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華笑呵呵的看着柳驚鴻,鼓勵道:“上吧,柳哥哥,男子漢大丈夫,可要說道就要做到。”
楚依暖心地比較單純,在熟人的面前,更是如此。這會兒顧長歌也不幫她說話,又被顧飛華強制性的拉過來,心裡面一團亂麻,不知道該怎麼辦。
柳驚鴻看了眼這臉頰緋紅,一臉含羞的楚依暖,心中忽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來,心跳也不禁加快了一些。
楚依暖悄悄了瞥了一眼眼前這個英俊的男子,那一雙劍眉之下,憂鬱的瞳孔就像是那星空上面閃爍的明星,耀眼而迷人。
柳驚鴻想了想,最後還是果斷的搖了搖頭,語氣堅決的說道:“不行,我不能這麼做。”
顧飛華假裝不解的問道:“爲什麼呢?”
“楚姑娘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我要是親了楚姑娘,那就是玷污了楚姑娘的名聲,會影響她嫁人的。”柳驚鴻解釋道。
在聽到柳驚鴻拒絕的聲音時,楚依暖的心中,忽然泛起一絲莫名的失落之感。
“這樣啊,那你可以把楚姐姐娶回家,這樣不是就不怕了麼。”顧飛華不依不饒的說道。
“這……”柳驚鴻被顧飛華說的啞口無言起來,心道:“沒想到這小王爺小小年紀,居然就如此伶牙俐齒了,說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顧長歌這時候忽然起身說道:“好了飛華,你就不要爲難人家柳公子了。”
顧飛華似乎知道,這個事情,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乖巧的應了一聲,也沒有在爲難柳驚鴻,笑呵呵的說道:“既然柳哥哥這件事情做不到,那就換一件吧,抱一下楚姐姐總可以把。這一次你們倆可不能在反對了,這已經很寬鬆了。”
顧長歌啞然失笑,這小子,看來是想方設法,都要讓這倆人產生一點一點感情才行呢。
雖然這個懲罰也有些荒唐,但是對於剛剛那個親吻來說,還是好了太多,柳驚鴻這一次也不再好拒絕,上前一步來到楚依暖的面前,帶着歉意的聲音道:“楚姑娘,在下得罪了。”
楚依暖還在發呆之中沒緩過神來,就感覺有一雙沉穩有力的雙手忽然把自己抱起來,那溫暖的胸膛就仿似要融化了自己的心一樣。
柳驚鴻將楚依暖抱在懷裡,滿懷盡是軟玉溫香,一股淡淡的香味兒撲入鼻息,觸手間,只覺得冰涼測骨,拿在手中,卻是說不出的舒服,在這一刻,柳驚鴻甚至都不想鬆手了,看着懷裡欲語還修的楚依暖,真想低下頭吻上那冰涼的紅脣。
就在柳驚鴻抱着楚依暖想入非非的時候,顧飛華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衣角,天真的說道:“柳哥哥,你可不厚道哦。”
柳驚鴻立馬回過神來,將楚依暖放在地上,尷尬的笑了笑。楚依暖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聲說道了一句:“飛華你壞死了,以後不和你玩了。”說着,就轉身小跑離開了院子。
柳驚鴻喃喃的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閃過一抹回味兒之色,喃喃自語的說道:“要是能夠娶回家,也許會是一個不錯的娘子呢。”
看到楚依暖害羞的逃跑了,顧長歌起身來到顧飛華的面前,伸出冰涼的手指戳了戳他的額頭,嗔怪道:“看你,都把你楚姐姐氣走了呢。”
顧飛華拉着顧長歌的手,一副高人的模樣:“大姐你懂的。”
“你個鬼靈精,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都是大姐教的好,飛華纔會這麼聰明哦。”
姐弟倆說說笑笑的,這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到了晚上,顧箋特意叫人去將京城之中最好的戲班子來王府裡面唱戲。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大廳之中,看着院子裡面搭臺唱戲的戲子。
顧飛華這時候就坐在玉鴻雁的旁邊,乖巧的將小腦袋枕在玉鴻雁的大腿之上,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臺上的表演。顧長歌則是和楚鈺白坐在一起。
顧長歌正看戲看的入神,忽然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將自己的手緊緊的握住。
楚鈺白附在顧長歌的耳邊,低聲說道:“你的手好涼呢。”
“最涼不過人心,我這個還算是好的呢。”顧長歌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楚鈺白並沒有鬆手,就這麼一直握着她的手看戲。
楚依暖則是被顧長歌故意安排在了柳驚鴻的身邊,好讓他倆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從今天發生的事情來看,細心的顧長歌發現柳驚鴻對楚依暖似乎已經有了那麼一點的意思,而且楚依暖的心,好像也在開始萌芽了,這是一個好兆頭,自然是要往好的方向發展的。
顧長歌還準備等過完了元宵佳節之後,就順便帶着楚依暖和柳驚鴻一起出去,這樣他們就有更多單獨相處的時間,到時候,柳驚鴻和楚依暖在一起的話,也就不用再去擔心楚依暖再去想念那個完全沒有可能的百里漠然了。
楚依暖就坐在柳驚鴻的身邊,她總是會時不時的去瞄一眼身邊的柳驚鴻,而柳驚鴻也偶爾瞄過來,兩人四目相對,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又假裝看戲,心中居然同時心跳加快起來。
這裡的在談情說愛,一旁的楚孜然則是趁着大家這會兒都在認真的看戲,坐在周明幽的身邊,上下其手,弄得周明幽是嬌.喘連連,還好這戲曲的聲音比較響亮,所以衆人都沒有聽到周明幽的聲音。
此時臺上演的,是戲曲界著名的名曲《霸王別姬》,故事裡面的楚霸王和虞姬,也是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扮演虞姬的女子身着一襲火紅長裙,隨着樂聲漸響,雙袖揮動,翩然起舞,最初之時,舞姿舒緩而變幻,腰肢擺動,象翠鳥又象流龍,輕盈無比。待到後面,節奏由慢轉快,佩飾搖曳,衣襟翩然,似要乘風而去,追逐那驚飛的鴻鳥。
待樂聲漸至尾聲之時,虞姬持劍,邊舞邊唱“二六”: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嬴秦無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寬心飲酒寶帳坐。
虞姬衣劍影翻飛,但身段蹣跚,腰板也硬了,緩緩而彎,就是下不了腰。終於這已是一闋輓歌。
虞姬撫慰霸王,但誰來撫慰虞姬?
她唱得很淒厲: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就用手中寶劍,把心一橫,咬牙,直向脖子抹去。
“虞姬啊……”隨着霸王一句淒涼的呼喊,整場戲,也到此結束。
臺下傳來陣陣的掌聲,顧箋讚賞的點了點頭:“不愧是京城第一戲班,演得栩栩如生,唱的真切動人,有賞。”
戲班的班主是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剛剛就是由他扮演楚霸王的,這會兒卸了裝,也是一個風度翩翩,瀟灑俊朗的男子,優雅從容的來到顧箋面前,拱手恭敬的說道:“王爺過獎了。”
顧箋看的過癮,傷了這班主一百兩銀子,於是說道:“可還有什麼拿手的戲曲,儘可表演出來。”
這班主領了賞錢,到後.臺又換了一身裝扮,接連演了幾場,一直到了深夜的時候,方纔罷休,今晚衆人也是大飽了眼福,楚依暖的淚點比較低,恰好這班主演的幾場戲,都是比較哀婉的那種,看的楚依暖十淚眼婆娑,讓身邊的柳驚鴻真是恨不得摟在懷裡好好的愛憐一番。
“都是演戲而已,楚姑娘不必當真。”柳驚鴻安慰道。
“我知道都是演戲,但是我就是忍不住想哭。”楚依暖說道。
柳驚鴻笑了笑,這楚依暖看在眼裡,越看越是想戀愛呢。
戲曲看完,顧箋早就命人準備好了宵夜,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在一起吃飯。
周明幽知道今天這個日子,自己要是還不識趣,到處去找顧長歌的麻煩,顧箋肯定是不會給他臉色看的,就表現的十分的乖巧,不吵不鬧,和顧長歌表面上也是相處的十分融洽。
顧長歌也不想破壞了今晚上難得的好氣氛,也沒有對周明幽使什麼小辮子,大家在今晚,似乎都非常的默契,那就是高高興興的過完這一個元宵節,至於什麼仇,什麼很,就放在腦後把,等過完了這個節日,以後想怎麼鬧,那時候以後的事情,今天晚上就算了。
這樣其樂融融的吃夜宵,老實說,還是楚鈺白第一次,以前和自己那些兄弟一起的時候,大家都在防範着誰會對誰不利,誰會在暗中使壞,連吃個飯,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哪裡能夠有這樣的氣氛,就連一旁的楚孜然,臉色都變得十分溫馨,想來他也是厭倦了那種兄弟之間,互相算計的日子了,但是卻沒有什麼辦法。
你不去算計別人,別人卻不會這麼想,還是要想方設法的來害你,有時候想想,皇宮裡面,這兄弟之間的關係,其實也挺悲哀的。
顧長歌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纔會特地的邀請楚鈺白在元宵之夜,來此過節,一家人團團圓圓的吃個飯,還有什麼比這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