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昆的眼神很複雜,他的視線一直都放在了天上,對於地面上似乎更加火熱的打鬥卻是不削一顧得連餘光都沒有空閒奉送。
“居然是他,我早該想到是她……”
玄昆此時就像個迷路的孩子,無心偷襲,自然也不會熱心的過來幫忙,他蹲在地上表情有着頓悟後的恍然,也有着深刻銘記着的糾結。
……
“草包,拖住那幾個,我們這先把黑衣給解決了,他的實力似乎最弱小。”薛喜口中這樣喊着,手中的招式卻是不斷的朝身穿白衣的中年招呼着。
“聲東擊西?”黑衣青年神色一緊,他此時的確有些強弩之末了,畢竟如果他的實力不是末尾墊底,又怎麼會被衆人派去看守下界這種苦力活,要知道修煉的時候最完美的狀態就是精氣神合一。
黑袍青年將神一分爲二,下界看護,看似沒什麼影響,但實際上在修煉一途上卻是被另外八個人王越甩越遠。
與這些人王大家只是志同道合,談不上有着過命的交情,黑衣自然不會把賭注壓在別人過來援救上,他放棄了上前阻擋薛喜的意圖,急急忙忙的原地飛退,不再理會白衣青年的死活。
薛喜應付着這羣紙老虎的同時,嘴角往上翹了翹,這羣人看似鐵桶一塊,可只要自己這邊展現出了能夠威脅到他們性命的力量後,果然還是自保最重要。
此時場面完全在薛喜的掌握當中,地面上巨大化了的甲甲成功的將剩下的八個人王分割了開來,一邊六個,一邊兩個。
同時甲甲的的神通自然也是全開,使得那六個人不管上天下地,都闖不出去這個小小的範圍,當然憑着甲甲一個想要趁人病要人命,實力還是略嫌不夠,不過加上一個能打能抗的範草包與身上已經被兵胎附體了的孔姓青年,這一戰還是大有打頭的。
畢竟範草包等人的主要作用並不是打殺那六位,怎麼說也是六個人王,範草包就算再自大,再無知,也知道事不可爲,不過如果只是拖延時間的話,憑着範草包的血脈恢復,孔姓青年與甲甲殺戮之線的改造身體,這種小任務不再話下。
別看此時兩人一獸被漫天華麗術法給淹沒了,其實他們身在其中快樂着呢,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是他們本身實力,有多少是六位人王根本就是打算隔山觀虎鬥就不得而知了。
而這邊薛喜選擇黑衣白衣下手,自然不單單是這兩人的實力夠弱,如果只是單憑實力來說,那隔絕七個人,把白衣中年算上,直接打殺黑衣青年纔是最好的節奏,可如果這兩個看似好基友的傢伙,能夠互相猜疑起來,結果卻是會比直接殺了黑衣青年有趣很多。
黑衣青年剛退,薛喜眼中的狡黠就一閃而過,她本身那樣喊就只是看看黑衣青年過來援救白衣中年的決心到底有多少,如果黑衣一直不退,的確想要好基友一起走的話,那她除了拉着陳弘旭陪對方死磕外,再沒第二條路可走。
但黑衣青年卻是恰恰好的退了,這樣一來要殺要打一切就掌握在了薛喜的手中。
白衣中年自然也瞟見了黑衣青年退走的情況,他沒有哀怨什麼,置身處地的想想如果是他自己,一定也會這麼做,嘴角掛着自嘲的笑容,但想要他就這樣束手就擒的任人宰割也是想都別想。
白衣中年白衣炸裂,他的肌膚雪白,和那片片飄散在空中的白色布塊很是相映生輝,在他的控制下,每片布塊大約就只有一個圍棋的大小,正反皆白色。
“老夫白棋子,姑娘既然百般算計,又能阻住九星連珠的召喚物,這次老夫怕是沒有活路了,此番多年摯友的背叛也讓心灰意冷,我只想與姑娘下一盤棋,以空間爲棋盤,我衣爲白,你的劍意爲黑…”
白衣中年絮絮叨叨,薛喜臉色不耐煩卻是仔細的聽完了,無非就是下一盤棋而已,多大的事情呢,她扭頭瞟了眼了快要退出視線了的黑衣青年,惱怒的罵道:“狗屁的摯友!”
看模樣似乎很是爲白衣中年不平。
薛喜扭過頭來,點了點,道:“我尊重你。”
白衣中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他這件衣服可是大有名堂的東西,作用也的確就是棋子那麼簡單,可是如果真有人和他虛空下棋,那控制懸浮物的氣力就會如入沼澤一般,越是掙扎,失去的精華就越多,而這些流逝的精華將完完全全的被白衣吸收,反饋回自己的身體裡。
只要自己恢復了實力,那這羣人就算再逆天,自己打不過,跑總是可以的?
打了那麼久白衣如果還不知道薛喜幾個是長生境的話,他就妄爲人王了。
白衣中年嘴角甚至不自覺的出現了一絲微笑,一切都在按照自己的節奏開始走下去了,好的開始,纔能有最完美的結局,只是薛喜接下來的一句話確是讓白衣中年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動手!”薛喜古怪的笑了笑。
話音剛落,白衣中年愣了愣就感覺身後一個人影貼近,他來不及多想,但也沒什麼好擔心,畢竟這衣服炸裂成的棋子雖說進攻不怎麼樣,但遍佈在周身自然不會只是爲了好看,防禦還是不錯滴。
可他臉上的那絲淡然還未逝去,一根手指就從他的後腦穿透而過,從前額短暫的出現後,又消失不見,白衣中年身後的青年抽回手指,在他身上抹乾淨後,腳步一錯,朝快要消失不見的黑衣青年追了上去。
“你說要尊重我的?”這是白衣中年的最後一句話語。
薛喜表情有些疑惑,不明白尊重和敵對殺死對方有什麼關係?
聳了聳肩,沒想明白的薛喜眯起眼睛望向朝黑衣青年追去的陳弘旭,很開心,這是她第一次指揮陳弘旭戰鬥呢,果然默契無雙,看見陳弘旭已經追上了那強弩之末的黑衣青年,薛喜抿了抿嘴,呼出口氣,自言自語道:“大局已定!”
天上的皇級之戰他們還暫時參與不了,但地上的一羣紙老虎,在本身精血虧損的情況下,撐死也就是王級初階,而自己這邊的四人一獸,就算是大成王者都有一戰的實力,何況是王級初階?
而此時追逐黑衣青年的陳弘旭表情卻是有些奇怪,他一臉的思索模樣,似乎剛剛一指轟殺白衣青年連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他回味着這種感覺,慢慢的與黑衣青年拉近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