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是親眼看着那鬼新娘被裝進棺材,葬進墳墓的,她怎麼可能出現在我的牀上?我腦袋直接轉不過完了,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有多久,我終於緩過勁來了,主要是我盯着那鬼新娘看了半天,她一直都沒有動過,這樣我的恐懼感就是會適當的減弱,雖然我不知道她是怎麼跑我牀上來的,也許有人故意嚇唬我都說不定。
我也沒敢靠近躺在牀上的鬼新娘,直接打開房門就跑了出去,當然出去之後我也沒敢張揚,連忙跑去了旁邊大姨夫的房間,這冥魂畢竟是他主持的,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自然要第一時間找大姨夫。
由於太着急我都沒有去敲門,直接推開大姨夫的房門就衝了進去。屋子裡黑漆漆的,大姨夫可能還在睡覺,我一邊喊他一邊就向着牀那邊摸了過去。
剛摸到牀頭,忽然就有一隻大手從後面伸過來捂住了我的嘴巴,我的腦袋也被壓的靠在了對的胸膛上面。
本來我就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再遇到這麼突然的襲擊,我一下子就嚇懵了,連忙下意識的伸手就準備去掰開那隻捂着我嘴巴的手。
這隻大手是被我抓住了,但對方的力度大的簡直不正常,我兩隻手竟然都不能把他的一隻手從我嘴巴上面掰下來。
我開始拼了命的掙扎,想從那人手裡掙出來,可惜掙扎了沒幾下,對方直接就把我摁在了牀上,另一隻手還摁住了我的後腦勺。
這人力氣非常大,他抓着我我都掙扎不了,被摁在牀上那就更不用說了,我情急之下連忙把後腰的水果刀抽了出來,憑着感覺反手就是一刀向着那人的脖子劃了出去。
這人的反應非常快,我這麼出其不意的一刀,而且是在這種黑漆嘛烏的情況下,他竟然躲了開去,不過這一下也逼得對方退了兩步,放開了我。
這正是我想要的,本來就沒指望這一刀能夠擺平他,我只是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扳回劣勢的機會。
脫離那人的鉗制之後,我連忙摸着牀頭就摁下了點燈的開關,“啪”的一聲,屋子裡一下子亮了起來。
因爲我的視線一直都在那個人的位置,所以燈一亮起來,我立馬就看了個清楚,剛纔襲擊我的,竟然是柳青雲。
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剛準備開口質問他,誰知柳青雲忽然對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我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就吞了回去。
我連忙回身看了一眼牀上,空蕩蕩的,竟然沒有人,大姨夫不見了。
這一系列的變故直接把我搞懵了,不過我很快就把思緒理順了過來,合計着剛纔太着急,我跑錯房間了,這是柳青雲的房間。
“出什麼事了?”我和柳青雲反應過來幾乎同時問了對方相同的問題。
“先去找大姨夫。”我連忙搶過話頭說,“那個鬼新娘出現在我的牀上了。”
“怪不得我感覺今晚這地方詭異得緊,原來是鬼新娘出了問題。”柳青雲若有所思地說。
我沒有理會他,直接就出去了,柳青雲也跟了出來,然後我兩一起跑去了大姨夫的房間。
我推開房門進去的時候,發現屋子裡同樣是黑燈瞎火的,這一次我學機靈了,連忙摸房門內側的牆壁就把屋子裡的燈給打開了。
人家這燈的開關設計的倒是挺好,剛進了屋子就有一個,牀頭還有一個,設計的挺方便的。
開了燈之後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大姨夫,他並不是躺在牀上睡覺,而是盤膝坐在屋內的一張桌子旁邊,桌子上還一併排擺着三盞古怪的煤油燈。
我跑上去就叫了大姨夫幾聲,可是他沒應聲,也沒有一點反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我心想這傢伙可真是夠淡定的,鬼新娘都跑我牀上來了,他還在這裡打坐入定。
我過去就拍了大姨夫一把,同時又喊了他幾聲。這一次大姨夫終於動了,不過卻不是自己動的,而是直直的翻倒了下去。
我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上次柳青雲輸命的場景了,心臟不由的開始狂跳,我連忙把大姨夫拉了起來。
等我再一次把大姨夫的身體扶穩的時候,他的鼻孔和嘴裡,眼睛裡,甚至連耳朵裡面,都已經有血跡流了出來。
我連忙伸手探了探大姨夫的鼻息,已經沒氣了,他竟然死了。
我一屁股直接就坐在了地上,大姨夫死了,他爲什麼會死?難道他也和柳青雲上次一樣施法到了關鍵時刻,被我打擾了嗎?
我感覺我真的要瘋了,上一次柳青雲差點就這樣被我害死,這次好了,大姨夫竟然被我害死了,是我害死他的啊?
“這不能怪你。”柳青雲把我從地上拉了起來。
“是我害死他的,我害死了大姨夫。”我嘴裡喃喃自語着,渾身都彷彿沒了骨頭一樣,柳青雲拎都拎不起來。
“我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柳青雲說着撒手把我扔在了地上,然後他指了指桌上的那三盞煤油燈,說,“這三盞燈是你大姨夫擺下的命魂燈,他應該是知道自己有危險了,所以才留了後手,擺下命魂燈用來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惜,最後三盞命魂燈全都滅了,他只能落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這麼說大姨夫是着了道了?他的命魂燈是怎麼滅的?”我說着連忙爬起來看了看那三盞煤油燈,燈油還很多,燈芯也好好地,那麼油燈熄滅,肯定是受了外在的影響。
柳青雲嘆了口氣說,“我早就說過了,那具屍體很邪,不能結冥婚,可惜他不信,哎。”
“不是那具屍體。”我搖了搖頭,然後開始沉思了起來。
我記得昨天晚上大姨夫說過,他說那鬼新娘出問題是有人在搞鬼,他還說能打屍體主意,除了幹這一行的就沒有別人。
從這幾句話不難聽出,大姨夫發現了什麼,他說的搞鬼的人,我想應該就是趕屍道長,因爲趕屍道長就是幹哪一行的人。
這麼推斷的話,我覺得大姨夫的死亡並不是因爲鬼新娘的屍體,而是那個趕屍道長,他們應該是進行了某種我們所不理解的較量,最後大姨夫輸了,所以葬送了性命。
現在我甚至開始懷疑,鬼新娘出現在我的牀上,到底是屍體出了問題,還是有人操控了實體?
我想趕屍道長既然可以趕屍,他一定也可以讓一具屍體跑到我的牀上來吧?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柳青雲說了一下,他也很認同,不過有一點我倆都搞不清楚,那就是趕屍道長爲什麼要把鬼新娘搞到我的牀上來?
這一點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說他想把我也害死,那我應該已經死了,爲什麼現在還活着?
這是一個迷,也許只有找到趕屍道長,才能知道原因。
“你有沒有覺得不對勁?”柳青雲忽然問我。
“你不是廢話嗎?”我忍不住罵了一句,“鬼新娘半夜出現在我的牀上,大姨夫莫名其妙死亡,這能對勁才奇了怪了。”
“我說的不是這個。”柳青雲搖了搖頭說,“外面似乎太安靜了,我們這麼說話都沒有一個人發現,而且現在整座宅子給我的感覺,好像死了一樣,我都聞不到絲毫活人應有的生氣了。”
柳青雲這麼一說我還真發現了,現在的情況似乎真有點不對勁,雖然大半夜的,但我和柳青雲出來進去的,動靜可不小,加上我們說話的聲音也挺大,我覺得這麼半天不應該沒有人聽到或者發現吧?就算有人睡得比較死,也不可能所有人都睡那麼死啊?
我和柳青雲互相看了看,連忙走了出去,然後我站在院子裡感覺了一下,整座宅子真的死寂死寂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走進了一座荒廢已久的荒宅一樣,說不出的陰森詭異。
“快去其他房間看看。”柳青雲說着就連忙跑去另一個房間查看。
我被他這一句話點醒了過來,連忙也跟着去其他房間查看。
當我再次推開一個房門的時候,裡面的場景就完全不一樣了,屋子裡不再是黑,而是一片綠油油的,似乎空氣都變成了綠色。
緊接着我就看到兩個面色慘白的女人,七孔流着鮮血,披散着頭髮,肢體僵硬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連忙踉蹌着從屋子裡退了出來。再看看柳青雲,也是滿臉驚駭的從另一個屋子裡退了出來。
“哐當,哐當。”幾聲輕響過後,院子裡所有的房門全都打開了,一個個面色慘白,七孔流着鮮血的人影渾身僵硬地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我身上的汗毛全都豎起來了,甚至都有點搞不清楚狀況,這到底是我們鑽進了鬼窩,還是這座宅子裡的人全都死了變成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