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早晨,楊笑林和往常一樣,早早起牀。
晨練過後,回到宿舍。
出乎意料的,方儒文也已經起牀了。
以往的週末,這貨肯定要狠狠的睡個懶覺才罷休。
“老方,你不會記錯日子了吧,今天是週日。”楊笑林聳肩說道,並走進衛生間。
方儒文跳下牀,撐了一個懶腰,頗爲不滿的說道:“笑林,聽你這意思,好像週末只有你有事,我們都無所事事一樣。”
楊笑林洗了把臉,轉頭嘿嘿笑道:“你們是不是無所事事我不知道,反正我下週末都是夠忙的。”
說完他露出一絲苦惱之色:“說起來也怪,我怎麼感覺我的週末,好像比平時上課都要忙一樣。”
細細回想一下,開學之後的每個週末,他的事情都是一件接着一件,好像從來沒有空閒過。
而從這周開始,他的週末不但要去當家教,還要去做心理顧問,等於要打兩份工。
“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方儒文沒好氣的丟給楊笑林一個大白眼。
“知道你要去陳婉儀做心理顧問,能別總是拿來刺激我們不。”
楊笑林聳了聳肩:“你羨慕也沒用。”
★,..“老方,你老實交代,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位校花。”
方儒文聞言更是來氣:“笑林,不炫耀會死啊你。知道你和柳校花關心不一般,也不用總是拿來打擊兄弟吧。”
楊笑林聞言哭笑不得,這老方還真是能聯想。
開完玩笑,方儒文語氣正經的說道:“笑林,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下週末就是金秋舞會。”
“這兩天已經開始做準備工作了,我也過去幫忙。”
金秋舞會……楊笑林還真沒關注。
“反正我也沒門票,所以也沒關心。”
“好啊老方,剛纔還說無炫耀,你小子反身就給我一槍啊。”楊笑林瞪了方儒文一眼。
方儒文嘿嘿直笑:“笑林,你也別埋怨。和你當室友,什麼都不如你,再這麼下去,我那一點點自信心,都要被消耗完了。”
“這金秋舞會的門票,是難得的我有你沒有的事情,再不拿出來護身,我都懷疑我要開始自卑了。”
楊笑林聞言失笑:“老方,你說自戀,自欺甚至自虐我都相信,要說自卑,嘿嘿,打死我都不會信。”
方儒文立刻丟給楊笑林一個鄙視的眼神:“笑林,不帶這麼損人的。”
大概是被兩人的談話吵醒,劉安志從牀上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
“安志,你去不去金秋舞會會場那邊幫忙。”方儒文問道。
劉安志搖了搖頭:“沒興趣。怎麼,老方準備去那裡泡美女。”
楊笑林對劉安志的話非常認同,立刻點頭說道:“老方說他是去幫忙,我剛纔聽着就覺得彆扭。”
“聽安志你這麼一說我才明白爲什麼彆扭,這傢伙去幫忙應該是副業,泡美女纔是主要目的。”
方儒文立刻不幹了:“安志,笑林。你們兩個不厚道啊,沒這麼毀人的。”
“我現在的心裡只有馨兒一個,其他美女就算再漂亮,也無法吸引我的目光。”
楊笑林和劉安志立刻都做出一副要嘔吐的姿態,氣得方儒文直翻白眼。
劉安志下牀洗漱,看見楊笑林準備出門,忽然說道:“笑林,你沒有金秋舞會的門票?”
楊笑林微微一愣,不知道爲什麼劉安志忽然問這個。
“是啊,我就一普通大學新生,軍訓後的比賽又沒好名次,怎麼可能有門票。”楊笑林攤開雙手。
方儒文終於轉怒爲喜,一臉喜滋滋的表情,那叫個得意。
這金秋舞會的門票,那可是老金貴了,有錢都買不到。
他覺得入學到現在爲止,最有成就感的事情,也就是拿到了金秋舞會的門票。
而且,這可是連笑林都沒能做到的事情,他卻做到了。
他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能做到笑林沒做到的事情,已經能夠讓他沾沾自喜了。
劉安志卻是皺眉說道:“不能吧。笑林你可是上了校草正榜的,怎麼可能會沒門票。”
方儒文張了張嘴,苦笑道:“是啊,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校草榜單上的人,都能參加金秋舞會的。”
“哦,還有這種事。”楊笑林撓了撓頭:“這麼說,我也能參加金秋舞會了?”
“那當然了。”劉安志理所當然的說道:“等到舞會開始前那兩天,肯定會有人給你送來門票的。”
楊笑林盤算起來:“下週日。也不知道到時候有空沒有。”
方儒文眼睛一瞪:“笑林,不帶這麼裝的。”
楊笑林哈哈一笑,說道:“行了老方,能參加金秋舞會,我很榮幸,很興奮,這樣總行了吧。好了,先走了。”
楊笑林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方儒文苦笑道:“安志,我怎麼都覺得笑林這小子運氣太好了,好得簡直就像小說裡的主角一樣。”
劉安志笑了笑說道:“運氣是一方面,我看笑林有的不只是運氣。”
方儒文搖頭嘆息一聲:“反正我是沒有笑林這種命了。只能靠自己。”
“這次金秋舞會,一定要邀請馨兒跳一支舞。”方儒文信心十足的揮了揮拳頭。
劉安志有些擔憂的看了方儒文離門而出的背影一眼。
對老方追求張馨兒,他是從一開始就不看好的,只希望最後徹底失敗後,老方不要受太大打擊就好。
楊笑林今天的計劃,依然是上午去給謝雨婷上課,下午去給陳婉儀做心理顧問。
只是自從陳婉儀開始在小劇場排練之後,似乎也沒空和他聊天了,他這個心理顧問,似乎成了白拿錢的。
來到謝家,謝雨婷的學習熱情非常高漲。
楊笑林知道這是他昨天許的條件在起作用,不過他一樣很高興。
寫習題的空隙時間,謝雨婷就會和他說陳婉儀的話題。
結果沒多久的,謝雨婷就發現,楊笑林對陳婉儀歌壇歷史一點都不瞭解。
“你連陳婉儀最喜歡唱那首歌,最喜歡吃什麼食物都不知道,還給人家當心理顧問?”
顯然,謝雨婷對楊笑林的不專業非常不滿。
楊笑林聳了聳肩:“誰說了當心理顧問,就必須要了解對方喜歡唱什麼歌,喜歡吃什麼東西,是什麼血型的?”
“你這也太不敬業了吧。”謝雨婷很是爲自己的偶像不忿,居然找了這麼個不敬業的心理顧問。
“哼,你當家教也是不負責,當心理顧問更是不敬業。你就是個沒責任心的人。”
楊笑林被謝雨婷的話給氣笑了。
“你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謝雨婷的話剛好被進來送水果的謝媚眉聽見,立刻板着臉批評女兒。
“小楊老師怎麼就對你不負責任了。沒有他,你的成績能進步那麼快嗎。”
謝雨婷嘴巴一撅:“媽,你就會幫着他說話。”
“他現在給我的偶像陳婉儀當心理顧問呢,卻對陳婉儀一點都不瞭解,你說他是不是不敬業。”
謝媚眉一臉驚訝,讚歎的看着楊笑林:“小楊老師,你才學習這麼短時間,就能當心理顧問了。”
“天啊,簡直就是天才啊,你在心理學方面肯定擁有超出常人的天賦。”
楊笑林被謝媚眉誇得都要臉紅,謝雨婷更是氣得哼了一聲。
謝媚眉卻是不理會自己女兒的不滿,笑道:“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能夠讓雨婷好好的學習了。肯定也和心理學有關,是吧。”
謝雨婷再聽不下去了,反駁道:“媽,這和心理學有什麼關係。就是因爲他是暴力老師,用武力逼我學習的。”
等謝媚眉走了之後,謝雨婷嘟着嘴說道:“媽媽看你什麼都順眼,我怎麼就看不出來你有哪裡好呢。”
“我要逼你學習,你當然覺得我不好了。”楊笑林無所謂的說道:“不過我的任務就是讓你好好學習,提高成績,不需要獲得你的好感。”
“切,逼學生學習,是檔次最低的教學方式,你知不知道。”謝雨婷不屑的說道。
楊笑林笑道:“那你說,什麼方式比較高級。”
謝雨婷眼珠一轉:“當然是要讓學生心甘情願的學習了。”
楊笑林聳肩說道:“學生都心甘情願的自覺學習,我們家教豈不是要失業了。好了,繼續做習題。”
“暴力教師,低級教學方法,粗暴教學……”謝雨婷雖然嘴裡不斷嘀咕,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始做習題。
楊笑林午飯依然是在謝家吃的。
吃完午飯,看見謝雨婷期待的表情,楊笑林毫不留情的說道:“別想了,今天肯定不能再帶你去。”
“小氣鬼。”謝雨婷氣呼呼的說道。
楊笑林忽然問道:“你對陳婉儀,真的很瞭解?”
聽到楊笑林提起自己的偶像,謝雨婷立刻來了精神。
“當然了,陳婉儀每一張唱片,我都有買。”謝雨婷說着將楊笑林拉進她的房間,找出一疊陳婉儀的唱片。
“這一張是陳婉儀出的第一張唱片,主打歌曲是《婉言》。”
“這是陳婉儀銷量最高的唱片,到現在爲止,已經破八百萬張了,破了很多記錄……”
楊笑林擺了擺手:“這些唱片一時半會,我也聽不完,你直接我和說說,她的興趣愛好吧。”
瞭解陳婉儀的興趣愛好,也就更加方便討好她,而這正是楊笑林現在需要做的事情。
謝雨婷很是鄙視的斜了楊笑林一眼:“哼。剛纔和你說這個,還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現在怎麼又想聽了。”
“剛纔不聽,是爲了更好的工作;現在又要聽,也是爲了更好的工作。”
謝雨婷稍一琢磨,也就明白了楊笑林的意思。
剛纔楊笑林是在給她上家教課,自然不能聊太多學習外的內容,免得讓她說到興頭,影響到學習狀態。
現在已經不是家教課時間了,瞭解一下陳婉儀的興趣愛好,可以讓他更好的完成心理顧問工作。
“說個話,都要那麼繞。”謝雨婷沒好氣的白了楊笑林一眼。
不過接下來,說起陳婉儀的興趣愛好,她又滔滔不絕,眉飛色舞。
比如陳婉儀喜歡吃什麼味道的冰激凌啊……
陳婉儀最喜歡吃的菜系是川菜……
陳婉儀很喜歡花生巧克力……
林林種種的小愛好,小習慣,一下說出好幾十條來。
楊笑林都在心裡一一記下。
差不多快兩點鐘,楊笑林準備出發去小劇場,謝雨婷接了一個電話。
接完電話,剛纔還情緒高昂的謝雨婷,表情忽然沉鬱了起來。
楊笑林發現了狀況,問道:“怎麼了?”
謝雨婷抿了抿嘴:“是我那個最要好的朋友。高飛今天又約她了。”
高飛約謝雨婷要好朋友的事情,之前謝雨婷就說給楊笑林聽過。
對於高飛,楊笑林的印象非常不好。
並非只是因爲上次高飛在跆拳道道場偷襲他。
而是高飛的那種陰狠的眼神,讓楊笑林覺得此人絕非善類。
“只要你那朋友是自願的,你也沒必要去擔心。”楊笑林安慰道。
謝雨婷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不對,我感覺得到,高飛並不是真心對她好。”
“我總是感覺,高飛追求她,好像是針對我的。”
雖然並不瞭解具體情況,不過楊笑林覺得謝雨婷的這種感覺,應該不是無緣無故的。
“可是我那朋友很高興,我怕一提醒她,她反而是覺得是我在吃醋。”
謝雨婷的聲音低沉,神色也是越來越擔憂。
楊笑林離開謝姐之後,也在想着謝雨婷這丫頭剛纔說的事情。
希望那個高飛不要做出什麼傷害謝雨婷的事情,否則他絕不會客氣。
進劇場前,楊笑林先在小劇場外的超市裡買了兩塊陳婉儀喜歡的巧克力。
走進劇場,陳婉儀已經到了。
“婉儀姐。”楊笑林滿臉笑容的和陳婉儀打着招呼。
“笑林。”陳婉儀對楊笑林微笑點頭:“這兩天馨兒都沒來。”
楊笑林聳了聳肩:“她週末都不住在學校,我都是自己來的。”
陳婉儀開始排練,楊笑林也和昨天一樣,殷勤無比。
於此同時,一輛轎車停在了小劇場外。
轎車門開,周可怡和靜雪走下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