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陣中的時間竟然與外界的不一樣,我整個人不由的心下大驚了起來。
因爲我先前覺得自己已經很瞭解這個九天石門陣了,但現在看來我入陣這麼長的時間裡,竟好似只瞭解了它的一些皮毛而已。
這個大陣不愧是上古三十六天陣之一,它大可怕了,其它的暫且不提,就單憑能夠改變時間流速這一點,那簡直就已經可以稱爲“神物”了!
就在我心下大驚,暗自爲九天石門陣感嘆的時候,陣法中靈力震動,隨後落鴻真人的身形,就面帶不爽的從陣法裡顯現了出來。
他眼含笑意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不等我說話,他便一邊往石門外走,一邊故作氣憤的對我說道:“好小子,夠聰明的,竟然趁我老人家睡覺之際跑出來,你小子倒會鑽空子呀!”
看着落鴻真人“演戲”的樣子,我心中想笑又不敢笑。
轉頭瞧瞧衆人面生狐疑的表情,我只好配合着,對落鴻真人躬身施禮:“前輩說笑了,小子一時走運而已,還請前輩多多諒解。”
“有什麼可諒解的,輸就是輸了,不用幫我找藉口,老道我說話向來是算數的,哼!”
落鴻真人十分“影帝”的演了這麼一出,隨後不再看我,而是對着周圍那些滿臉吃驚的傢伙們瞪起了眼睛:“看什麼看,誰讓你們過來的,都跟我回鴻升派,我有事情要宣佈,真是豈有此理!”
落鴻真人說完,好似怕落了馬腳一般,身形晃動就憑空消失了蹤跡。
看見老道消失不見,周圍衆人頓時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尤其是我身邊的武年榮,他一臉詫異的看着我,最終哈哈一笑,拉着我小聲的說:“賢弟呀,等下你可得小心一些了,這些年也沒有人能讓老爺子丟臉,搞不好一會他會針對你呦。”
看着武年榮壞笑的眼神,我臉上也頓感無語的笑了起來。
我心說這老頭倒是有點意思,他是擔心我呢,還是想看我笑話呢?
不過他怎麼想都是沒關係的,因爲等下落鴻真人不可能針對我,而我們兩個的事情,也像老道交代的那樣,我是不可能告訴他們的。
心裡好笑的想着,我瞧瞧自己這一身乞丐的模樣,便讓武年榮帶我去洗洗,順便再幫我找身乾淨衣服。
等我洗簌完畢換了衣服後,我這纔跟着武年榮,大搖大擺的重新返回了先前落鴻真人所在的大殿裡。
此時落鴻真人也洗簌了一番,他高高在上的半靠在躺椅上,眼裡笑意盈盈的看我。
我躬身對他失禮,隨後彼此眼神交流了一番後,我便被他指派着,坐在了他的右手邊第一個座位上。
看着我坐的位置竟然如此靠前,這讓屋中很多人臉色大變,同時也讓軒轅無常的臉色變的異常難看。
落鴻真人將場中衆人的表情全都看在眼裡,他微微一笑,絲毫也不理會衆人是怎麼想的,轉頭對着我說:“碧幫主,先前咱們的賭鬥你贏了,所以我話付前言,你那三個條件我全都答應,而且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幻天盟的第三位舵主了,你有自主分配和行動的權利,但當我需要你的時候,你要按我的命令行事,明白嗎?”
見這老道故意給我擡身份,我心中感動,臉上裝作受寵若驚的站了起來:“碧璽多謝前輩厚愛,前輩放心,只要前輩有令,碧璽一一照辦便是!”
“很好,請坐。”
讓我重新回到座位上
,老道就對於屋中衆人正式宣佈了自己的命令。
隨後落鴻真人又命人取來一枚幻天盟舵主的令牌,他帶着衆人開香壇,祭拜祖師爺,爲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入盟儀式。
等一切禮畢後,落鴻真人又親手將白玉的令牌交到了我的手裡,接着交接令牌的機會,他小聲的對我說:“如今幻天盟舵主的身份很高,這將會讓很多人視你爲目標,所以從今以後你小子給我精神着點,千萬別給我丟人現眼。”
“前輩放心,小子盡力而爲就是!”
接受了場中衆人的禮拜,聽他們恭恭敬敬的喊了我一聲“碧璽舵主”後,落鴻真人便讓衆人各自散去,單獨把我帶回了大殿裡。
眼見周圍沒有外人了,落鴻真人收起了“老大”的嘴臉,笑眯眯的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此次前來,除了要帶着兄弟們入夥之外,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就是與霍青爭奪伍柳仙宗掌門之位的時候,想要請幻天盟出面幫忙。
心想此時不說更待何時,於是我就將自己的想法與落鴻真人說了一遍。
聽我要請幻天盟爲我出頭,落鴻真人眼露詫異,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
我不明白他這笑聲裡的含義是什麼,於是我沒敢插嘴,靜靜的看向了他。
片刻之後等這老道笑完,只見他擡手點指着我,對我說:“你小子真是猴精猴精的,原來早就算計上了我們。”
見這老道說的如此直白,我也臉色尷尬的笑了起來。
瞧我那一臉訕笑的樣子,落鴻真人擺擺手:“行了,別給我裝相。這事我知道了,你小子料想的不錯,如果沒有我給你撐腰,那你這趟伍柳仙宗可不好走啊,你回去該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吧,到時候給我送個信,我會安排人手到場爲你搖旗助威。”
耳聽落鴻真人應允了下來,我再次感激的起身對他失禮。
等我重新落座後,我忽然又皺起了眉頭,因爲此刻我面對血盟,其他人我不擔心,我就擔心那個老妖怪仇國棟。
那老小子可太厲害了,我如今雖然感覺自己的實力提升了一大截,但我面對仇國棟還是沒有什麼底氣的。
如果等下我去伍柳仙宗,他要是出頭落面的話,那麼我該怎麼般呢,而我面前的落鴻真人……又能抵得過他嗎?
見我皺着眉頭低頭思索,落鴻真人好奇的問我想什麼呢?
我笑着看看他,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當然,我可沒敢直接問他打不打得過仇國棟,畢竟這種關乎名聲的問題,我還是得顧及下老人家的臉面不是?
聽我原來是擔心仇國棟,落鴻真人微笑着點點頭:“不錯,仇國棟此人的確是心腹大患,他的功法奇特,心智卓絕,要是細論起來,他還是我的師弟呢。”
“什麼,仇國棟竟然和老前輩是一代人?”
聽了落鴻真人的話,我心中是頓感驚訝無語呀。
因爲這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我原來就以爲仇國棟是詹木那一代的人就不錯了,如今聽落鴻真人提起,暗想難怪當初大師伯他們稱仇國棟爲老妖怪了。
見我在他話下眼中帶起了驚訝神色,落鴻真人的眼裡也露出了一絲玩味:“要是按照輩分來說,他的確和我是一代人,但要是是按年紀算,他卻比我整整小了四十年,如今他加入血盟助紂爲虐,這是我怎麼也沒想到的,所以早晚有一天,我會和他新仇舊恨一起算
!”
“那前輩可知仇國棟的法門來歷,又該如何破解和如何應對呢?”
聽我問到了關鍵問題,落鴻真人眼露詫異的看向了我。
他這個表情讓我再次意外,就在我以爲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話的時候,卻聽他突然笑道:“小子,你可能弄混了一件事情,這破解和應對不是一個概念,我們只需要知道怎麼對付他就行了,你爲何要想着破解人家的法門呢?”
“這……”
說實話,落鴻真人的這句話,讓我一點準備也沒有,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爲在我的觀念裡,這破解和對付應該是一回事,不明白對方的法術原理,我們又談何下手破解呢?
見我沒聽懂,落鴻真人笑着捻起了鬍子:“仇國棟的法門,名叫《驚玄變》,乃是五代時期大方士姜龍子所留,距今已經失傳兩千多年了,他是怎麼找到的,沒人知道,不過嘛……呵呵,但凡這種空間法門,那就必然有一個特性,就是空間震盪,所以你要想找到對付他的辦法,就要從空間震盪入手。”
空間震盪?
聽了落鴻真人的話,我心中一時間有些懵懂。
心說這個空間震盪是什麼概念呢,難道是我與軒轅無常先前的那種震盪嗎?
心裡求知慾濃濃的燃燒了起來,我急切的又問了起來。
聽我求教空間震盪,落鴻真人用眼神瞟了我一下,隨後他平攤開手掌,竟是令掌中發出一股微妙的靈力,震得手邊空間出現水波般的漣漪。
看到他這一手展示,我瞬間恍然大悟。
心說孃的,原來是這樣,這種原理……不就是我的夜碎金令嗎?
見我臉上帶起了喜色,落鴻真人好似猜到了我心裡的想法一般。
他對着我搖搖頭,玩味的一笑:“空間震盪可沒你小子想的那麼簡單,我們所生存的這個世界,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個充滿空氣的海洋,也可是想像它是一面具有陰陽的鏡子。不管是水,還是鏡子,它們都是具有傳導性的,一旦你找到這種傳導性的頻率,自然而然你就懂得了什麼是空間法門。但這東西說來簡單,實則極難,沒有像《驚玄變》這種專門針對的法決,是很難把控的。”
“晚輩受教了,多謝前輩開點!”
我再一次起身,對着落鴻真人躬身失禮。
因爲剛剛這老道的一手展露,那對我來說可太有意義了。
也許他還沒有太過在意,但我卻知道,就這一手展示,會給我帶來怎麼樣的能力變化!
滿心期待的告別了落鴻真人,我在他的命令下,帶着武年榮等長流教一行人返回了茯苓山。
見我回來,大師伯等人十分欣喜,尤其是幕鸞雙,她第一時間就拉着我問東問西,好似我再不回來,她就會殺上龍背島一般。
看着衆人對我擔心的樣子,我心中很是溫暖。
鄭重的將武家四人與衆人引薦過後,我也與他們說了龍背島發生的一切,與我們現在是幻天盟分舵的事情。
對於我能爭奪一席舵主的地位,衆人是非常驚喜的。
尤其是聽見南海金仙落鴻天尊竟然還存留於世,這讓衆人暗自心驚的同時,又有些肅然了起來。
就在這種微妙的氣氛下,五天以後,血盟的人,也終於來到了茯苓山。
但讓我們詫異的是,對方的身份……卻是我們做夢也沒想到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