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無比吃驚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姥姥的,我們一直好奇這個穆宇龍是何方神聖,現在想不到,他竟然就坐在我們的身邊,還對我非常的好奇,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看着我們三人臉上的驚訝,我們面前的男人只是淡然的笑了笑。
他什麼也沒對我們說,轉頭看着斑波大和尚笑道:“大師的本領出神入化,要不是夜風的方向不對,我也是看不出來的。”
聽穆宇龍說是因爲夜風的關係班波才露了蹤跡,這大和尚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隨後臉上就釋然的笑了起來。
“穆先生真是好細膩的心思,只不過不知穆先生這麼晚,前來各巴山所爲何事呢?”
這大和尚的話雖然是對穆宇龍說的,但他的眼睛,卻是一直在打量着我們。
我看着他那一張虛僞的笑臉,突然覺得這個傢伙不像個出家人,他的樣貌雖然很慈善,但他的心性卻跟巴瑞一樣,非常的陰險。
不說別的,就說這個傢伙在草地裡不知道偷聽了多久,他怎麼會不知道我們的來意呢?
見他明知故問,穆宇龍的眼裡也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大師既然問了,實不相瞞,我這幾位小朋友是探望塔其爾先生來的,我正在開導他們,他們也同意就此離去了,我希望大師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們下山不要爲難他們。”
聽穆宇龍說的如此直白,班波大和尚臉色不變的又看了我一眼。
他卻好似早就知道穆宇龍會如此一說,只是低頭想了片刻,他便雙手合十,笑對着穆宇龍點點頭。
隨後看向我們三人,對着我一臉和氣的說道:“大煞先生,既然穆先生髮話了,那老僧就必然要給他這份薄面,但剛剛穆先生的話我想你們也聽清楚了,塔其爾先生是我們澄革寺的大功德主,我希望幾位也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以後不要再找他的麻煩,更不要再上各巴山,如果幾位沒什麼意見,呵呵……這就離去吧。”
見這傢伙軟話刀子嘴,我哪裡能不知道他是警告我們“滾”的越遠越好呢?
盯着這大和尚仔細看了片刻,我又瞧瞧一臉對着我連使眼色的穆宇龍,最終一聲冷笑對着穆宇龍拱拱手,我什麼也沒說,便帶着潘峰和蒙賓卡布向着山下走去。
一路之上,我們感覺周圍總用好多雙眼睛在盯着我們。
那些眼睛就像隱藏在黑夜裡的猛獸,好似隨時會撲出了吃掉我們一般。
沒有理會這個傢伙散發出的殺氣,我想着穆宇龍和班波大和尚的對話,我裝作毫不知情的走在最前面。
因爲我知道,他們只是監視我們下山而已,我們不出手,他們是不會先對我們動手的。
就這麼在層層“包圍”之下淡定的走出了一條“活”路,我們三人也快速回到了藏匿汽車的地方。
打開車門,三人飛快鑽入汽車,直到我們發動汽車離開的那一刻,我們纔看見各巴山諾大的山林裡,幾乎已經站滿了澄革寺的僧人。
“媽的,這澄革寺還真是不簡單啊!”
潘峰好似沒想到我們身後竟然會有這麼多人,他頗爲不爽和感嘆的罵了一句。
我聽見他的罵聲,不由咧嘴一聲苦笑,心
說今天晚上要不是穆宇龍出現,看來我們三人還指不定能不能平安離開呢。
開車快速繞出山路,等蒙賓卡布將車子開上環城公路後,我讓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給秋爾塔娜打去了電話。
連翻被我半夜吵醒,秋爾塔娜顯得很是不爽。
但我可沒理會她大小姐的脾氣,直接和她說我們遇到麻煩了,要去他們家族在蘭道阿邦周邊的據點躲避幾天。
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找她要求“避難”,秋爾塔娜有些緊張的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沒有對她說實話,只是告訴她我們的計劃失敗了,現在正被蘭道阿邦黑白兩道通緝,只好在她的“安全屋”裡借住幾天了。
其實對於秋爾塔娜這種聰明的女人,有些話是不用說的太直接的,對於蘭道阿邦的事情,她一定有所瞭解,而我口中所說的計劃,她也一定明白是指刺殺黃雀先生的事情。
她在電話裡想了片刻後,問明瞭我們所在的位置,便對我說讓我們往南開,一會她的人會給我打電話,他們會安排接應我們安全撤離。
等我掛斷了電話後,潘峰有些不解的對我埋怨了起來:“你怎麼就這麼膽小呢?就算咱們今晚沒成功,也不至於找她幫忙啊!”
我笑着看看他,心裡罵了一句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如今蘭道阿邦我們一定回不去了,雖然班波說不會找我們的麻煩,但他一定會把我們上山的事情告訴黃雀先生。
以黃雀先生的人品,他此時雖然不敢主動招惹我們,但也絕對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我們離開。
如今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殺手網絡和情報網絡應該已經運轉了起來,現在搞不好整個丁加奴州的地下勢力都參入進了對我們的搜捕也說不定。
雖然這些二流的角色我們並不放在眼裡,但老話講得好,一隻螞蟻不可怕,一羣螞蟻連大象都能吃的下。
整個丁加奴州有多少殺手驛站,又有多少紅榜,這事誰呢能說的清呢?
對着潘峰簡單的解釋了幾句,我們就按照秋爾塔娜的指引,一路向南跑出了三十多公里。
等快要跑出蘭道阿邦地區的時候,我也終於接到了斑非家族成員打來的電話。
還是先前給我打電話的那個人,他說讓我們繼續往前,去一個叫藍霆港的地方,他會安排人在那裡接應我們。
等我們到達藍霆港的時候,果然看見了一輛毫不起眼的出租車早早的等在了那裡。
我們也不知這輛出租車是怎麼知道我們的號牌的,它對着我們閃了幾下燈,示意我們跟它走。沒用多長時間,我們就被它一路引着來到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村子。
剛剛打開車門走下去,斑非家族就有人過來急急的開走了我們的車。
隨後一個二十幾歲的馬來女人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她對我們禮貌的笑了笑,便帶着我們三人開到了一個二戰時期的防空洞裡。
一進入這個防空洞,我不由的感嘆斑非家族的手段高明。
只見這裡表面看起了殘破不堪,但越往下走,裡面越是高級氣派。
這種強烈的時代感反差甚至都讓我有了一種錯覺,我有些看不清這幫人到底在這裡做什麼,更弄不懂一個情報網絡,爲什麼要弄得如此詭異神
秘。
我們被這個女人帶到了一個休息區域,她爲我們每個人分配了一間乾淨的房間後,就禮貌的告退,轉身想要離去。
我看着她轉身的背影,突然腦子裡想到了一件事。
於是我攔住了她,笑着問她:“小姐,我先前送來一個重度燒傷的人,他現在在哪,情況怎麼樣了?”
沒想到我會問題戴果巴吉,這個女人眨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稍稍遲愣了片刻。
等她想起我說的這個人後,她對我笑了笑:“那位先生正在下面接受治療,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如果幾位擔心的話,我可以帶你們過去看看。”
說實話,我還是比較擔心戴果巴吉是生是死的,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我好不容易抓到這個傢伙,如果他就這麼死翹翹的話,那我們這趟蘭道阿邦之行豈不是白忙了?
想着他身上的傷是我弄出來的,非常非常的嚴重,所以我聽這個女人說能帶我們去探望戴果巴吉,我頓時禮貌的笑笑,請她爲我們帶路。
一路跟着這個女人又下去了一層,毫不誇張的說,我們簡直看見了一個設備齊全的“醫療中心”。
戴果巴吉此時正被紗布包裹的像個木乃伊般,躺在一個四面透明的玻璃室裡,他的身上插滿了各種電線和管子,看起來隨時可能死掉。
站在玻璃室外仔細的看了他片刻,我突然看見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漂亮女人向我們走了過來。
她到了我們近前疑惑的打量了我們幾眼,小聲的問我們身邊的女人我們是誰。
等她聽說我們是秋爾塔娜小姐的貴賓後,她這才禮貌的對我們伸出了手,並熱情的介紹起了戴果巴吉的情況。
用她的話來說,戴果巴吉的生命力很頑強,頑強的像個不會死的怪物。
如果普通人傷成他這個樣子,那毫無懸念,一定早就死掉了,但他卻“堅強”的活了下來,他現在已經基本脫離了生命危險,只要再治療一段時間,他就會康復過來。
不過至於他被燒燬的皮膚,那就是永久的傷痕了,他想恢復容貌,顯然只能做植皮和整形手術了。
聽這個女人介紹完,我大感放心的笑了起來。
心說只要這個傢伙不死,那就什麼都沒問題了。至於他以後長什麼樣兒,那不是我關心的,反正我需要的只是他的能力,而不是他的那張臉。
笑着謝過了這個女人,我們三人也感到了有些乏累,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我們就舒舒服服的睡了起來。
因爲整整折騰了一夜,這一覺睡的我全身舒爽,我都不知道自己睡到了什麼時辰。
只感覺睡夢中好像有音樂聲始終在吵鬧我後,我這才十分不爽的睜開了一隻眼睛,伸手抓過了枕頭邊上的手機。
“喂?”
繼續閉起眼睛我沒有看手機號碼,胡亂的按下通話鍵後我就含糊的問了一聲。
結果我這聲含糊不清的話剛剛問完,電話那頭頓時就傳來了秋爾塔娜略顯急促的聲音。
她說的很快,我半睡半醒的有幾句話沒聽清。
從頭到尾我就聽清了一句話,她好像一直在大聲的問我一個問題。
問我們昨天晚上到底去了那裡,是不是在各巴山上……殺掉一個叫穆宇龍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