她,最起碼手裡這盞燈籠可以讓鬼不敢靠近我們。
“冥燈開路,鬼魂繞道。”我學着上次房東老頭子的聲音吆喝了起來。
“你給我閉嘴。”林子欣忽然轉身怒喝了一句,她到現在都不信邪。
我只好不出聲了,然後就一直跟着林子欣開始往走廊深處走。
走着走着,林子欣忽然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燈籠,然後她對着前面的地面上照了照,我看到地上竟然躺着一個人。
這個人很明顯已經死了,全身都是血,地上也到處都是血,不過他的臉還能勉強看得清楚。
只看了一眼,林子欣那就猛地退了回來,直接撞在了我身上,冷不防之下我直接被撞了個人仰馬翻,林子欣也跟着和我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爬起來過去扶林子欣,誰知她竟然猛地甩開了我,然後瞪大着眼睛,看着我滿臉驚恐的向後退去,她在害怕我。
我有點懵了,但我沒敢再靠近她,上次在店裡的洗手間就被我嚇死了一個人,有了這樣的前車之鑑,我覺得現在我越是靠近林子欣,就會讓她越是恐懼,所以我只好儘量和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我可不想再有第二個人被我嚇死,何況這個人還是林子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