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驚鴻想想也是,這麼逃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娶到楚依暖,就帶着四人去了大堂。
顧長歌忽然攔住了柳驚鴻,說道:“我們現在辦法都還沒有想出來,這會兒就算是去了也是無話可說,我們現在這裡想想辦法,等想好了再去吧,這樣也能有個應對之策,柳大人可不是好糊弄的。”
柳驚鴻想想也是這個道理,這會兒沒頭沒腦的去了,指不定什麼事情都做不成呢。
衆人就在涼亭之中苦思冥想,到底怎麼樣才能解決這個難題,如今請帖都已經發出去了,要是柳驚鴻悔婚的話,不止是柳先開面子上過意不去,那蔣家在面子上肯定也會不好看,到時候本來是喜氣洋洋的一家人,弄得反目成仇就不好了。
劉燁性子比較值,對於這種要拐彎抹角,想方設法整人的事情,他也想不出個什麼名堂來,於是就站在小涼亭看風景,楚依暖和柳驚鴻則是緊緊的皺褶眉頭,這一次的事情關乎到他們終生大事,一點都馬虎不得。
如今之際,只能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或許能夠緩解這一次的僵局吧。
想了一會兒,顧長歌忽然眼中一亮,心中立馬有了計較,愉快的說道:“有了,相信這樣的話,柳大人多半不會拒絕的。”
“什麼辦法?”柳驚鴻驚喜的看着顧長歌,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顧長歌微微一笑,輕聲對衆人將他想到的辦法說了出來。
楚依暖這會兒也笑了,高興道:“太好了,小姐真聰明。”柳驚鴻更是激動的我這楚依暖的手。
顧長歌說道:“柳公子,一會兒我這麼做的時候,你一定要配合激烈的情緒,打死都要這樣,知道麼,不然的話,可能就不行了。”
柳驚鴻連忙點頭:“顧小姐你放心,這一次關乎到我和暖兒的終生大事,說什麼我都是不會退步的。”
“這樣就好,那我們走吧。”
大堂裡。
這會兒柳先開剛剛把客人送走,看到柳驚鴻出來,哼了一聲:“你終於想通了麼?”
顧長歌打量了一下這柳先開,一張國字臉不怒自威,穿着一襲灰色的長袍,沒好氣的看着迎面走來的柳驚鴻,忽然瞥了一眼身後的顧長歌等人,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顧長歌回答道:“柳大人安好,我是瑞安王的長女顧長歌,今天特意帶舍弟前來看看柳公子。”
柳先開一聽是顧長歌,剛剛還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也稍微緩和了一下,柳先開向來是一個不喜歡欠人人情的人,以前顧長歌相贈血色茶花救命一事,他一直都沒有忘記,嘴角掛着一抹笑意:“原來是顧小姐,還有小王爺,真是稀客稀客,快請坐。上次的事情,這些日子事情太忙,上次的事情,老朽都還沒有當面來謝過顧小姐。”
顧長歌帶着衆人依次坐下,微微一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柳大人大可不必如此麻煩了。”
柳先開微微一笑:“顧小姐爲人通情達理,賢良淑德,日後福分定然不淺納。”
“多謝柳大人誇獎了。”顧長歌微笑道,“其實這一次來,我是有事情要和柳大人商量的。”
柳先開有些詫異的看着顧長歌,她能有什麼事情和自己說的,於是問道:“不知顧小姐有什麼事情要和我商量。”
顧長歌看了一眼柳驚鴻,隨後又看了看一旁的楚依暖,微微一笑道:“事情是這樣的,就是我今天看到柳大人送來的請帖,柳公子和兵部侍郎蔣思遠的女兒選在後天成親,想來確認一下,是否是確有其事。”
柳先開眉頭一皺,心道:老朽這請帖的都發出了,難道還有假不成。對於顧長歌的質疑,柳先開心中微微有些不快,不冷不熱的應了一聲:“嗯,確有此事,那蔣大人對於這門親事也是十分的贊同,本來還想明天就舉行婚禮的,但是由於時間上來不及,這才選在了後天的時間,這樣的話,也正好可以宴請各位了。”
楚依暖這會兒顯得有些緊張起來,忐忑的看着顧長歌。顧飛華這會兒也跟着緊張了起來,畢竟關係到楚依暖的終生大事,一點也馬虎不得。
顧長歌眉頭微皺,說道:“柳大人,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顧小姐有什麼話直言便是,老朽不喜歡拐彎抹角的。”柳先開淡淡道。
“既然如此,那我請恕我直言了。”顧長歌頓了頓,然後帶着強勢的語氣說道,“柳大人,我想你應該知道柳公子和我家楚依暖的事情了吧。柳公子和我家暖兒情投意合,而且這一次在外面遊歷山河之時,便已經私定了終生,如今柳大人卻要柳公子去迎娶別人家的姑娘,你這又是置我家暖兒於何地。”
柳先開蹙眉道:“顧小姐,這件事情你怕是管的有些多了,婚姻大事,自古以來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兒敢自作主張,私自絕對的,況且那楚依暖不過是你王府之中的一個丫鬟而已,柳驚鴻要是真的娶了他,我豈不是要被朝中諸位同僚恥笑,想我堂堂翰林院大學士,自家兒子卻娶了一個丫鬟做妻子,我這張臉放哪裡放?”
“難道柳大人爲了一時之臉面,而甘願讓自己的孩子去娶一個自己都不喜歡的女子麼,這樣的婚姻又有什麼意思,到頭來痛苦的不僅僅是柳公子,那蔣小姐想必也不會幸福的,還有就是,我要糾正柳大人一點,楚依暖不是我王府的丫鬟,就在三天前,她已經被我父親親自收爲義女,現在是瑞安王府的三小姐,不是什麼丫鬟。”顧長歌看了一眼一旁的楚依暖,“暖兒,出來見過柳大人。”
楚依暖緊緊餓攥着衣袖,心神忐忑的來到柳先開的面子,低着頭輕聲說道:“楚依暖見過柳大人。”
柳先開一愣,沒想到這楚依暖一直都在旁邊,自己居然不知道,不禁偏過頭瞪了柳驚鴻一眼,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擡起頭來。”柳先開心道既然都已經來了,我倒是要看看鴻兒看上的女子,到底是有多稀奇。
楚依暖今天對染沒有特別的打扮,但也依舊不是那些庸脂俗粉所能比擬的,只見她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羞,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羞澀,幾分哀婉,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真美!”柳先開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句,怪不得鴻兒寧願絕食,也要娶這個丫頭。
和顧長歌相比,楚依暖少了一絲的強橫,多了一絲的溫柔,其容貌,整個柳府,也沒有人能夠趕得上。
“多謝柳大人的誇獎。”楚依暖怯生生的回了一句。
顧長歌對於柳先開的表情,十分的滿意,然後就讓楚依暖退了下來,說道:“柳大人,實不相瞞,我家暖兒和柳公子雖然沒有夫妻之名,但是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若是在這個時候柳大人棒打鴛鴦的話,實在是有些太令人寒心了。”
“柳大人估計我家暖兒的身份,但是現在的他已經是我瑞安王府的三小姐,千金之軀,其身份,配上柳公子的話,應該不會有人說閒話的吧?難道柳大人就真的這麼狠心,看着如此般配的一堆璧人就這麼火火的被拆散了麼?”顧長歌繼續說道,然後不經意間給柳驚鴻使了一個眼神。
柳驚鴻會意,立馬站出來跪在柳先開的面前,語氣堅決的說道:“父親,鴻兒此生,非楚依暖不娶,沒有暖兒的日子,我寧願了結了這沒有意義的人生,活在這裡世上,連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的權利都沒有,我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既然父親如此鐵石心腸,鴻兒現在了結了這沒有任何意義的人生。”
說着,就起身朝着那柱頭上面撞去。
“柳公子不可。”顧長歌驚呼了一聲,沒想到柳驚鴻居然如此認真,剛剛只是讓他做做戲而已。
劉燁也趕緊上前拉住柳驚鴻,不讓柳驚鴻撞到柱子上面。
顧長歌在一旁循循誘導:“柳大人,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到柳公子撞死在自家柱頭上面麼,柳大人就這麼一個獨自,而且大人年事已高,若是想要再繼香火,怕已是不容易了,柳大人可要好好的考慮清楚啊。”
柳先開看着這會兒要死不活的柳驚鴻,無奈的嘆了口氣:“鴻兒,你這麼逼爲父,讓爲父又如何是好。那兵部侍郎蔣思遠可不是什麼好惹的人物,這門親事的請帖都已經發出了,一旦悔婚的話,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還有蔣家的人,日後肯定會對我們處處使絆子。”
聽着柳先開的語氣,已經像是鬆了口的了,這樣的話,那就好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