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大梁國的科舉考試分爲三級,第一級是院視,考試者統稱爲童生,考試範圍是州縣,在這個考試中合格的人就是秀才。
考試成績有六等,只有考到高等的才能得到秀才的稱號,考到一、二等的纔能有資格去參加更高的考試,叫“錄科”。
考中了秀才,從此就擺脫了平民的身份,大小也是個知識分子了,還有某些特權:可以免除一人的徭役,見到縣長大人可以不下跪,但你並不是官。
由於顧飛華是瑞安王的兒子,本身的身份就不同,可不考院試,直接參加鄉試。鄉試是省一級的統考,兩年纔有一次,一般在開年的二月,由省出題,過關的纔是舉人。獲第一名的叫解元。舉人是有資格做官的,當官的死了就有機會輪到舉人。
接下來的考試會,對手將是其他省的精英們,朝廷將在你們中間挑選三百人左右,取得貢生,第一名是“會元”。要當進士,還要過一關。
通過會試的精英們面對的最後一道考驗是殿試。
考試的方式是皇帝提問,考生回答內容主要是策問。皇帝及大臣根據考生的表現劃分檔次,共有三甲。一甲三個人,叫“進士及第”,分別是狀元、榜眼、探花;二甲若干人,叫“賜進士出身”;三甲若干人,叫“賜同進士出身”,可以當個八品縣丞的官。
如今顧飛華的年紀還小,要想在大梁國各州省的精英之中脫穎而出,顧長歌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股方向的資質普普通通,並沒有什麼特別厲害的地方,只要能拿一個舉人的名次,已經是很不錯了。
這幾天的顧飛華,就像是不要命了一樣,白天練武,晚上看書,幾乎每天夜裡都要熬到半夜纔會睡覺,有時候更是通宵達旦的看書,就是爲了不讓顧長歌失望,自己也一定要取得一個好的名次。
顧長歌看到顧飛華這麼做,雖然欣慰,但是也擔心顧飛華的身子能不能熬得住。
這會兒天剛矇矇亮,顧飛華就起來練武了,顧長歌看到之後,立馬制止了顧飛華練武,說道:“飛華,明天就是考試的時候,今天大姐給你放一天的假,准許你好好的休息,這一天你除了玩,其他的都不用管了,知道了。”
顧飛華猶豫道:“可是大姐,要是這樣的話,飛華怕忘了上面的東西,記不住了怎麼辦。”
顧長歌嘆了口氣,顧飛華這一股子拼勁,看得她都有些害怕了起來,小小年紀就能夠對自己這麼狠,長大之後必然是個狠人。
顧箋不知道怎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對顧飛華說道:“飛華,今天你就聽你大姐的話,好好的出去玩,什麼都不用管了,至於科舉考試,你給我考個舉人回來就行,別的我就不要求了。”
顧飛華見顧箋都這麼說了,於是就放下了手中的長劍,說道:“那我出去找婉兒玩兒去了。”
顧箋揮了揮手:“他們要是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叫他們過來吃飯,這王府一天也冷冷清清的,多個人也熱鬧一些。”前些日子,南宮玉還住在王府的尚在,顧箋也曾和南宮玉交談過幾句話,見此人不但見識廣博,目光甚遠,而且爲人處世,都非常對顧箋的胃口,兩人之間的交情,也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單薄,兩人時不時的,也會在亭子裡面下下圍棋。
不過顧箋基本都不是南宮玉的對手,每一次,南宮玉都可以輕易把顧箋殺的丟盔棄甲。
顧長歌看一眼顧箋,說道:“父親,你怎了來了?”明天就是鄉試了,顧箋是左軍都督,現在應該很忙纔是,怎麼這會兒還在王府之中。
顧箋搖搖頭:“今年的武舉似乎是刻意針對我一樣,本來年年都改是有我主持的事情,皇上突然把這件事情交給了兵部尚書付江龍去做了,付江龍也找我說過這個問題,不過也罷,沒我的事兒,我也落得清閒。對了,你最近怎麼樣了,明幽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吧。”
顧長歌搖搖頭:“妹妹倒是乖巧了許多,不像是以前那麼惹人討厭了,對了父親,我還有一事不明,父親以前一直都希望飛華能夠考出一個好的成績來,到時候在朝中也能兩名呼應,但是現在,我父親似乎對於朝中的功名已經不是那麼在意了,這是爲什麼?”
“其實有兩個原因,一是飛華這孩子,性格實在是太過倔強,我也是最近才發現的,要是在讓他這麼不要命的學習下去,名次沒撈着,身子肯定是受不了的,第二格原因,其實還是朝廷的事情,自從上一場皇上壽宴之後,整個京城之中的局勢就更加緊張了起來,前幾天三殿下自從請命前往邊疆,皇上突然把榮景也掉了過去,這其中多半有什麼貓膩在裡面,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也不敢隨便下決定,飛華的年紀還小,目前還不適合參加的官場之中的爭鬥來,等年紀大一點時候,在讓他入局把。”
顧箋一直都沒有吧顧飛華忘記,他不僅僅是顧家未來的希望,也是興榮整個顧家的希望,顧箋現在的路已經走到了一個瓶頸,想在前進一步比登天還難。
顧長歌也比較贊同顧箋現在的這個選擇,因爲顧飛華的年紀卻是是太小了,等他到了十五六歲的時候,估計就是該攪動風雲的時候了。
然而讓顧長歌沒有想到的是,十六歲的顧飛華,是如此的讓人驚豔,那個時候的顧長歌都不敢相信,當初資質笨拙的顧飛華也會有走到這一步的時候。
顧箋忽然問道:“對了女兒,三殿下等科舉考完之後,就要去邊疆了,我看這一次去的時間也不斷,因爲他還要在他們跟着喬不羈學習,估計短時間內,是不會回來的了,他不在的這段時間,你怎麼辦?”
這個問題,顧長歌倒是沒有怎麼想過,同時也並不覺得是個多大的問題,到時候楚鈺白去的時候,他跟着去就是了,雖然到時候會有諸多的忌諱,不過此番榮景也會去,正好顧長歌可以在邊疆之中好好的報復當年的家仇。
“嗯,他去的時候,我就和他一起去就行了。”顧長歌淡淡道。
顧箋眉頭一皺:“這軍營之中想來不能有女人,這是明文規定的,你這樣去的話,怕是有些不妥。”
顧長歌微微一笑:“父親多慮了,到時候這人女扮男裝,又有誰能認得出我來呢。對了父親,那個喬不羈到底是什麼來頭,以前怎麼沒有聽你說過呢,難不成是一個打仗非常厲害的將軍麼?”喬不羈的名字,若不是上一次在寧不癲的書信之中提起,還有這次顧箋也提起了這個人,顧長歌還真的不知道,邊疆之中,還有這樣一位名將。
而且聽顧箋說出這人名字的時候,明顯帶着一股敬佩的語氣,這麼久了,顧長歌都沒有聽到顧箋對哪個人佩服過,於是就十分好奇的問了一句。
顧箋回想了一會兒說道:“能讓我顧箋這輩子佩服的人,有兩個,一個是當年和犬戎一同戰死的南天燕將軍,還有一位,就是一直鎮守邊疆的喬不羈將軍了。”
能讓顧箋都佩服的人,絕對都有經天緯地之才,這讓顧長歌越來越像知道,這個喬不羈到底有什麼神奇的地方,值得顧箋佩服了。
“喬不羈將軍,當年在邊疆瀾滄江之上,有一場非常著名的對戰,當年我也在場,也是因爲我親眼見證了喬不羈的魄力。”說道這裡,顧箋都顯得有些自愧不如。
“那都是在很多年前了,我還不是王爺的身份,也只是一個將軍,當時和喬不羈將軍奉命奉命鎮守邊疆,那天,魏國大軍忽然來襲,那時候都是半夜十分,城裡面的士兵都還在睡覺,那時候,眼看城門就要瀕危魏國的大軍撞破了,而那時候我們根本就來不及集結軍隊。喬不羈發現之後,立馬帶着一支只有二十餘人的小隊,從城外包抄魏國的大軍。當時魏國攻城的大軍一共有兩萬人,後面還有大軍,也正在瀾滄江之上。至少是不下十萬人的數目。”
顧箋看着顧長歌說道:“你才喬不羈將軍當時是怎麼做的?”
按照平常的思考方法的話,如今被大軍包圍,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的集結兵力,然後對抗敵軍,但是魏國那邊既然選擇了在深夜攻城,就不可能個你集結兵馬的時間,顧長歌也是這樣想的,那麼集結兵力的這個假設,也就不成立了。顧長歌搖搖頭,沒有想到喬不羈那一次,是怎麼讓邊疆躲過了這一次的劫難的。
顧箋繼續道:“那時候,我就這麼遠遠的看着,看着喬不羈將軍親自帶着二十人穿過了重重的兵馬,繞到了敵軍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