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危難之際,聽見大師伯的聲音,我們三人心裡的那個激動勁就甭提了!
擡頭四下張望,只見此時不遠處的廢墟之上,正站着幾個面帶微笑的老者,除了大師伯之外,其他的那些老前輩竟然全都來了。
“師父!”
“爺爺!”
看見葛長流與空空大師的身影,葛不語和木豆難掩興奮的大叫了起來。
而大師伯他們看見我們三人平安無事後,也是笑着點點頭,輕吐了一口胸中的悶氣。
“原來是大師兄啊,呦……老哥幾個都來了,看來今天是朋友大聚會呀!哈哈……”
看着突然出現的大師伯等人,錢啓莊微微一愣後,便臉色做作的笑了起來。
看着他的面孔,大師伯等人快步向場中走了過來,來到錢啓莊的身邊,大師伯環顧一下週圍的衆人,不可察覺的挑了挑眉毛。
“老五,多年不見你一向可好啊?看來你如今手是越來越長了,竟然都與苗疆的同道建立了關係,真是手握乾坤呀!”
對於大師伯冷嘲熱諷的話,錢啓莊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笑眯眯的打量大師伯幾眼,便直接進入了主題。
“天生的苦命,比不上大師兄你清閒自在,但今天這個事咱們還得解決,這三個小子膽大妄爲,竟敢毀了長汀寺打傷我們的人,如今我身爲副門主,要帶他們回去治罪,我想……大師兄你應該沒有意見吧?”
“哦,這長汀寺什麼時候歸伍柳仙宗所有了?”
聽了錢啓莊的話,大師伯眼裡露出了幾點凌厲:“老五,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大呀。你也不放眼看看,我們可都不是你伍柳仙宗的人,你想帶走他們三個,難道就不考慮考慮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分量嗎?”
見大師伯終於撕破了臉,錢啓莊瞬間臉上泛起了陰沉:“唐啓生,你難道真要與伍柳仙宗做對不成?想當年放你出山,掌門可是已經網開一面了,如今我們要找回《斷君山》,我勸你還是少管閒事爲妙!”
錢啓莊一擺出了強橫的態度,大師伯身旁的葛長流頓時一聲冷笑站了出來。
“姓錢的,你可真不害臊,那《斷君山》乃是詹木所有,他怎麼死的你們不知道嗎?真是恬不知恥!”
“葛胖子,我們師兄弟說話,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聽見葛長流挖苦自己,錢啓莊頓時瞪起了眼睛。
場中的氣氛一時間有些微妙,錢一喜等人看着錢啓莊的臉色,瞬間就向大師伯他們圍了過來。
看着周圍這些傢伙臉上的神色,一旁的空空大師笑着搖搖頭,打量了幾眼那個黑蒙山的馮長老,空空大師說道:“阿彌陀佛,諸位請稍安勿躁,憑你我這般人手,難道現在就要大戰一場不成?”
空空大師的話,說的雖然客氣,但實際上是對錢啓莊等人言語上的威脅。
就拿現在的陣容來說,大師伯一方明顯佔據了優勢。
在他身邊有藍紅寨的兩位老寨主,藍花海、紅木生,又有木豆的師父空空大師,葛不語的爺爺,麻衣門主葛長流,還有風門的掌教妙虛道長,就憑這幾個人的身份,那放在平時都是腳踏一方的人物,如今齊聚長汀寺,還真就有
着不小的威懾力。
而反觀錢啓莊等人,能伸得上手的,也就只有那黑蒙山的馮長老了,如此懸殊的對比,讓錢啓莊等人當下就皺起了眉頭。
一時間場中誰也沒有說話,全都是大眼瞪小眼的彼此互相敵視着。
就這樣過了半分鐘後,身在人羣裡的馮長老,才笑着開了口:“早就聽聞中原人才濟濟,如今見識了幾位的風采,真是不同一般啊。”
說着話,馮長老走到了錢啓莊身邊:“錢兄,我看算了。來日方長,今天就給幾位同道一個面子吧,他日相遇,我們再爭長短不遲!”
陰狠的點點頭,錢啓莊也緩和了臉色,隨後退到一旁,便閉口不語看起了夜色。
見他擺出了“請便”的樣子,大師伯冷笑着走到了我們三人的身邊,拍了拍木豆的光頭,又拍了拍葛不語的肩膀,這才一臉得意的對我眨眨眼睛,將我拽了起來。
面對大師伯的作爲,錢啓莊等人還真就沒有阻攔,雙方又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場面話後,我們三人便跟着大師伯等人向山下走去。
在回去的路上,葛不語偷眼向後方張望,發現錢啓莊他們真的沒有追趕,葛不語就有些埋怨的看向了大師伯等人。
“我說老幾位啊,你們怎麼不打丫的呢?如今咱們人強馬壯,他們勢弱,就這麼放過了他們,那也太便宜這幫孫子了!”
“你懂個屁!”
葛不語話落,不待其他人作答,他爺爺葛長流就在他頭上重重的敲了一下。
“小兔崽子,你還有臉說呢。當初我們怎麼跟你們交代的,讓你們時機不對,就不要犯險,如今你看看,打草驚蛇不說,還惹了這麼大的麻煩,如果不是我們老哥幾個來的快,你們三個小王八蛋還有命在嗎?”
被葛長流罵的一愣,葛不語揉着腦袋不敢說話了。
見他樣子滑稽,大師伯笑着搖搖頭:“剛纔咱們看見的,只是表面而已,這長汀寺裡風雲莫測,可比你們想像的要複雜的多呀。”
“不錯。”大師伯話音落下,一直沒有說話妙虛道長也皺起了眉頭:“我剛纔一直再想,那幾個隱藏的傢伙是誰,看氣息,可不是好談攏的貨色!”
“什麼?長汀寺裡還有隱藏的高手?”
耳聽大師伯和妙虛道長的話,我們三人頓時驚愕的瞪大了眼睛。回想今晚的所作所爲,頭上不由的見了幾點冷汗啊。
見我們三人一臉後怕,一旁的藍花海婆婆笑了起來:“這回知道害怕了?行了,你們幾個今晚的表現還是讓我們滿意的,所以回去後就不罰你們了,但切記以後行事,一定要量力而爲,知道嗎?”
點頭答應了幾聲,我們三人閉口不敢再說話了。
一直走到山下之後,突然見樹林里人影晃動,竟是端玉奇和端玉景揹着風露長老跑了出來。
看見這哥倆平安無事,我們三人的心中甭提多歡喜了,小弟兄聚在一處,難免嘻嘻哈哈的打鬧了起來。
見我走路不便,端玉奇就主動在大師伯的手裡接過了我,將我背在身上後,就問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葛不語這孫子連吹帶侃的把事情說話,端玉奇和端玉景看我的眼
神,都變得古怪了起來。
怕他們兩個把我當成“怪物”,我連忙笑着岔開了話題,問他們哥倆到底怎麼回事,爲何沒有按計劃出現在約定地點。
聽我發問,這哥倆也是頗爲得意的撇撇嘴,就與我們三人講起了他們的經歷。
原來我們分開以後,他們和木豆前去營救老和尚,走到中途的時候,遇見了戚金等人。三人一番抵擋,最後由木豆引開了追兵,而他們哥倆見機行事,成功的把老和尚救了出來。
就在這哥倆按計劃撤離的時候,他們兩個意外的在一處院子裡遇見了三個老者,而這三個人,正是趕屍人與那手拿八顯天書的兩個老者。
眼見撞見八顯天書,端家哥倆怎麼能放過這大好的機會呢?
當下將老和尚藏好,這哥倆便手持寶劍與這三位老者大戰在了一處。
結果一交上手,這哥倆不由的大吃了一驚,其他人還好說,就那個手拿八顯天書的老者,竟是正八經的茅山道統,哥倆雙劍合璧,根本就戰不倒他。
就在這進退兩難的時候,妙虛道長趕了過來,手提清靈紅鸞劍,飛身入場,十幾個照面打跑這三個老者後,也是成功的搶下了八顯天書。
就這樣,妙虛道長將他們二人領出了長汀寺,隨後交代他們不要亂走,便返回山上,與大師伯等人匯合在了一處。
聽端玉奇和端玉景講完,麻衣門主葛長流笑了起來,先說了我們這些小輩幾句,隨後告訴我們,他們是因爲紅果和藍星帶回了口信,才知道我們上山惹禍的事情,當時找不見人,只好分開搜查長汀寺了。
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出林地,我們衆人返回了路邊的豪華大巴車。
上車見到紅果、藍星、唐鹿三人,我們自然一番嬉鬧吹噓,相述離別的事情。
放下我們幾人胡鬧不提,大師伯他們到了車裡就將八顯天書平鋪在了桌上。
先查看了一下風露長老的狀況,發現這老和尚只是年老體虛外加昏迷後,紅木生老寨主就給他喂下了一顆藥丸,隨後他們幾人便圍着八顯天書,仔細的研究了起來。
這一研究,就足足研究了七八個小時,直到我一覺睡醒之後,也發現我們所乘坐的豪華大巴車,正飛馳在盤山公路上。
擡眼四下瞧瞧,葛不語等人還在酣睡,我輕輕抽出被唐鹿壓麻的胳膊,便向着大師伯等人走了過去。
見我起來了,大師伯笑眯眯的拍拍身旁的座位:“怎麼不多睡一會,緩過乏了?”
“心裡有事睡不着。”
見大師伯桌前有杯咖啡,我伸手拿過來輕抿了一口。
見我滿懷心事的樣子,葛長流打了個哈欠:“小屁孩一個,你能有什麼心事呀?是不是看上哪家的丫頭了,直接說唄,如果需要提親,你葛師叔替你走一趟。”
說着話,葛長流眼神瞟了瞟鋪上的唐鹿,就對着大師伯壞笑了起來。
見他誤會我是兒女情長,我乾笑着咧咧嘴,隨後瞧了一眼大師伯,我沉吟了良久,對他小聲的說道:“師伯,你能……能和我說件事嗎?”
“什麼事吞吞吐吐的?”
“關於……嗯……關於欒卿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