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筆失而復得,晨晨興奮得幾乎一夜未睡,本想將這個消息快些告訴卓不凡,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必竟穿越之事是她心中的密秘。
次日,晨晨早早的便起了牀,顧不得侍女送來的早餐便打聽了卓不凡的住處徑直而去。在她的內心中,卓不凡還是一個可以依靠的朋友,如果真的用來時的方式回去,她真的需要一個人來配合她玩筆仙。
一路上遇到了幾個侍從打扮的人,晨晨詳細的詢問了卓不凡的住處才直徑向前走去,不多時來到了一處竹林外。她不免感嘆,爲何這裡竹子這麼多。轉過竹林遠遠的看到一個少年在一株開滿玉蘭花的樹下舞劍。
少年長劍凌厲,長衫飛舞竟有幾分眼熟之感。晨晨被少年的劍勢所懾,竟不敢前行,但看到少年動作輕靈灑脫竟與卓不凡有幾分相似之感。便鼓起勇氣向他走去。
當她剛走到距少年幾丈遠時,少年手中長劍猛然收起,回身向她射來凌厲的目光,晨晨不由得心中一震,少年竟是鍾毅。雖然心中一驚,她轉念一想也不錯,他是與卓不凡一同來的,既然趙王有意招安卓不凡,當然也不會慢怠了他。
鍾毅似乎還對以往的事耿耿於懷,長劍收入鞘中,拾起樹下的長衫扭頭便走。
晨晨有些不滿,但又想知道卓不凡的具體住處,便忍住不快喊道:“鍾毅,你別走。”
鍾毅收住腳步,頭也不回的冷聲道:“我不走,難道還要等着你給我一磚頭?”
晨晨有些被他激怒,不客氣的反脣相譏道:“小氣鬼,哪裡象個男人嘛。”
鍾毅轉身瞪了她一眼,稚嫩的臉上帶着幾分不屑:“我當然不是男人了,你倒更象個男人。”
“你……”晨晨被他氣得幾乎跳腳。
“大清早的,是誰在外面大呼小叫的,吵得人不得清靜。”隨着爽朗的聲音,一個身影已飄然而至落在了鍾毅的身後。
“卓不凡,你可來了。你給評評理。”晨晨見到卓不凡,馬上拉過他來,早已忘了自己的初衷。
卓不凡爽朗的笑着示意鍾毅去忙自己的事,急得晨晨幾乎跳腳。看着鍾毅漸行漸遠,晨晨才氣惱的道:“卓不凡,本以爲你能說句公道話,沒想到你竟是來和稀泥的,哼。”
卓不凡望着鍾毅消失的方向輕嘆道:“時至今日,鍾毅已非昨日的他,我又如何能爲你評這個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晨晨眨着大眼睛,不解的問道。
卓不凡只是搖頭苦笑着話鋒一轉道:“我聽侍從說你找我?”
晨晨馬上如搗蒜一樣的點着頭,神秘的拉起卓不凡躲到一處幽暗處,從懷中取出唐繼名送給她的錦囊送到卓不凡面前。卓不凡接過錦囊,對於晨晨的顧作神秘有些忍俊不禁。他並沒有打開錦囊而是反問她道:“這個就是你一直想取回的東西?”看到晨晨如搗蒜一樣的點着頭,他不禁笑道:“趙王爺果然是守信之人。”
“什麼?”晨晨眨着眼,不停的消化着卓不凡的這句話。片刻她才結結巴巴的道:“卓不凡,你,你,你加入他們的兩個理由之一就是,就是要回我這隻筆?”
在得到肯定回答後,晨晨只覺眼中一熱,一汪水霧已迷離了雙眼,她快速的跳到他身邊,張開雙臂摟住了卓不凡的脖子,淚水已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此時真的不知道如何來表達她的心情。穿越已快有一年了,自己一直在苦苦找尋着的筆對於眼前這個俊朗的男人來說,不過如此簡單。而他一個不肯娶親的浪子卻爲了自己,而放棄了自由,甘願投入
別人旗下做一個小小的隨從。這份情這份義真的讓她無以爲報,又讓她本已放棄的那份情再次赤熱起來。
“卓不凡,謝謝你。我終於可以回家了。”她哽咽着,心中竟真的感同深受般的有着離別般的痛楚。
晨晨俯在卓不凡的肩頭,潸然而下的淚水讓她拋卻了往日裡顧及的男女之別,此時她更象一隻迷途的羔羊找到了歸途,面對遲來的親人發自肺腑的想將心中的委屈與難過統統發泄出來。
正當她抽泣着想忍住哭聲時,耳畔傳來了卓不凡輕柔的聲音:“晨晨,要回家了,當然要高興,不是嘛。”
晨晨迅速離開卓不凡的懷抱,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心中卻閃過一個奇怪的念頭,隨即衝口而出道:“卓不凡!”她如此激烈的一聲呼喚顯然有些出乎卓不凡的驚外,他臉上一怔,隨即換上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看到他一副雲淡風清的樣子,晨晨努力壓下心中的慌亂,小聲道:“卓不凡,你怎麼知道我需要這支筆?”
卓不凡沒有直面回答她,只是笑而不語,引得晨晨有些急躁的看着他,她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正要發作,馬上意識到這是有求與人,忙換上一副央求的可憐表情:“卓大哥,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現在你知道了,我好怕不能全身而退。”她做出可憐狀,卻腦補着自己被人發現後,被送進了不知名的地方供人研究,開腸破肚,由於聯想得太過血腥,不禁被自己的想像嚇得身上一抖,淚如泉涌。
卓不凡做出一個被她打敗的表情,忙拉過她低語道:“晨晨,我也決不允許別人來傷害你,相信我。”
晨晨用力的點點頭,用手不停的擦着臉上越加洶涌的淚水,含混不清的說着:“謝謝你,卓不凡。讓你爲了這個筆而委屈自己。”
卓不凡臉上表情嚴肅,眼中的笑意卻在極力的隱藏着。晨晨只顧着低頭抽泣着,哪裡還顧得上去觀察他。
卓不凡向四下裡觀望後才低聲道:“晨晨,卓大哥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什麼事?”晨晨忙擡起頭,在她的內心中卓不凡就是現實版的《盜墓筆記》中的張起靈,難道他還有需要幫忙的時候?因爲馬上可以還他這個人情,她馬上表明態度:“不管是什麼樣的忙,我一定會幫你的。”
卓不凡臉上露出輕鬆的微笑,上揚的脣邊隱隱現出一對梨渦,引得晨晨眨着大眼睛盯着他看了許久才衝口而出道:“你和吳岱融一樣有一對梨渦椰。”
“吳岱融是誰?”卓不凡依舊帶着春風般的笑容,但目光中已多了幾分戲謔。
大哭過後,晨晨的心情竟然極爲明朗起來,她心情極好的簡單解釋了一下,當然她決不會再露出自己是現代人的意思。因爲心裡惦記着卓不凡的事情,忙催促着他快點說出來。
卓不凡示意二人向不遠處的小路走去,二人一路向北直走到了罌粟田邊才停了下來。看着晨晨着急的樣子,卓不凡才淺笑道:“這裡不錯哦,視野開闊。”
晨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了眨,豁然開朗道:“你可真是一隻狐狸,這裡視野開闊,想有人偷聽都不成呢。”
卓不凡微揚着頭,遠眺着前方,在萬紫千紅的花海的前方數座山峰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他雙眸迷離的手指前方,頭也不回的壓低聲音道:“晨晨,想辦法找到奇幻散的解藥。”
“啊!”晨晨被他的動作與話語搞得有些糊塗,隨即才反應過來,原來他的動作是假,口中的話纔是真,意識到這點後,她馬上配合着他向前方看去,東方初升的太陽還沒有驅
散山間的霧氣,遠方的霧靄與隱匿的山巒果然景色宜人,很是令人心馳神往。“放心,我一定會得到的。”雖然口中答應的痛快,但她心中還是有些隱隱的擔心,這奇幻散既然是生產出來賣的,又何必費心研究出解藥呢。
“這是什麼地方?”晨晨雖然向他提問,但心中也沒抱什麼希望,必竟二人是同時進入這裡,都不知道這裡是何處。
“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眺望着遠方黛青色的山間正被升起的陽光驅散的霧靄鄭重的說道:“晨晨,你老實的住在這裡,不許私自離開。”
“你什麼意思?”晨晨有些緊張盯着他,目光不由自主的再次瞟向了卓不凡脣邊的梨渦。“你要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不行,不行。決對不行。”
卓不凡含笑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輕聲道:“晨晨,聽話。在這裡沒有人會傷害你。”
晨晨嘟氣嘴巴,反駁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危險。”唐繼名就是最大的危險。她在心中無聲的說道。
卓不凡忍不住笑了起來,脣邊的梨渦更加深刻,他調侃道:“你不會有危險是因爲我遠比你值錢。”
“哈,你敢說我不值錢?”晨晨擡手便要打向他,卻驀然停在了半空中,腦海中不停的回味着他的話,難道,難道,自己算是人質?卓不凡才會重獲自由?果真如此,她寧願乖乖的待在這裡,以他的聰明才智,讓自己離開這裡是遲早的事。想到此處,她如搗蒜般的點着頭,同時表明態度:“你一定要快點回來接我啊。”
“晨晨,你看前方山腳下沒散去的霧氣是什麼顏色?”卓不凡提醒她。
晨晨順着他說的方向望過去,濃霧被漸漸炙熱的太陽照得慢慢隱去,但那霧氣中淡淡的青色依舊很是明顯。正當她不知如何描述時,卓不凡低聲道:“那霧氣是瘴氣。”
晨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宋朝首府是在河南境內,這裡地處中原黃河中下游,以農業爲主,除去黃河並沒有過多的水系,又怎麼會有沼澤存在呢?這不科學啊。
“晨晨姑娘。”一個嬌婉的聲音打斷了晨晨的思路,回身望去,身後不遠處正站着一個少女,少女背對着陽光,臉上巧笑着,正是侍女撫琴。
撫琴笑語嫣然的道:“姑娘,我家先生請姑娘過去用早飯。”
被她一提醒,晨晨才感覺到腹中空空,早已唱開了空城計。雖然有些不想見唐繼名,但是想到要找到奇幻散的解藥也只好硬着頭皮去見他了。
一頓飯吃下來,有驚無險,唐繼名依舊只是默默的陪着她,並不多話,但能感覺到他細心的關照。倒是晨晨反而覺得有些不自在,畢竟自己的筆也是唐繼名主動拿出來的,最重要的一點,他現在果然履行以前的諾言對自己很是尊重,自己再對他不理不睬是否有些太過於小氣,這可不是她的作風。
吃過飯,唐繼名也不作挽留,將她送到了院門外低聲道:“晨晨,不要吃別人送給你的食物。每天只許到我這邊來用餐。”
晨晨有些奇怪的問道:“爲什麼?”話音剛落,她馬上意識到了這其中的問題,難道有人會用藥物控制自己嗎?想到此處,她不由得一驚:“不會是有人想害我吧?”
唐繼名嘴角上揚:“有我在,誰敢傷害你。”
回味着唐繼名這句給力的話,晨晨獨自走回到住處,正要推開緊閉的門時,精雕細刻的木門竟然自己開了,一個清瘦的少年正站在門後,臉上帶着幾分調皮戲謔的笑容看着她。
“小公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