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這不妥吧,令嬡在我們的救治下已經醒過來了,剛纔已經才睡下,我們已經找到了病因,只要想好了對策,就能徹底治好令嬡的病的,白夫人,這怎麼能什麼人都讓進去呢。”白夫人旁邊的一位身穿白色醫師服的中年人看着我們就要進去,立馬站起來阻止着。
我腳步一頓,並沒有說話,淡淡的看着白夫人,我來只是爲了償還劉大姐的人情的,我們這些人之所以不喜歡拋頭露面,是有一定原因的。
所謂知道的越多,心中越是老實,一些不能逾越的雷池絕對不敢輕易的冒進,比如,我們有能力挽救人的生死,但是生死輪迴乃是天地大道大規,從死神手裡搶生意,那是違規天地大道大規的事情,用老百姓的話來說,那是要遭天譴的。
雖然不一定有這麼嚴重,但是如果出手的次數多了,對我們也有不少的影響的,從張三爺的筆記裡我曾看到一段記錄,說是祖上有一門人貪財,用自己的修爲斂財,短短的時間內就聚財億萬。而就是因爲他的貪婪,天才的資質最後化作無用,自己也因爲一次治病遭到反噬,整個人潰爛而亡。可謂悽慘之極,這樣的傳聞比比皆是,每每看到我都會渾身汗津津的告誡自己。
所以,無論是劉大姐這些修神的,還是我們這些修仙的,都不會貿然插手凡人的生死病亡常規,就算要出手,也要看這個人的品德如何。但是,要是和靈異邪魅這些妖邪有關的事情,我們插手了,反而是屬於替天行道。
我不貪財,只爲還人情,所以我不一定非要進裡面的病人房間,一切都看白夫人的決定。
“劉醫生,你是腦神經方面的專家,爲我家靈煙診斷了也不下六次了吧,那麼,你找到治好我家靈煙經常性昏迷的方法了嗎?”白夫人看了一眼眼前站起來阻止自己的國內外腦神經專家醫生,嚴肅的問道:“或者,你能治好這種封建迷信所說的掉魂的症狀嗎?”
劉醫生神色不由的略微顯露出一些尷尬說道:“這個,白夫人,你知道腦神經和那些身體內的病變不一樣啊,他處在腦子裡,不敢動外殼手術,就算是現在的最尖端的醫用成像設備也看不透腦神經的,只是根據令嬡的情況來判斷,推測,可能是腦神經方面出了問題。玩玩不可相信什麼封建迷信的說法啊。”
“可是封建迷信治好過,你們這些醫生呢?到現在已經好長時間了,治療方面呢?可有了方案?”白夫人一點都不給面子的追問道。
“這個,我們不正是在討論嘛,現在國外出現一種新技術,利用量子神經模擬系統,可以模擬出人的腦神經來,就能觀測出病人的腦神經是那方面出錯了,一旦查出病因,就能確定治療方案了。”劉醫生連忙解釋着。
“你說的量子神經模擬系統那裡有?國內,國外?”
“這個,還在實驗室,據說,據說快成功了,白夫人,我相信量子神經模擬系統很快就會建立起來的,到時候很多像令嬡一樣的病都能治好的。再說,白夫人,診斷和治病可都是一件很科學而嚴謹的事情,就算你信不過劉某,你也要找些另外的專家醫生纔對,你怎麼能找這個,還是年輕人呢,而且,而且還是搞封建迷信啊,那不但對令嬡的病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會耽擱病人的治療,害了病人的啊。”劉醫生那裡還不明白我的身份。立馬義正言辭的指責着我們搞封建迷信。
所謂同行是冤家,神漢神婆和醫生,天生就是冤家。不同行,但是同業,都是從病人身上討飯吃,這不正是冤家是什麼啊。
按照現在的社會,科學纔是正確的,一切搞神秘,靈異,陰陽事情的人和事都是在搞封建迷信,這要是放在文革時期,這一切都是要被打倒的,都是牛鬼蛇神的。只是現在社會開放了,我們這些人才敢明目張膽的出現。
“劉醫生,我請你來,只是讓你來護理我的女兒的,並不是讓你作爲主治醫生的身份來的,至於我讓什麼人給我女兒看病,劉醫生,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質工作就行了。”
“那好,不過,白夫人,有一點我要事先說明,如果這次出現什麼意外,我是不會負擔任何責任的。我是一個西醫腦殼專家,我只認科學,那些封建迷信,跳大神的,都是騙人的玩意,根本不可信。”劉醫生臉色很不好看,我明顯的能夠看到他臉上閃過的怒氣,說道最後,更是對我怒目相對,至於封建迷信,我對此呵呵一笑,不可置否。反而我感覺這個劉醫生明顯有點假。
信與不信,全看個人,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去信,也沒有人會強迫你去不信,除非。是那些狂熱的邪教徒。
“放心吧,就算出現什麼問題,我白家人還不至於用這種手段來爲難你一個醫生的。”白夫人對劉醫生做出了保證。那個醫生並沒有在繼續阻止,拿着手裡的資料又重新的坐下了,我看到他的臉上明顯有輕鬆下來的樣子。我心中暗自推測到,這個劉醫生,也不是個憨直的簡直所謂的只有自己對,別的都錯的固執醫生吧,他這招明顯是以退爲進,剛纔說的大義凜然的樣子,恐怕爲的就是要白夫人的最後的那個保證吧。
我靜靜的看完這一幕,沒有那種高人被質疑後的不耐,也沒有被人看作封建迷信的惱怒,彷彿一個局外人一樣。其實,我也一直都很留意着白夫人的反應,有好幾次,那個黃公子都想出言反駁劉醫生,都被白夫人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白夫人擺平了劉醫生,當然,她也不會在意劉醫生的做法和目的,是人都有趨吉避凶的做法,就算是醫生也不例外。
白夫人看起來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這纔對着皮豐收我們說道:“小師傅,剛纔不好意思了,劉醫生也是出於醫生的職責,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女兒就麻煩你了,咱們裡面請。”
我點了點頭,跟着她走進了裡間的病房。說是病房,不如說是一個溫馨的臥房,各種裝束都如一個臥房一樣,甚至裡面根本看不到一點病房裡應有的痕跡,沒有各種儀器,也沒有病房裡特有的裝束。
只有一個粉色的帷幕大軟牀,粉紅色的被單上繡着一個可愛的大懶熊圖案,旁邊是一個帶着小櫃子的梳妝檯,兩個花瓶裡都插滿了鮮花,另有幾個植物盆栽。
讓我意外的是房間裡並沒有開空調,反而是把窗戶打開,只關上了紗窗,外界的清涼的輕微的晨風吹來,帶進來早晨獨有的清新和各類淡淡的花香,早晨的陽光傾灑在陽臺上,到處洋溢着晨光的味道。
明顯的能夠感覺到,這是一間特別準備的病房,這不得不讓我心中感慨,將近四十平的大房間裡,比一般的小戶型的住宅區都要大了。馬芳華那間病房跟這個前後三間的特護病房比起來,簡直是貧民窟跟豪宅的差距。
特護,這纔是真正的特護啊,說真的,我也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特護房什麼樣子的。這不得不讓我再次感慨,錢和權帶來的特權和對生活的享受。
羨慕歸羨慕,但是我並不會去嫉妒,人家既然住進了這裡,不管是因爲有錢,還是因爲有權,都說明人家有這個實力,作爲一個嫉賢妒能,仇富恨權的人並不是我的選擇。憤青可以偶爾做一回,如果要把這種心態保持着,那可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心態。
我眼神極快的掃了一眼房間裡的大概佈置,心中的感慨也只是在那一瞬間的發出,我還沒有忘記進來這個房間的目的,最後把目光停留在了陷進軟軟被窩裡的一個女生的身上。
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腦後,有些枯燥和發灰色,這種髮色並沒有經過染燙,飄逸着自然的柔順。同樣,這是一個極爲漂亮的女孩,安詳的躺在牀上,皎潔的容顏,卻帶着一種透明如餃子皮一般的白嫩,而正是這種白嫩也是一種不正常的白,卻給人一種我見猶憐的心痛。猶如那個捧心的西施和病怏怏的林黛玉,都是一種讓人憐惜的疼愛的美。讓人第一眼看到她就會忍不住心疼她,愛護這個瘦弱的女孩。
不錯,從露出被褥外面的纖細的頸部都有些骨節的痕跡凸顯出來,以此類推,這個女兒的身體很瘦弱。
如果僅僅是因爲瘦弱,她並不一定會得病,就算是得病,也不一定會如現在一般陷入如此深沉的沉睡中去。
從剛纔白夫人和那位急於擺脫責任的劉醫生的談話中,我知道就在前不久,這個叫白靈煙的女孩醒過來一次,現在,又陷入了沉睡着去了。
無論是她的母親,白夫人,還是以前治療她的醫生,面對她的這種病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等,等她再次醒來,然後再進行治療。掉魂這種症狀經常發生在小孩的身上,按說這麼大的姑娘是一般不會發生這種病症的。
從現在這間沒有任何醫療設備的病房裡,我基本上能夠猜測的出對她的治療方法。
“韓先生,你看病人這情況......”皮豐收看我盯着病人久久無語,也不上前去診治,不由的有些焦急的在我身邊輕聲的催着。
我沒理焦急的皮豐收,這時,我雖然沒有具體的查看白靈煙的具體情況,在心中,也已經把這她的病情猜測的了個七七八八了,因爲,在張三爺一脈的這次給我的筆記上,還真有記載過這種病。
於是,我看着旁邊靜靜而立的白夫人,問她說道:“白夫人,你女兒以前病發的時候,是不是進行過招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