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微看着懷中的手臂,她想騙自己這是假的,和ben經歷過那麼多的大風大浪,每一次都是在覺得不可能生還的時候,ben都奇蹟般的活了下來,這次怎麼可能不是那樣呢?
可是晨微又對Ben身上的每一處那麼熟悉,沒有人可以欺騙她,懷中的這個手臂無異於就是ben的。
她曾無數次睡在那個男人的懷中,被他的手臂環繞,那個柔軟有力的肩膀,現在……
晨微看着懷中早已經僵硬的死肉,她把自己的臉埋進那個人的手掌:“你摸摸我啊……你摸摸我……我是晨微……我是晨微……”
晨微哭的幾乎無法呼吸,她把ben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你摸摸他……你摸摸他……他是你的孩子…………我們現在已經擁有他了……”
“我們再也不會吵架……我再也不會說出讓你去死這樣的氣話……”
“ben……我求你不要這樣嚇我……”
晨微死死抱着ben的手臂,忽的想起來些什麼,眼神中露出一點的癲狂:“奕森……喬弈森……”
“你肯定是藏在他家……一定是在他家看我現在狼狽的樣子,只是想讓我乖乖聽你的話……”
晨微抱着ben的手臂,跑出房門,ben的血染了她身上乾淨的衣服,屋外ben的手下看到晨微狼狽跑出來的樣子,心口不由得一窒。
“大嫂……你這是?”
Ben手下原本的心腹這個時候走過來,他知道晨微前段時間去醫院確診懷孕的事情,現在晨微這樣亂跑動,是對孩子和自己都沒有任何的好處的。
晨微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現在阻攔她的人,她現在一定要去找喬弈森,一定要問他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ben怎麼會被砍斷手臂呢?
他可是神啊。
晨微揮開了所有人,她大腦中一片空白,甚至沒有想到其他的東西,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從自己的住所到到喬弈森家門口,晨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去的。
她拼了命的敲打喬弈森家的房門。
喬弈森今天總覺得心神不寧,他做了一個夢,阮小溪全身是血的倒在血泊之中,他從夢中驚醒總覺得今天的夢是有所預兆。
所以他今天並沒有出門,留在家中陪伴阮小溪。
兩個人正窩在廚房中,他們剛剛吃過了早飯,喬弈森正陪着阮小溪洗着水果。
瘋狂的敲門聲想起的時候,喬弈森和阮小溪都是一愣,隨後就聽到了晨微在屋外的叫喊聲。
她的聲音沙啞淒厲,像是從地獄底端蜿蜒出來的一樣。
喬弈森下意識就覺得不對勁,阮小溪擡起頭看着喬弈森:“是晨微?”
阮小溪大概也是不知道晨微爲什麼會這麼瘋狂,他看着喬弈森,有些不知所措。
不詳的預感從心底蔓延,喬弈森穩了穩心神,他對阮小溪笑道:“估計是ben的事情,你去屋裡等我……”
阮小溪也會是非常迫切的想知道關於ben的事情,但喬弈森都開了口,她也就只能點點頭,洗了手回房間去了。
敲門聲還在繼續,喬弈森咬咬牙,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就看到滿身都是血跡的晨微,最讓喬弈森感覺震撼的還是晨微懷中的那條手臂。
“你……”
喬弈森也沒想到會看到一副這樣震撼的畫面,他看着晨微懷中那條手臂,毫無疑問,這是屬於ben的。
晨微看着喬弈森,滿臉都是絕望得瘋狂,她死死抓住喬弈森的手臂:“奕森,奕森……”
“Ben是在你這裡麼?”
晨微的話說完,就開始向喬奕森的身後看過去,下意識的追尋那個不可能存在的身影。
喬弈森看着那條青紫的手臂,指尖顫抖,他看着晨微,終於還是瞞不住了麼?
晨微眼神中全是偏執的狂熱:“奕森,你告訴我……ben他沒有事……他沒有事……”
喬弈森知道晨微這是已經在崩潰的邊緣,她沒有辦法去接受ben不在了的事實,喬弈森死死盯着ben的手臂,沒想到宋舟鴻竟然這麼喪心病狂,就連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
喬弈森的心中涌現出無法控制的殺意,他深吸一口氣,他抓住晨微的肩膀,直視晨微的眼睛。
“晨微……”
喬弈森其實是不想說出這個事實的,他的眼框也開始微微發紅。可是……這樣又能瞞多久呢?Ben的手臂已經被送到了晨微的眼前,如果不能儘快找到宋舟鴻的下落,下次郵過來的又會是什麼呢?
晨微只是不敢相信而已……但是她心裡真的不清楚ben……現在生還的機率是多少麼?
“ben他……”喬弈森咬咬牙:“死了。”
晨微聽到喬弈森的話,像是一道驚雷在她的耳邊炸響,她看着喬弈森,就像是看着一個不認識的人。
她後退幾步:“你說什麼……ben怎麼可能死呢?他就是神,他怎麼可能會死呢?”
喬弈森看着晨微自欺欺人,他不想在這個時候戳破晨微的幻想,但是他又不得不這麼做,他必須要在這個時候讓晨微徹底明白,一個人在遭受巨大的打擊之時,可能會讓她的神志陷入混亂瘋狂的狀態,如果在這個時候不能幫她理順清楚,那麼她就會再這樣的幻想中一直瘋狂下去。
喬弈森狠下心,他一步步接近晨微:“晨微,沒有人是神,你我都不是,自然……ben也不會是。”
晨微捂住自己的臉,她的眼淚沒有辦法的控制的下墜落在喬弈森門前乾涸的土地上,濺落揚起一點的灰塵。
她無法自制的痛哭,她抱着ben的手臂,哭的像個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喬弈森看着晨微,他的眼眶也有些溼潤,但是他不能軟弱。
Ben已經不在了,現在所有的人都在依靠着他,他必須讓自己堅強到沒有裂痕,ben的離開給每個人都帶來了無法癒合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