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周明幽的眼底卻滿是笑意,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顧長歌,彷彿像是在看着一個小丑一般的可笑,一想到一會兒即將出現的事情,就忍不住掩着嘴。
宋書雪見顧長歌膽子居然這麼大,同時也以爲周明幽也就只有這一點手段,嘆了口氣道:“妹妹就只是這樣就完了麼,現在可不僅僅沒有讓那個賤妾出醜,反而博得了大家的目光,這可不是個好兆頭呢。”
周明幽脣角的笑意卻更加的濃厚了,目光幽幽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榮景,嫣然道:“姐姐莫急,現在就讓她先高興兩下,這人哪,只有站得越高,摔起來才痛呢。”
宋書雪眼前一亮,一聽這還有戲,立馬又打起了精神來,笑吟吟的看着顧長歌,心道:“一會兒看你還怎麼囂張的起來,和我作對?你怕是找錯了對象了,呵呵。”
衆人此刻也都暗暗稱奇,沒想到顧長歌以一介弱女子,倒還有如此本領,衆人在驚訝之餘見沒有什麼危險,不禁拍手叫好,激烈的掌聲猶如潮水一般,一波高過一波。
太子殿下此刻也不禁拍手讚歎道:“當真是一位奇女子,五弟會選人,看來本宮日後若是要再添佳人,五弟到時候可要來幫我參考參考。”
楚衍之一臉驚訝,此刻得了太子殿下的稱讚,心中高興,微微一笑:“定當全力以赴。”
蘇沫這會兒不僅將這吊睛白虎牽了出來,還讓它跳了幾個火圈,爬了幾步樓梯,一切都做的順利無比,順利的讓顧長歌自己都有些奇怪,每次自己只是微微下令,這老虎就像是聽得懂人話一般,十分的乖巧。
她低着頭看了看自己胸前佩戴的一塊深綠色的翡翠玉,心道:“莫非是這塊玉的功效?”顧長歌發現,自從這一次重生之後,身體上面就會有一股淡淡的幽香,即使沐浴的時候不撒些濃香的花瓣,沐浴之後,只要一戴上這塊玉佩,身體上面就會自然而然的發出一種像是蘭花一樣的香氣,幽幽淡淡,也不濃郁,剛剛好的樣子。
老虎轉悠了幾圈,逛了幾個當頭,顧長歌看樣子也做的差不多了,就準備將老虎牽回籠子裡面。
宋書雪見這都已經表演完了,還沒見周明幽有什麼動作,眉頭一皺:“妹妹莫非實在玩弄姐姐麼,這賤妾現在可是風光得很呢。”
羅側妃羅靜蓉看着宴會之中的顧長歌心道:“這女子十分的不簡單,看來以後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了。”
周明幽嘴角微勾,揚起一抹譏笑之意,偏過頭看了一眼榮景,點了點頭,榮景像是早有準備,就在顧長歌準備鎖上籠子的時候,手中在衆人不經意間,屈指一彈,一縷肉眼難以發現的粉末朝着老虎的鼻尖飛去,頓時在顧長歌的周圍,忽然又一股淡淡的怪味傳來,她心中一沉,環顧四周,見衆人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拿起鎖鏈正欲鎖門,大老虎眼中那一抹溫和之色陡然一變,連吼聲都變得兇惡起來。
顧長歌還沒怎麼注意,那大老虎低吼一聲,一下子就咬住了顧長歌的肩膀,尖銳的獠牙猶如鋒利的匕首,輕而易舉的就穿透了顧長歌的衣衫,刺入了肉裡。
鮮血順着她的手臂流了出來,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以至於衆人即使到了現在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目光呆愣的看着被大老虎死死咬住沒有鬆口的顧長歌。
榮景就在她身旁不遠的角落冷冷的站着,無情的看着這一切,卻絲毫沒有上來救人的意思,似乎這樣一個小妾,還不值得讓他親自來救。周明幽和宋書雪此刻雖然沒有笑出聲來,但那眼眸之中看戲的神色卻是絲毫沒有掩飾,宋書雪暗暗的對周明幽豎起一個大拇指,似乎在說,妹妹的手段着實厲害。
端王楚衍之哪裡料到眼看事情都要結束了,居然還會出現這麼個意外,猛地起身,衝到了顧長歌的身前準備殺虎救人,眼前這個女子無論自己如何不喜歡,始終是自己親自娶回來的小妾,若是讓外人見到自己對待小妾如此薄情寡義,這些流言蜚語流落到坊間,自己的名聲也是不好聽。
顧長歌看着榮景那淡漠的樣子,如墜冰窟,最後一點點的奢望在這一刻消失殆盡,在她的內心最深處,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幻想,自己在這受傷的一瞬間,榮景會立馬上來救自己,可惜現實是如此的殘酷,沒有給她留下一點的期望,他就這麼看着自己。
她伸出手製止了要上來幫忙的楚衍之,神色如常,像是沒有感受到那肩膀上面傳來的疼痛一樣,五指成爪硬生生的捏爆了老虎的喉管,老虎哀嚎了一聲,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不一會兒就沒了生機,整個地上都流了一地的鮮血,有老虎的,也有顧長歌的。
這麼大的一隻老虎,即使被捏碎了呼吸的喉管,也不會這麼快就死去,顧長歌也明白這個道理,在衆人不注意的時候,將一根見血封喉的毒針一起刺入了老虎的喉管之中,然後在趁着衆人將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哀嚎的白虎上面時,又悄然無息的收回來。
“多謝王爺關心,臣妾沒什麼事情。”顧長歌捂着流血的肩膀轉身離開,那冷漠的眼神,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和他毫無關係一樣。
楚衍之心中一震,心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深深刺痛了一般,看着顧長歌愣住了,連大夫都忘了叫,這些人全部震驚在顧長歌這一手憑空捏死老虎的絕技,卻忘了問她一個女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彷彿本來就應該有一樣。
還是一旁的太子殿下命人叫來大夫讓顧長歌回去包紮去了,楚元柏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這個女人從最開始見面的那一刻,就給他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經過今晚的事情,更加讓他看不透了,一起拿不屑和高傲的姿態,在這個女人面前,怕是再也做不出來了。
此刻宴會之中,沒有一個人還有心思笑得出來,周明幽的計劃也自然是落空了,反倒讓衆人多看了兩眼,榮景看着顧長歌的背影,心中忽然一顫,眼中劃過一抹奇異的神色,這女子的背影好生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
“這老虎傷了長歌姑娘,皆是末將訓練不當,還請王爺莫要見怪纔是。”榮景躬身拱手賠罪道,不過話語之間卻沒有絲毫的歉意,他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平亂有功,楚衍之雖是王爺之身,若真要追究什麼起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就擺了擺。
“呵呵,不會馴獸還要裝模做樣的,真是自討苦吃,這事兒怎麼能怪將軍。”一道刻薄的聲音不合時宜的從宋書雪的嘴裡說出,一時間衆人都不禁轉頭看了過來。
楚衍之臉色一黑,強忍着要發怒的性子,瞪了宋書雪一眼,心道:“這書雪今晚是吃錯藥了,這個檔口說這麼不合時宜的話來,莫非是想本王永遠都下不了臺?”
宋書雪現在只顧着出自己的一口惡氣,倒是忘了顧長歌怎麼說也是王府的小妾,她這麼說,無異於間接的打楚衍之的臉,本來今晚乃是楚衍之的壽宴,今天的事情確實格外的多,擺平一件又一件,還讓不讓人好好的吃個飯了。
太子殿下見楚衍之顏色有些不好看,心中也理解他的心情,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對榮景道:“這雜耍也甚是無趣,五弟今日相比必然編排了一段無不錯的舞蹈,本宮現在倒是有些心癢難耐,五弟就叫他們出來吧。”
楚衍之幽幽地嘆了口氣,將臉上不喜之色收回,嘴角微微勾起,看了一眼宋書雪,今晚你可是我的重頭大戲,你可不能出了亂子。
下人將收拾了老虎的鮮血,還有道具,整個地勢便又空曠了起來,整理好之後,宋書雪嘴角嘴角微微上揚,帶着一干穿着薄紗的靚麗女子走到了宴會中間。
這會兒顧長歌肩膀上的傷口也已經簡單了包紮了一下,便繼續回到了宴會之中,此刻衆人再次看到她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爲她讓開了一開路,就連最開始最看不起顧長歌的李叢霜,這會兒也再也不敢說一些冷言冷語,她深深地知道,一旦這個女人要是發起瘋來要整治一個人的話,那會是多麼的恐怖,這會兒連擡起頭和顧長歌對視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看着此刻已經在場內翩翩起舞的宋書雪,像是一個仙女一樣,翩翩起舞,舞姿妙曼,卻沒有絲毫的在意,隨後將目光偏向了一旁的羅靜蓉,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家現在有着共同的敵人,這會兒自然是要同仇敵愾的。
羅靜蓉不急不緩的端起酒杯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香醇的美酒,目光一直遊離在宋書雪的身上,從開始到現在就沒有聽過,似乎正在找一個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