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我們大家必須團結起來。”
“可是,這孩子還太小,我們都要聽他指揮,這會不會不妥?”
“張三!你是不想出去了是吧?要不是這位小兄弟,你連逃出去的機會都沒有!年紀小怎麼了!我看這小兄弟的腦子就比你的好使!”
“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這不也是爲了大家能成功的逃離這裡嘛!”
“知道就好!以後大家都要聽這位小兄弟吩咐!半夜起來練武千萬別偷懶!累點苦點咋了?安穩的日子就在後頭勒!”
顧飛華往說話的老大爺身上看了幾眼,這位老人衣衫襤褸,頭髮花白,但說話中氣十足,這些人倒是都很聽他的,等出了這裡以後,自己還有很多事情要請教請教他纔是。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那些餓鬼們幹活都比以前積極多了啊,一天下來挖的煤也比以前多了。”
“好像是這麼回事,可能是怕了吧,果然殺雞儆猴的法子還是挺管用的。”
“老大他們還有三四日就回來了,咱們可得把他們給看緊了,別到時候出了什麼問題,銀子分不到不說,大家也都玩完了。”
“那是當然,辛苦這大半年了,就等着這挖出來煤送到京城賣了好分銀子,不過你說老大他們哪來這麼好銷路啊?咱們每次送出去的煤,都賣光了!”
“我聽說啊,這裡挖出來的煤,可都送進皇宮了。”
“真的?但是宮中不是有御用的採礦點嗎,怎麼會用咱們這的煤?難道,是那些高官想利用我們貪取暴利……”
“別胡說!這話傳出去可是要掉腦袋的,我說你小子缺心眼了是不!”
“沒,沒,這不也是我瞎猜的嘛!宮裡面的事,跟咱又有啥關係!”
“你知道就好,這話千萬別被老大知道了,否則你小子不死也脫層皮!”
“走走,我請你喝酒去,今兒這話你就當沒聽見啊,我這張臭嘴!”那人說着狠狠往自己臉上抽了一個大耳刮子。
“待會換了崗再喝也不遲!要是被這些窮鬼找了機會逃跑,你我都交不了差!”
“是是!都聽你的!”
顧飛華看着兩人漸漸走遠的背影,從石頭後面慢慢走了出來,因爲個子小的原因,剛剛他躲在石頭後面連高處的人都沒發現,才讓他無意間聽到了兩人談話的過程。
這麼說他們的頭頭帶人下山去了京城,還要過幾日才能回來,這對他們來說可是最好的機會了。
顧飛華將他聽到的消息說給了衆人聽,大家紛紛表示自從練了顧飛華教的武功後,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勁,也想收拾收拾這些一直騎在他們脖子上拉屎的鳥人。
“小兄弟,那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比較合適?”那位年邁的老人最先問道。
“我覺得後天晚上可行!還有三天他們的頭頭就回來了,越靠近這個時間,他們的警惕性就會越弱,一心想着怎麼分銀子的他們,怎麼會想到我們會在頭一天晚上策劃着逃跑。”
“那萬一我們要是逃了出去恰好碰到他們老大回來怎麼辦?”
“那更好!”顧飛華眯了眯眼,繼續道,“他們私自開礦並將採出的煤低價買入宮中,行事自然小心翼翼,不敢暴露於明面上,所以他們回來的人肯定也是偷偷摸摸,到時候遇上了我們,算他們倒黴!”
“小兄弟好計策啊,我們被囚禁在這裡這麼久,日日苦幹,吃不飽不說,還備受凌虐,早就想找上他們那頭頭,弄死他丫的。”
“只要大家能聽我的,我保證,不但帶領大家離開這裡,還能將他們強加在我們身上的痛楚如數奉還!”
“我們相信你!”
“對!我們相信你!我們要報仇!”
“行了行了,先別高興的太早,聽小兄弟把話說完!”年邁的老者又發話了,大家都安靜了下來。
“我們必須等到子夜在動手,爲了減輕死傷,需要解決掉站在高處放哨的人!解決了他們,我們就不用怕被暗箭所傷,剩下巡邏的人,大家一起合力解決掉,然後我們躲進樹林!”
“我想問,我們這裡有熟悉地形,能帶我們離開這裡的大哥麼?”顧飛華看着眼前的衆人問。
“我!我知道,以前我來過這裡,進了樹林以後往西走就能出樹林,然後上官道!”
“那我們往東走!”顧飛華一語驚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爲什麼?”剛剛搭話的年輕人迷惑不解,既然要找熟悉地形的人,爲什麼又不按他說的走!
“臭小子,我說你腦子不好使吧,這麼顯而易見的事情你怎麼都看不明白!”老人笑道。
顧飛華替他解答疑惑,“那些人做賊心虛,自然不敢走官道!所以他們一定會繞道,從樹林的另一面回道這裡。”
“哎呀!瞧我怎麼都想不到呢!”那人恍然大悟,拍着腦袋大叫。
這一聲大叫驚擾到了外面看守的人,有人往門上踹了一腳,罵道,“都睡不着是吧,睡不着的滾出來幹活!”
衆人立馬噤聲,房間裡沉靜一片,待聽到腳步聲走遠的聲音,衆人才鬆了口氣。
“臭小子,你盡給我惹事!!”老頭一巴掌拍到年輕人頭上,將他拍的歪倒在一邊,衆人望着都不禁覺得好笑,連一直以來面若寒霜的顧飛華都不自覺彎起脣角。
他伸出一隻手摸到牆上,南宮婉兒就在牆的另一面,顧飛華眼中泛出溫柔的眸光,又黑又亮,在黑暗的房子中褶褶生輝。
快了,婉兒,在等我兩天,我一定會救你出來,以後我絕不讓任何人傷害你半分。
“別擔心,到時候你只管去救你的親人,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一箇中年人看出了他眼中的擔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謝謝你們!願意和我一起逃出去。”
“說的什麼話,要是沒有你,我們連逃生的希望都沒有,可能連命都搭在這了。”
很快就到了大家約定的那天,午夜子時,三個手腳靈活的年輕人撬開了窗戶爬了出去。半柱香的時間後,屋外傳來一聲哨響,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信號,口哨一響,就表示他們已經解決了那些拿着弓箭的人。
大家踹開房門衝了出去,抄起地上的傢伙就跟輪崗的壯漢們火拼了起來,一時間山中響起無數慘叫聲。
顧飛華撿起地上的剷土的鏟子,用力的敲開關押着南宮婉兒的門鎖,鐵鎖吧嗒一聲段成兩節掉在地上,他衝了進去抱起地上的南宮婉兒喚道,“婉兒醒醒,我來救你了!”
一個壯漢衝進屋子,看到了顧飛華和南宮婉兒,怒罵道,“小崽子,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竟然敢帶人挑事!看我不宰了你!”
那人揮舞着手中的大刀朝顧飛華衝來,卻被一個橫掃摔了個狗啃泥,那人正咒罵着爬起來,又被一腳踢飛撞到了牆上,刀滾向了一邊,被顧飛華撿了起來。
那人被打的有些懵,想不到一個孩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待他醒過神就看到顧飛華的臉陰森的好似地獄裡的閻王,手中提着大刀正一步一步朝他走進。
那人看見明晃晃的大刀,一時間嚇得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連忙跪地求饒,“別殺我,我可以帶你們出去!別殺我別殺我!”
“飛華……你怎麼流這麼多血?你受傷了麼?”南宮婉兒醒來後,看到的是滿身是血的顧飛華和門口躺着的一個死人。
“我沒事,婉兒,我殺人了。”顧飛華看着自己沾滿鮮血的雙手,剛剛,那個人明明已經告饒了,可自己還是毫不動容的一刀斬殺了他,直到溫熱的液體濺到了他的身上,才勉強清醒過來。
“如果你不殺他,他就會殺我們,飛華,你這麼做是對的。”南宮婉兒蒼白的脣一開一合,柔弱無力的手替顧飛華擦乾他臉上的鮮血。
“婉兒,你怎麼會變得這麼虛弱?”顧飛華看着懷裡的南宮婉兒,心痛的不行。
“我沒事,飛華,我們快離開這裡。”她拽緊了顧飛華的袖子,催促他離開。
顧飛華將南宮婉兒打橫抱起,外面火光一片,到處都是死人,他的人馬起碼有五六十人,對付這些看守的人,應該不成問題。
“小兄弟,你可算是來了!怎麼樣?這位姑娘沒事吧?”老人看了一眼南宮婉兒,關心的問。
“她受了些傷還沒痊癒,又感染了風寒,我必去馬上帶她去看大夫!”南宮婉兒躺在顧飛華的懷中,聽着他的聲音,迷迷糊糊又睡了過去。
“那我們還要走東邊麼?這位姑娘的身體怕是吃不消啊。”
“當然要走!”顧飛華還沒答話,那邊的大家清理完戰場都往這邊聚了過來,一箇中年人走了過來,十分肯定的答道。
“你看,這是我們搜獲的戰利品。”中年人手中提着二十來個錢袋,沉甸甸的。
“小兄弟,不是我不關心這位姑娘的病情,就算你帶着姑娘出去了,可是沒錢治病也是不行的,我們若是能截住那頭頭,他手上的銀子,可是夠我們花上好幾輩子的,到時候還怕沒錢給姑娘看大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