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得一聲門被關上,夏知晚的心也隨着這一聲關門的聲音沉到了谷底。
她拼命地掙扎着,身後傳來的熟悉味道讓她頓時知道了來的人是誰,心神晃了晃,頓時掙扎的更加厲害了。
Tiffany森林系列的男士香水。
官逸景?
官逸景適時地放開她,然後一雙冷漠的眸子看着如釋重負的女人重重地呼吸着。
冷眼打量了一下室內的環境,房子不大,充其量也只有九十平米而已,但是收拾的很乾淨很整潔,擺上了鮮花,讓人感覺舒適和勃勃的生機。
官逸景挑眉,然後譏誚開口,“就住這?”
夏知晚從驚嚇裡面恢復過來了,深吸了一口氣,冒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這裡不歡迎你,你出去!”
官逸景輕輕“哼”了一聲,然後自顧自地走進了屋子裡面。
其實本來是不想來的,他發誓,一定要讓這個女人哭着回去求他。
但是當景希說已經知道夫人現在住在哪裡的時候,心動了動,然後說,帶我過去。
夏知晚才離開兩三天而已,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忍到她哭着回來的一天,可是他發現自己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終於還是忍不住地來找她了。
本來就有點狹小的空間因爲官逸景的到來頓時顯得更加狹*仄了起來。
他高大頎長的身體站在客廳的中央,頓時讓周圍的一切彷彿失了色。
官逸景今天的氣色彷彿見好了,只是整個人還是籠罩在一層厚重的陰霾之中。
夏知晚看着這個不請自來,甚至還把這裡當做自己家的人,頓時氣得不打一處來,更何況,他剛纔一句話都不說,就直接過來捂住自己的嘴,真是讓人嚇了一跳,以爲進賊了。
“我說讓你出去沒聽見嗎,這裡不歡迎你!”
她都已經發誓要離開他了,不想回去了,可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知道這個男人其實在自己的生命裡面無處不在,這種被人施捨被人操縱,被人決定一切的感覺很不好。
可是偏偏官逸景竟然還找了過來。
他一向都有辦法。
官逸景沒有理她,只是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然後擡起一雙幽深的沒有一絲溫度的眸子,“跟我回去!”
夏知晚死死地絞着手指,站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伸長了脖子,心一橫,咬着牙,“不。”
這麼毫不猶豫地拒絕,讓官逸景的額角跳了跳。,隨即一張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再說一遍?”
“我已經說了,我不回去。”
官逸景頓時從沙發站起來,就在官逸景起身的那一刻,夏知晚立即快速地後退了幾步,直接退到了玄關處,“要我回去也可以,你先把簽字的離婚協議書交給我。”
官逸景的臉頓時鐵青,周身的溫度又下降了一個度。
欺身逼近,看着那張有些驚慌的臉,又在她身前留了一個空當,“夏知晚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夏知晚瞬間睜大了眼睛,他竟然覺得自己在鬧,未免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一點吧!
她冷了聲音,一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握住,“我沒有鬧,我不想回去,我要離婚。”
官逸景垂在一側的拳頭頓時緊緊握起,剋制了又剋制,然後好半天才擡眸,冷笑,“離婚,底氣很足啊!”眼裡浮起淡淡的譏諷,“覺得自己能養活自己了是嗎?”
他這種嘲諷,讓夏知晚頓時惱怒起來,這個男人憑什麼可以這麼自信,這麼篤定她離開了他就不能活了嗎?
她已經準備和過去告別了,也辭去了琴行的工作,不在生活有他的影子裡面了。
握緊了拳頭,夏知晚擡頭對上他的臉,“我有手有腳,身體健全,腦子不差,憑什麼不能養活自己?琴行的工作我已經辭去了,我知道他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會讓我過去,所以我辭掉了不會再接受你的施捨了。”
施捨兩個字頓時讓官逸景的臉色再次沉了下來。
幽深的眸子再次看向她,臉上時冷冷的譏諷,“這麼有骨氣?”他的視線落在她手上的包上,“如果沒記錯,這個包也是我送給你的。”
很久以前去瑞士開會的時候,從巴黎轉機,於是就去了名品一條街去給她買了這個低調沒有logo的手提包。
夏知晚頓時瞪大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氣到了極點。
這個男人,真實小器又沒品。
她冷冷一笑,拿起包,冷眼看了他一眼,然後拉開包包拉鍊,將裡面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出來,然後將手提包推到官逸景的懷裡面,“還給你。”
這種動作顯然激怒了官逸景,他擡手一揮,包就落在了地上,金屬扣觸到大理石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呼吸明顯急促了起來,官逸景咬牙,臉色鐵青,“再說一遍,跟我回去。”
夏知晚的背死死靠着玄關處的牆壁,眸子瑟縮了一下,但還是說,“我不回去。”
官逸景隨即起身上前,俊眉一挑,“要我抱你回去嗎?”
夏知晚頓時雙手就緊緊抓住牆壁,然後拼命搖頭,“我不回去,你別逼我,你敢亂來,我就報警。”
“報警?”官逸景頓時就冷笑出聲,聲音裡面滿滿的都是嘲諷。
這是要把他跟那些違法之人相提並論了嗎。
所以冷笑過後,臉色又沉了幾分。
其實這話說出來,夏知晚自己都沒底,所以後面的聲音都很小了,因爲很多時候,警察蜀黍還沒有官先森管用。
心跳開始加速,她站在那裡就只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聲。
這麼久了,其實官逸景只要強勢蠻狠起來,自己還是很怕他的,比如現在,她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輕微顫抖。
但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於是擡起一雙憤怒的眸子,“我死都不會回去的,你有本事就帶着我的屍體回去吧。”
話說的真是又狠又絕。
官逸景臉色變了幾遍,最後竟然平靜下來,隨即他將夏知晚剛剛放在一旁的鑰匙拿起,“你不回去,那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