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幽!!
周緋言一把抓住周明幽的裙襬,臉上因爲抓繞已經露出了白骨,樣子可怖。
周明幽嚇得尖叫一聲,花容失色,我見猶憐地看向榮錦,榮錦不悅地抿脣,待看到周緋言的時候,似乎也被緋言猙獰地模樣噁心到了,攏起的眉心昭示着滿心的厭惡,榮錦輕擡腳尖鞋子,那大紅色緞面上的金蟒在月光下閃着幽光,緋言腰部劇痛就好像被生生折斷一般,身體如破敗的葉子,飛出幾米,砸到了地上。
從一開始,榮錦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波瀾,而現在,緋言看到了,看到了他眼中唯一出現的神色,是一種嘲笑,一種厭惡……
“將這個女人的屍體和刺客的屍體丟在一起!”
冷冷地丟下這句話,一抹大紅便擁着他心愛的女人離開。幾個侍衛嫌惡的扯住緋言的頭髮,在她臉上吐了口口水,就這麼拖着她的頭髮將她丟到了血腥的屍體堆裡……
屍體?在他眼中,她已經成了一具屍體!緋言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離去的那兩道身影,眼淚和着血水流到了地上,蔓延了一路。
她做鬼,也不會放過這對狗男女!血不斷地從身體裡流失,緋言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小賤蹄子,還給我裝死!”
臉上火辣辣的疼,緋言緩緩睜開了眼,眼前稍稍有些模糊,她用手背遮了遮刺眼的光線,這纔看向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普通的緞面衣服,身材臃腫,年紀大概四十多歲,五官拼湊起來有些刻薄的模樣,望着自己的目光滿是嘲諷,脣角甚至還淬着冷笑。
周緋言悠悠起身,簡單掃了眼四周,滿心訝異。
她竟然沒有死?怎麼可能?榮錦的劍分明穿透了她的胸膛,想罷,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可是那裡卻完好無損,,這,這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像是一個柴房?榮錦分明說,將她丟到屍體堆裡的!
她爲什麼會在這裡?腦子裡一片混亂,她有些呆愣!
“啪!”臉上又是捱了一巴掌,她全身沒有一絲力氣,身體踉蹌被打的從簡陋的牀上栽到了柴火堆中,手心被劃破出了血。
“你做什麼!”緋言怒喝出聲。從小到大,她還從未被人這樣對待過!
可一出聲,她就愣住了,聲音嘶啞難聽,就像是破衣服撕開的那種聲音,這是她的聲音嗎?伸手摸了摸臉,她更是錯愕。
依稀記得,她的臉應該是被自己抓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現在雖然說不上是光滑,但至少是完好無損的……心中突然染上了一抹恐懼,緋言一咕嚕從柴堆上站起來抓住面前的中年女人,“我,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燒了三天,腦袋燒糊塗了?這裡是端王府別院,至於你嚒,不就是那個得罪了側妃娘娘的小賤蹄子?!”話落,中年女人狠狠地踹上了緋言的腿。
緋言疼得彎了腰,眸光中閃過一抹冷意,擡眸看向面前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被她這麼一看,頓時,心中咯噔一下,心底竟升騰起一絲森然的涼意,一時間想要謾罵話堵在喉嚨裡,末了,卻也只能是冷哼了一聲,看向旁邊一直低眉順眼的丫鬟,“這不是沒斷氣兒嗎?慌慌張張作甚?“
話落,便扭着腰走了出去。
那丫鬟驚詫地看了眼葉沁雅,欲言又止。
這趙嬤嬤是她請來的,這幾天,這長歌姑娘已經進去的氣兒少,出來的氣兒多了,怎料今天,突然沒了呼吸,身體也冰涼如石,顯然已經魂魄歸西了,她大吃一驚,怎敢隱瞞,怎麼說這長歌姑娘也是有點身份的人,結果剛纔急匆匆請了趙嬤嬤來,這女人怎麼又活了?想了想覺得有些滲人,丫鬟春桃也不敢多想,急忙離開。
房間靜了下來,外面落了鎖,緋言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四處找不到鏡子,四周匱瘠的可憐,猛地看到了角落裡的一桶污水,她急忙撲了過去,雖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水中隱約青澀的面容,並不是她的,她腿一軟,坐倒在地……
這副瘦弱的身體,並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