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越澤也不由得朝着楚霏兒瞧了兩眼，這個女人可怕如斯，人血對於她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明明是一介商女，整日醉生夢死，又如何得得了這般本事，對這般事情如此熟悉。
他眯了眯眸子，眼神危險地掃視着正在若無其事拿着饅頭細嚼慢嚥的楚霏兒。
在處理屍體後，還可以大口朵頤，這絕對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商女做出來的。看來，她的霏兒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
“王爺，若是想吃便告訴馥羽，不必盯着我一動不動!”
周圍人倒吸了口冷氣，這玄王殿下過去便是征戰沙場，就連當今皇上都要忌憚的人，即使如今當了個閒職王爺，也在這偌大京畿跺跺腳便要抖三抖的。
“無妨，本王看着王妃吃便好！”
在衆人的目光中，慕越澤直接無賴地湊到了楚霏兒的身邊，在一旁的鬼九也是沒反應過來，他竟然有一種大狗狗求投喂的視角。
話說，自家主子明明是個狠角，之前對楚霏兒的好不過是爲了她能夠答應做鳳鑾的王妃，，這突然來得深情怎麼回事？
“……”楚霏兒看着慕越澤的樣子，直接歸結爲了別有陰謀，理都沒理，挎着大步朝着楚門堂的方向去了。
當然，身後還有慕越澤和鬼九。
馥羽姑娘成了玄王妃的消息，在這三人並肩而行的一路上直接得到了證實。
“馥羽姑娘竟然要嫁給王爺，這已經是玄王殿下娶得第三個妻子了吧！”
“沒想到啊！但是有什麼用啊！聽說馥羽姑娘曾經成過婚，且那人已經死了……”
“噓噓，你看那可是鬼九大人，王爺的護衛，若是讓他聽見了……”珠寶行的掌櫃見鄰布行的老闆討論，直接上前警告，聲音壓得極低，順便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鬧市人多，地方卻小，聽了這話，也就各自做事了，畢竟出了事兒也就只有後悔的份兒了。
楚門堂位於西市，非繁華之地，慕越澤也是過去搜查如意閣時候看過幾次，當時飢寒交迫，路上的乞丐遍地，攤販少得可憐。
但看如今，一派和樂，入了西市竟然未見到一個乞兒，“這……爲何？”
“西市地處丘陵地區，不適宜耕作，但飼養牛羊確實塊良地。……”說到一半，楚霏兒抿了抿嘴脣，將銀錢遞到了一個商販前，買了一個大肉包，剛剛她是在沒吃飽。
“如何不繼續了？”慕越澤聽得饒有興味，楚霏兒卻點到爲止了。
“我組織了他們一同養牛養羊，養好了便賣了換糧食。”
楚霏兒語速極慢，無商不奸，這話可不是隻是說說，說了一句便到了楚門堂，此時楚門堂門口已是門庭若市，見了她回來紛紛行禮，“馥羽姑娘！”
“起身便好，如平時，你們順着牌子號，我會依次診斷。”楚霏兒笑道。
“謝謝馥羽姑娘！”
“馥羽姑娘真是個好人啊!”
“沒錯，好人，果然是好人！”
慕越澤出來時便換了素服，這時遮了半張臉跟在楚霏兒身後，聽着一句句的誇讚，對這個小女人又填了幾分的敬佩。
落座，楚霏兒也來不及招待慕越澤，直接開始診治，慕越澤也不着急，找了個木椅喝茶聽診。
“您這是風疹之症，是季節性的，我寫下藥方，記住是外敷，切忌不可內服，搗碎了敷上便好。”
楚霏兒細嫩的雙手輕輕放下了那髒兮兮的衣衫，那人灰頭土臉操着一口土生土長的口音，但她卻十分耐心，小心避開着那些起了疹子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