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進去呢?還是進去呢?
這個選擇只在我腦海裡猶豫了半秒鐘,我就帶着小鬼狗妖吉娃娃一腳踏出了楊樹林,直接踏到了四合院的門前。
當我踏出楊樹林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種放鬆的感覺,回首望去,頓時呆立在當場,那裡還有那漫天遍野的大樹,同樣也沒有了那跟在身後,拿着木棍一路驅趕我們的木偶人,眼前的場景,和我剛來的時候一樣,稀疏的楊樹遍佈在四周,光禿禿的隨着寒風搖曳着,看着甚是蒼涼。
我的冥車,就停在其中的一個角落裡,靜靜的呆在那裡,這所有的一切都清晰無礙的盡皆呈現在我的眼底。
我清虛了一口氣,看了一眼跟在腳邊的小吉娃娃,心有餘駭的說道:“好厲害的幻陣,這個地方,到底是何人佈置的啊?”
小樹林雖然已經清晰的呈現在我的眼前,但是想要回去是絕對不可能的,我知道這是幻陣特意留下來的出口,目的就是把我驅趕到這處古老的四合院裡。
院子裡煙熏火燎的痕跡還沒有完全褪去,但是那所有的廊檐都已經全部被燒乾淨,露出焦黑的茬子,所以,這處古老的四合院現在看起來有些好像一座荒村鬼屋的樣子。
我擡頭望向天空,那個煙霧罩子還沒有散去,它不但屏蔽了一切此地的一切痕跡。而這個煙霧罩籠罩的四合院,剛纔還人聲嘈雜,現在卻彷彿死一般的寂靜。很給人一種這院子裡所有的人都被燒死了,只剩下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瘋狂着跑進來要報仇的木千山呢,木千山那個詭異的兒子呢,還有他的妻子杜麗枚呢,等等這個院子裡的人呢?
本來我想一擡腳他如此地,但是這一刻,我卻反而猶豫了,因爲很詭異,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就是很詭異。
如果非要有一個說法,那就是此地明明是一處房屋,卻有一種吃人怪獸的感覺,看到那個黑洞洞的大門口,就有一種讓我頭皮發麻的感覺。
“啊.”
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悽慘的叫聲,已經完全分不清男女的悽慘的叫聲突然在院子裡叫了起來。剛剛靜悄悄的四合院連點風聲都沒有,這一慘叫聲起,頓時驚的我猛的一個機靈,強大的心跳也不由的在一瞬間加速跳動了幾分,讓我心中莫名的有種慌張感,一腦頭髮瞬間炸起。
“汪汪”
不知死活的小鬼狗妖吉娃娃突然張口就對着大門一陣狂吠,狗不大,聲音不小。
“啊”
緊接着,又是一個悽慘的叫聲,這個不是剛纔的哪一個,是完全是一個新的慘叫聲,還好這次我有了準備,就算如此,我聽聞這慘叫聲,依然頭皮有種發麻的感覺。
這種慘叫聲,就好像一個人被人綁在大樹上,眼睜睜的看着別人用一把尖刀,一點一點的劃開自己的皮膚,然後一點一點的撕裂,直至把自己的整張人皮都剝下來,露出鮮紅的血手,自己偏偏害死不去。
一聲,兩聲,三聲,接連不斷的慘叫聲匯聚成。我處於這其中,只感覺整個人都有種將要崩潰的感覺。
小狗汪汪叫個不停,彷彿要用這種叫聲來對抗那種慘叫,但是確如汪洋中的一葉小舟,隨時都可以顛覆。
我只感覺頭皮發麻,心中頓生狂躁,我有種感覺,如果不盡快解決掉這慘叫的聲音,我早晚會被這慘叫聲給逼發瘋的。
我一咬牙,一手握着青銅小鐘,鐘口對外,一口握着閻王鬼璽,確保閻王鬼璽隨時可以砸在青銅鐘上。然後才邁步往四合院裡踏去。
四合院大門也被燒的煙熏火燎,進去之後,景色陡然一變,一院子的臘梅盛開,萬年青點綴其中,綠意紅花,彷彿一片春日勝景。
但是在這片春日勝景中,卻躺着兩居屍體,嚴格來說是兩具無頭屍體,那鮮血噴灑的到處都是,一片血紅,另有兩道血水的印跡直接往內四合院裡延伸,在這四合院的前進院子裡裡,各個房屋的大門洞開,狼藉一片。
那慘叫聲,就是從中進院子傳來的。直到進入院子裡,我才聽到,不但有悽慘的叫聲,伴隨着還有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彷彿是在說話,卻又聽的不甚清楚。
我神眼洞開,在這中院子裡,有一片血光傳來,直衝天頂,但是卻詭異的被那片煙霧罩給阻攔了下來,不能散播出去。
我擡頭看了一下天空中稀薄的香火和功德金光,暗道一聲這煙霧罩子真的詭異。
我無暇停下來仔細的勘察這兩具屍體的具體情況,只是從二者的肌膚來看,這應該是兩句老年屍體,應該是一男一女。
這前進四合院裡我隨意的觀察了一下,擡腳往中進院子裡邁去。
我的一隻腳剛踏入中進的院子,耳邊就傳來一個沙啞而顯得蒼老的聲音:“嘿嘿,你終於捨得進來了,我等候你多時了。”
我心下猛的一驚,這一瞬間,發現似乎我又踏入了一個佈下的局,而且還是一個殺局。
我狠狠的一咬牙,依然的一腳踏入進去,邊進來邊大聲說道:“木千山,我來了,你不是想要把我騙進來嗎,所以我就來了。”
話音落下,我在此時也徹底的踏入到了中進的院子裡。
頓時,當我看到院子裡的場景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心跳都不由的猛的一頓,有種想要被駭的停止跳動的感覺。
眼前的場面,縱然是歷經數次沙場,也讓我有種兇口發悶,想要嘔吐的感覺,因爲那血腥味濃的已經可以掩蓋掉所有的其他的氣息,刺鼻的血腥,盤旋在頭頂的血煞,整個中進院子裡閃爍着血色的光魄。
無不顯示這處地方彷彿是一個修羅煉獄,而在四周的佈置,更讓這個院子坐實了修羅煉獄的稱呼而沒有一點過分。
我眼神掃射了一圈這個大中進四合院,只中間的這處應該是天井的所在,就至少有四百平的面積,而在這四周,用紅木打造了一溜的架子順着牆根擺放。
現在在那架子上,居然放着的是一顆顆怒目猙獰的人頭,一顆顆人頭擺放在架子上,有老,也有幼,粗略的數了一下,至少要有二百顆人頭啊。
如果只是人頭,還不至於讓我這麼震驚,真正讓我震驚的是坐在一個血盆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