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豬因爲屍變,所以柷小玲和付悠熙檢查起了她的身體,結果,她們竟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小豬的背後,有一道紋身。
聽到有紋身,我立馬問柷小玲:那小豬的屍體,你們掩蓋妥當了嗎?
“掩蓋好了!”
“ok,我和春哥進來了。”我和馮春生,連忙進了裡面。
我們到了臥室裡,那小豬的屍體,正趴在牀上,露出了背部。
她的背上,的確是有一道紋身。
這紋身,還是一個大滿背。
紋身的內容是一個女人的鬼臉,但這鬼臉,頭上還長了角,模樣似哭似笑,紋在背上,通紅一片。
這種紋身的風格,不是中國紋身的風格,也不是西方紋身的風格,我看這風格,類似日本的紋身。
“這紋身我見過,只是很少見,我想想。”我回憶了一陣後,說道:我想起來了,這個紋身叫“赤般若”,是日本陰陽道里的一種紋身,“赤般若”是惡鬼,其餘太多的含義,我就不太知道了。
日本紋身我是做得很少的,也只是知道而已。
接着,我問若有所思的付悠熙:對了,熙熙,你見過小豬背後的這個紋身嗎?
“沒有!”付悠熙說完,又搖了搖頭,說:我的意思不是沒有見過小豬背後的這個紋身,我的意思是——小豬的背後,壓根就沒有紋身。
“啊!”
我有點狐疑,瞪大了眼睛。
付悠熙說小豬的聖瑪麗美術學院,管理非常嚴格的,不容許自己的學生紋身,一旦發現了,立馬開除,他們是培養主流的、能進入香港美術院的學生,對紋身很反感。
我說:小豬從來沒有紋身?那她背後的紋身,是從哪兒來的呢?
“哦!”
付悠熙說:確實是沒有紋身,我確定,對了……小水,我還忘記跟你說了,我不是跟你講過,說我背後的紋身,在幾年前是非常漂亮的紋身嗎?但是這幾年,變得非常模糊了。
我說是啊。
付悠熙說:我紋身沒模糊以前,就和小豬背後的紋身,一模一樣,不信你看看昨天晚上,我給你的照片。
昨天付悠熙給我的照片上,她本人也是沒有紋身的啊!
我再次掏出了照片。
這次,我驚呆了。
我昨天,分明在照片上沒有看到付悠熙的背後,有紋身。
但是現在……有了!
照片上,付悠熙那寬闊的背上,的確有一個通紅的紋身——赤般若。
日本陰陽道的“赤般若”紋身。
一切的怪現象,都出在這個紋身上。
我仔細捋了捋——付悠熙的紋身,是這幾年,變得模糊的——小豬的紋身,應該是死了之後,出現的。
我想,小豬的屍變,也應該是在付悠熙的紋身徹底模糊,同時小豬的紋身徹底清晰的那個點上,出現的。
然後,小豬屍變,引起了付悠熙的“當頭一刀”。
所以,要搞定付悠熙的謎團,首先得破解小豬背後“赤般若”紋身的秘密啊!
這個“赤般若”紋身,到底有什麼秘密?
我看向了馮春生,現在,問題複雜了——一個日本陰陽道的紋身,導致了一切怪現象的發生,可我根本不懂日本“陰陽道”的紋身啊。
這事,咋整?
馮春生咳嗽了一聲,說:其實啊!我以前見過你師父研究過日本陰陽道的紋身。
“我師父?”我瞪大了眼睛,問馮春生。
馮春生說是的。
“我師父爲啥研究日本紋身呢?”我問。
馮春生說:陰陽道是日本的陰人,陰陽道的陰陽師,擅長引鬼做畫,所以,很多日本紋身的雛形,其實是惡鬼自己紋上去的,然後再拓印下來的,用你師父的話說——日本陰陽道紋身,是惡鬼所化,對我們陰陽繡,有歸本溯源、觸類旁通的效果。
“哦!”
我連忙打電話給劉老六,問他能不能幫我找人,詢問詢問日本陰陽道的一些事情。
劉老六說他有這樣的朋友,剛好最近有個日本陰陽道的朋友,在上海給一個土豪辦事在,那陰陽道的朋友,聽說已經是英武級別的陰陽師了。
我說這陰陽師還考級啊?
劉老六說日本人嘛,做事情非常周正的,等級也很森嚴,分成三個級別——大名、英武、式神。
我說能不能幫我聯繫他?
“你要什麼時候?”劉老六問我。
我說今天晚上吧。
“今天晚上,我讓他跟你電話或者視頻,行嗎?”劉老六說。
我說還能視頻?你六爺面子這麼大?
“開玩笑!你六爺閩南陰行的扛把子,這點面子沒有嗎?”劉老六嘻哈一笑,掛了電話。
既然有日本的陰陽師朋友來幫忙,那如何解密這幅紋身,我算是心裡有譜了。
我對付悠熙說:當年小豬給你紋身,紋得還是很有門道的——小豬的門道從哪兒來的?
“不知道哎!”付悠熙說:小豬從小好像就是一個非常有門道的人,她和別人不一樣的,你都不知道,她畫的畫,有多麼神奇?
“你有照片嗎?”我問付悠熙。
付悠熙說有,接着,她從手機裡面,翻出了一些照片,都是小豬曾經畫得畫。
我看了看畫,就覺得這小豬的畫,真的不一樣,一種別出心裁的感覺,當然,我對繪畫的藝術不是特別懂,但我有懂的人啊!
我紋身店新來的那個紋身師——秋末,就是正兒八經的中央美院的高材生。
我直接把照片,通過微信,發給了秋末,然後給他發了個語音:秋末,幫忙品鑑品鑑這些畫。
“好的。”秋末很快給我回復了一句。
不過,下次秋末再說話,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了。
秋末直接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裡,秋末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
我問秋末到底咋了?這麼激動幹啥?
秋末努力壓制住了聲音,對我說:水哥,我就這麼跟你說,畫畫水準頂級的人,有兩種,第一種,勤學苦練,畫畫一分鐘,臺下十年功。第二種,天賦異稟,天生就對色彩駕馭的能力很強。現在,我才知道,還有第三種人——
“什麼樣的?”我問。
秋末說:洞察力超羣的人。
“比如說我剛纔給你發的那些照片?”
“對!”秋末十分激動的跟我分析,說:你剛纔發過來的那些畫,說句實在的,畫的原作者,論筆法線條,中等偏上,在中央美院,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就能完爆,論色彩運用,也不過是美院一年級生的能力,論立意境界,那就不用比,完全是很業餘的級別。
“筆法線條、色彩運用、立意境界,這都很普通,那你告訴我,這畫,牛在哪兒?”我問。
我去,我也是練過繪畫的好不?一幅畫,除去這三點,還有什麼可以值得稱道的?
“靈感、情緒捕捉。”秋末說:其實一幅畫的藝術價值,就是在“原型”最值得作畫的一瞬間,你把他畫下來了,這畫就是最好的畫——和任何技術無關,很多頂級的大師,都做不到這一點,所以,他們的畫,不過是炫耀、賣弄技巧的死物——你剛纔給我看的這些畫,原作者的洞察力,實在驚人,每一幅畫都是“原型”最值得作畫的一刻,這個人,真的厲害,太厲害了——這樣的人,有能力成爲世界最好的畫家。
原來,付悠熙老說小豬畫畫有天賦,真的不是假話啊,秋末這小子,對畫畫還是有點傲氣的,他都說出了這樣的話,那我就知道了——小豬,真的是有一種獨特的天賦,這種天賦,和洞察力有關係?
秋末繼續在電話裡面恬燥,激動得要見那些畫的原作者。
我說下次帶你見,先掛電話了,小豬人都沒了,你秋末去哪兒見?
我收了電話,對付悠熙說:小豬,的確是有一種獨特的天賦。
“可惜,英年早逝,天妒英才。”付悠熙嘆了口氣。
我也嘆了口氣,小豬羅素這麼有才華,真的可惜了。
接着,我跟付悠熙、馮春生、柷小玲說:對了,小豬這事啊,確實有古怪,這背後的“赤般若”紋身,我也不太懂,晚上我們要和一個日本陰陽師朋友連線,尋求他的幫助,來搞定這次的“紋身之秘”。
“行啊,那就晚上唄,現在時間多……先去喝一杯。”馮春生說。
我們今天,死裡逃生,躲過了“當頭一刀”,理應慶祝。
我說沒問題,也正準備讓付悠熙稍稍幫小豬收拾一下,幫她穿上衣服的時候,忽然,我看到小豬的頭上,似乎有個什麼蟲子。
“等會兒!”
我一擡手,讓大家先別動,我發現小豬的頭髮裡,有點不對勁。
這時候,小豬是趴在牀上的嘛,後腦勺朝上,我感覺她那濃密頭髮裡面,似乎有點什麼小玩意兒——也許是昆蟲之類的?
我伸手,開始檢查其了小豬的後腦勺,看看有什麼蟲子在她的頭髮裡面爬。
這些蟲子都要注意的,一旦在小豬的屍體裡面產卵,那後果不堪設想,很多保存良好的屍體,就因爲蟲子的蟲卵孵化出了幼蟲,幼蟲長大,吃掉了整具屍體的事,可不少見呢。
我分開了那些頭髮,仔細檢查了一陣之後,忽然,我找到了那個昆蟲了。
接着,我要把小豬後腦勺上,那隻昆蟲給抓出來,分開了小豬頭髮的時候。
一瞬間!
我頓時汗毛直立!
媽.的!
這是個狗屁昆蟲啊——分明是小豬的後腦上……長了……長了……兩隻眼睛!
一個人的後腦勺上,長出了兩隻眼睛。
第二更到了哈,今天事情比較多,沒有加更啦,明天有三章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