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布魯塞爾從後面走出來,向劍看到他的臉時,頓時心中一震,倒吸了一口涼氣,“是他,馬御說看到的一隊俄羅斯人帶隊的竟然是他!”心中雖然驚駭,但臉上卻鎮定十足,平靜淡然絲毫不變,“你不認識我,我對你確是久仰大名如雷慣耳啊。”
“你認識我?”說到這裡,布魯塞爾眼睛眯成一條線,心中殺意涌動,殺人滅口四個字一瞬間就在腦海裡浮了出來。
“俄羅斯軍中的驕傲,畢業於世界近代史四大軍事名校之一的俄羅斯伏龍芝軍事學院,在第二次俄羅斯對車臣戰爭中屢建奇功,且是個極力主戰份子,受到時任總統的普京破格提拔爲大校,一舉成爲當時軍界新星——布魯塞爾•波卡波維奇。是你吧?嘖嘖,十年過去了,沒想到我還能有幸在這裡遇見你,真是我的榮幸啊。”向劍一口氣將布魯塞爾人生中最輝煌的一頁說了出來,非但沒有引起布魯塞爾的好感,反而加深了布魯塞爾心中暗涌的殺意。
對自己如此瞭解,不殺他必成後患!
向劍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心下更是冷笑連連,“果然和傳聞中一樣,陰險狡詐,亦有更甚!”繼續說道:“因軍事戰術戰略領域極高造詣,退役後被德國海德堡軍事學校特別聘請爲軍事講師,時任總統的普京知曉此事後連夜特邀回國任‘信號旗’特種部隊教官,時至至今。”說完,向劍挑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饒有意味的看着他。
布魯塞爾笑而不語,但腦子卻在飛速運轉,務必儘快想個辦法將他們這幾個人一網打盡,如果讓後面的人追上來就麻煩大了。
看他不說話,向劍心裡想道,不說話最好,嘴上卻說:“鼎鼎大名的布魯塞爾驀然的出現在這裡,難道是在執行什麼不可告人的特殊任務嗎?”說話間,他已經將在場的阿勒斯、布魯塞爾以及雷樂和追星滿打量了一遍,四個人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布魯塞爾並不知道其實向劍根本不知道有“黑色奧洛夫”此物,更不用提生搶奪之心了,
只是心道,明明是想來搶老子的寶石,還賣弄風騷,真是典型的想當**又想立牌坊,於是不再客氣,“廢話就別多說了,我路經此地,和他們兩人有點小糾葛,如果你沒事的話可以走了。”說着,指了指追星滿和雷樂二人,對此,二人只是一笑置之。
眼下時間緊迫,不適宜對他們兩方的人同時動手,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子這回讓你走,下次碰到再收拾你!布魯塞爾這麼想道。
一番說詞,無非就是不想和向劍正面交鋒,向劍聽出了他弦外之音,本來是沒有必要去淌這趟渾水。
但臨時改變注意,笑森森的道:“我就是有一個問題想請教,請教完了就走。”
“直接說,別浪費我時間。”布魯塞爾不想再給自己製造更多的敵人,耐着性子和向劍磨起了時間。
“很多軍事名家都說你對戰術上的造詣非常高,我很想知道你去海德堡軍事院校當講師這本身是不是也是戰術運用的一種?爲了用來引起時任大總統普京的注意力?”向劍對這個問題一直都很好奇,時至今日,正巧遇到布魯塞爾本人,也藉此機會問一問,還有個重要的因素,就是他在等待,等待追星滿表態。
“是。”布魯塞爾隨意乾癟地敷衍了一聲,就立馬下逐客令,“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完了,你可以走了。”
夜風蕭瑟,一陣夜風颳過來,捲起一地的落葉以及各自浮動的人心。那條巴伐利亞狼犬還在不停的狂吠,始終不曾消停片刻。向劍知道,這是預警,第一次叫,說明發現了布魯塞爾這個對它來說是陌生人的行蹤。
第二次預警,說明有來自其他的威脅正逐漸靠近,向劍四周打量了一遍,周圍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出任何東西,但卻能明顯感覺到一股危險的味道。這是一種來自感知上的壓抑。
輕輕聽,有彷彿碾碎枯葉或者是踩在枯葉上的瑣碎響動,正悄悄的靠過來。向劍嘴角一抹,很隨意的轉過頭來,對身後的湯美不着痕跡的挑了一下眉毛,示意他注意情況和隨機應變。
湯美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並不着痕跡的豎了豎大拇指,表示瞭解。這時,布魯塞爾已經等不下去了,如果再不動手就更沒機會了,眼下這兩人看起來沒有走的意思。
天堂有路你不走,布魯塞爾心下想道,手伸到背後撓了撓,不着痕跡的比畫了好幾個動作,意思是,全體就位,只等他一聲令下,所有人就會在一瞬間殺出,將所有多餘的人全部轟殺成渣,明面上卻換作老朋友之間開玩笑般的口吻佯怒道,“你不會是想等我們兩敗俱傷之後坐享漁利吧?”
追星滿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矮子身上有一顆價值連城的寶石,我們兩方聯手起來,奪了他去,如何?”
向劍微斂眉頭,站在那裡沉吟半晌不見說話,而心中算盤狂打:首先可以肯定這個布魯塞爾一定是俄羅斯軍方的人。他手裡的寶物十有八九是官方所屬,如果要動手就要乾淨,一個不留。自己一方人手不夠,不可能做到這一步,不適宜冒這個險,況且,旁邊兩人來路不明,卻極力所能的慫恿,十有八九是想拿我當炮灰。
另外,馬御報告回來的消息是說跟布魯塞爾一起的,至少有8,9個人,但現在明面上卻只有他們兩個。那條狼狗一直不停的狂吠,結合這兩點,說明周圍還潛藏着不少人。這些人極有可能是布魯塞爾的信號旗戰士。眼下,這兩個不知來路的人十有八九死了幾個隊友,而且被布魯塞爾圍住了,準備冒死突襲,但自己的出現打亂了他們,所以這二人才極力慫恿我與布魯塞爾交火,這樣就可以把矛頭轉想我,他們自己就可以從容的離開。
很快,作爲四分小隊長的向劍憑藉着多年的經驗,只用了極短時間,就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推理的八九不離十了。能勝任姜浩龍介馬御湯美這樣一個龍蛇混雜的小隊隊長,其自身實力,自然不言而喻。
“有命拿,要有命花才行,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東西要不要?要!只是不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去要。能屈能伸纔是真男人。
“慫貨。”追星滿眉毛也沒擡,旋即嗤笑了一聲,“富貴險中求,要滾趁現在。”
向劍打了一個響指,示意湯美跟上,二人飛快的離開了。臨走時還別有深意的瞄了追星滿一眼,搖了搖頭,“這麼老土的激將法,可憐啊……”
向劍的離開布魯塞爾沒有去遮攔,只是向劍前腳剛一離開,布魯塞爾後腳打出一個響指,“上!”
單單的一個字,就掀起了一場血腥慘烈的戰鬥,聲音還在夜空下徘徊,而戰鬥就已經拉響了。
首先行動的是帕里斯,他從草叢裡忽然的滾了出來,蹲在地上,瞄準了追星滿,正準備開槍之際,也就在帕里斯從草叢中滾出來的同一時間,追星滿一蹬地面,就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朝布魯塞爾襲去,“看誰先弄死誰!”
衝上來就是飛快地揮出一拳,直逼布魯塞爾面門,布魯塞爾小心翼翼地連連後退,想要拉開追星滿之間的距離。追星滿也明白其中道理,只是一路死死的貼着布魯塞爾打,且一邊打一邊變換身形變換位置,這使周圍預先埋伏的一干人措手不及,沒想到還有這一出,根本不敢開槍。
“該死!”安東尼暗罵一聲。
說時長,實際上從布魯塞爾喝出那聲“上”開始計算,到現在也僅僅只過了數秒之間。阿勒斯想去幫忙卻被雷樂拖住了,安東尼從側面的灌木叢中飛身而出,漆黑如墨的勁裝在同樣伸手不見五指的夜幕之下給了他天然的保護。
“去死!”
雷樂只顧得着和阿勒斯交手,並沒有留意到身邊的變化,待他察覺之時,安東尼就已經一飛腳把他踢到了地上連滾幾圈了。
“卑劣的雜種,又是偷襲!”雷樂冷哼一聲,站了起來,隨手拍了拍安東尼剛纔那一腳踢到的地方上面的泥土。他並沒有先去看安東尼,而是全神貫注的聽、看、感受了一遍周圍,確定沒有再像安東尼這樣猛然飛出的人之後,衝上去,對準安東尼的胸膛就是一拳,“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嘁……”安東尼對於這樣沒有營養含量的冷笑話已經達到免疫的效果了,他極度不屑地冷哼道:“說的跟真的一樣!”
他拳頭一握,頓時手上的骨骼劈啪作響,他一拳迎了上去,二人的拳頭相碰,雙方都被對方強大的力量震退了幾步,安東尼定下身來,冷笑道:“又是一個不長腦子的東西,今天老子就讓你化成掛在我胸前的勳章!”說話間,拔出一把長刀,銀亮的刀鋒在黑夜中化作一道光芒飛向雷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