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罵歸罵,該區還的去。誰叫咱是五品唐醫官,是吃俸祿的呢。
銀翹和唐曉一起出門,唐曉總是在轉過一處的時候,就用手拼命抓幾下屁股。一路彆彆扭扭的到了乾清宮。
經過通報,唐曉苦逼的進去了,銀翹沒義氣的轉身回去了。
“皇上,您又頭疼了?”唐曉看着皇上站在窗前,給一盆綠蘿細心的澆水。怎麼看也不像是頭疼的樣子。
“朕沒有頭疼。”弘璟放下花灑轉身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
唐曉一聽狗皇帝說沒病,暗恨的咬起牙。
你沒病?你他奶奶的沒命叫我來幹什麼?我有病好不好!天知道她現在要多麼忍耐,才能不去伸手上屁股上抓兩把。
剛想說:‘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的話。但弘璟既然讓她來,就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把這句話說出口的。
“只是得知唐醫官之前……受傷了。”弘璟說就說吧,眼睛偏偏還配合的瞅了一眼唐曉的屁股。嚇得唐曉把已經伸手去屁股上的手,一下子又給撤了回來。
“但朕又不方便去看,所以就讓王總管招你來,問問你的傷好點了沒。”
唐曉偷偷翻了個眼珠子,“蒙皇上惦記,好了,已經好了。”
“是麼?”弘璟表示懷疑的又問了一遍。
唐曉不由的怒了,狠狠瞪着弘璟。
怎麼地,你還想親眼看看啊?我說好了就是好了,你憑什麼擺出一副懷疑的態度?難道我自己的屁股好沒好,還沒有你清楚麼?
“不然皇上還想親眼看看?”唐曉湊上前故意噁心弘璟。
王總管在一邊憋着笑,可是一個新晉的小宮女卻沒憋住,噗呲一聲笑了。
惹得皇上一個冷眼過去,小宮女嚇得跪在地上就“啪啪”的扇自己嘴巴子。一邊扇還一邊告罪:“皇上恕罪,奴婢萬死,不該笑的。即使唐醫官真的脫褲子給皇上看,奴婢也不該笑的。”
唐曉滿頭黑線。內務府是收了人家多少銀子,才讓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到皇上的寢宮伺候啊。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果然,皇上臉色鐵青,一句:“滾”嚇得小丫頭爬起來就跑。甚至連“告退”二子都忘了說了。
一時間,氣氛詭異的邪乎。這樣的氣氛是唐曉最不喜歡的,而且這樣,她也沒辦法說走。於是爲了急於找點什麼緩和一下尷尬的氣氛,張嘴就說:“說實話,宗人府的釘子牀已經很久沒有打磨,釘子已經很鈍了……”
“好,你下次犯錯的時候,朕會提前通知宗人府把釘子牀的每一根釘子都細細打磨一遍。”弘璟氣得不輕。尋思藉着慰問,在探聽一下她的口風,可是現在怎麼就變成這樣的了。
唐曉一聽弘璟此話,急忙噤聲閉嘴,再也不敢胡亂找話說了。
安靜的好久,弘璟終於煩了,一揮手:“回去把……”
唐曉如釋負重,撒腿就跑,甚至連皇上還有半句話沒說完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到底還可不可以再敢大膽一點!
唐曉出了乾清宮,呼出好大的一口氣。然後呼呼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雙手一起背過去狠抓屁股。抓的不過癮,又撅着屁股對着一個牆角猛蹭。
舒服啊。
狗皇帝若是再憋着不放人了,自己恐怕真得就忍不住當着皇上的面,做出什麼不雅失儀的事了。只怕他的釘子牀都還來不及打磨,自己就又要去坐上一坐。
“牆都要被你蹭倒了。”
唐曉正蹭的舒服,突然面前站了一個人。
這人直直的看着自己,脣角微動。
這人一身月白的袍子,腰間一根白玉莽帶,腳上蹬蘇秀的靴子。
這人青絲如墨,半綰髮髻,半披肩頭。
這人眸眼清俊,神色淡然,一副出世卓然之姿。
天啊,打個雷把自己劈死吧。
自己現在在幹什麼,行爲有多麼不雅,唐曉自己都難以啓齒了。可偏偏就讓弘雋看見。
瞧瞧,他的眸眼暗了。本來自己在他面前就一點優點都沒有,現在肯定是更嫌棄自己了。
看看,他的脣角抿了,一定是生氣了。嫌棄自己又給他丟臉了。
唐曉慢慢收回屁股,眼睛亂轉。她可以裝着沒看見他直接拽拽衣服,哼着小曲走麼?
當然可以!誰叫那一天夜裡,自己不過就是耍耍小性子,他就不告而別了。
所以,這樣自大、自戀、自我的男人根本就……長得好看也沒有用!
唐曉這麼想着,就這麼做了。
腰板一挺,屁股一收,眼睛一挑,脖子一歪,若無其事的轉身就走。
“站住。”一聲和風柳絮,變成陰風陣陣。
唐曉猶豫已經擡起的左腳是繼續往前,還是旋轉往後。躊躇了好幾下,沒有找到落腳點。
“再說最後一遍……”
唐朝一聽最後一次機會了,急忙原地轉身180。脖子一縮,眼睛一眯,陪着笑臉。簡直是要多奸佞有多奸佞。
“慶王爺啊,剛纔小的沒看見,沒看見您這位尊神呢。”唐曉狗腿的自己都覺得噁心了。剛纔對着狗皇帝她都沒有真的害怕。怎麼這清風如月的男人一張嘴,自己就立刻沒種的軟了。
弘雋陰着臉上前,伸手拍拍唐曉的腦袋。拍一下,唐曉就囉嗦的矮一寸。
“我再說最後一遍,你的傷沒好,就不要出來亂跑。看這樣被人瞧見多不好意思。”弘雋把唐曉拍的就剩一米高了,才噙着一抹寵溺柔柔的說道。
什麼玩意兒?
這最後一遍的後半句也太打擊人了吧。早知道就直接真的聽不見繼續走了。
嗚嗚……悔不當初啊。
“知道了,現在我可以走了麼?”唐曉帶着哭腔,慢慢把縮下去的身子又直了回來。
“不可以,我的心口有點疼,你過來給我鍼灸一下。”弘雋說着轉身踱着方步離開。
唐曉目測着弘雋的背影,想着現在原地後轉的可能性。
可能性是有的,但是人家心口疼了嗎。
心口疼是大病,得治!
唐曉這次沒怎麼掙扎,小跑的跟上弘雋的步伐,在他後面好奇的問東問西:“你怎麼去那個偏僻的園子了?那得花草一點也不好看,你可別跟我說去看風景去了。”
“沒有,本來想去御花園走走的,可是看你鬼鬼祟祟的進去了,我纔跟着進去的。”
一句話,把唐曉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之前還幻想着,他就看見自己後面那個蹭牆的動作了呢。原來自己脫褲子轉身看屁股,撓屁股神馬的都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