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那陰兵借道,武成稱王教派,截取其他教派的香火,簡直是用漏糜子撒網捕魚,這下子連小蝌蚪都給一網打盡了,那裡還有其他門派大神的香火可收穫啊。
所以,殺人父母,這種彌天大仇豈能不報,大半個神道的神仙紛紛出馬,圍殺陰兵借道,武成稱王教派,差點把這整個教派連根拔起不說,就連已經成神的武成王,據說要不是見機不對跑的快,恐怕當時連一縷殘魂也跑不了。
經過這一場以旨在滅殺陰兵借道,武成稱王教派的圍殺大戰,前後經歷了上百年,致使天下蒼生生靈塗炭,這據說就是當年的五代十國時代。一直到道門李氏傳人一通江山,坐鎮天下,纔算平定了陰兵借道,武成稱王,徹底把武成王推下了神壇。
雖然之後的千年歲月,那陰兵借道時常出沒人間,武成稱王名號時常亮出來,卻在仙神兩道再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了。不但如此,因爲這個教派爲了弟子能夠陰兵借道,脫離了戰爭帶來的大量兵魂的給養,少不了使用了很多歪門邪道來收割靈魂,這更讓以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所謂的名門弟子門,紛紛藉此爲自己刷刷聲望,散播一些知名度,誰讓陰兵借道,不成氣候的時候,真的是一塊很好的墊腳石,所以,只要有點能力的,都想踩上一腳。
如此,這就跟割韭菜一樣,割了一茬,還會再長出來一茬,那陰兵借道在民國時候曾經大肆發展,最後還被聯合打壓下去了。
本來,這個陰兵借道,武成稱王的據點放在這裡,跟他們鬼武者世家一毛錢的事也不管,但是,以前不管鬼武者世家的事,自從他們家來到這裡之後,就成了阻礙鬼武者世家的發財道路的攔路石了。
擋人財路,同樣也如同殺人父母。這深仇大恨,就在那陰兵借道,武成稱王立在這裡,而後陸地神屋決定從這裡闖入陰陽混沌界開始,就已經種下了。
我和元升坐在陸地神屋裡,一邊就着鹹水花生米,一邊品着香醇的據說是存了五十年的汾酒,一邊聽着元升講解那陰兵借道,武成稱王教派的罪惡歷史,一邊看着那鬼七帶領其他人佈置大陣。
“哼,區區一個小小的陰兵借道傳人,滅他不過是舉手之間,陣法一成,就是這些魑魅魍魎徹底被消滅的時候,爲世間掃清一切障礙,同樣也是我鬼武者世家的職責所在,替天行道,乃是我們一族人分內之事,韓老弟,等下就可以看到,我族人的陣法殺機,見識一下我族的戰鬥力到底如何。”元升吱的一聲滿飲手中一錢小杯裡略微發黃的汾酒。神情頗爲高傲。彷彿那下方的陰兵借道,就是一羣土雞瓦狗,他只要橫臂一掃,就能把他們掃下桌子,統統都摔的粉碎。
而現在,那外面的陰兵已經全部走進去,所有的開冥車的陰陽人也已經全部進去,那身後打開的大門也緩緩的關閉,突然的,我想了起來,以前我偶爾還能見到一次,曾經有一尊棺木,置於一口木牛流馬拉的冥車上,當時那口棺材雖然封蓋的嚴嚴實實的,並且四面八方都有繁複的九等冥文封印,看上一眼,仍讓我心中感覺到發毛,彷彿那棺木中躺着的是一尊萬世殺神的那種感覺。
“元老哥,還是小心爲好,我曾經有幸看到過,當時有一輛木牛流馬冥車拉着一口相當恐怖的棺材,這次,好像那棺材並沒有在這裡出現啊。”我捏了一個水煮花生豆扔進嘴裡,邊輕輕的用牙齒小心的磨爛,才緩緩的讓那花生粒裡蘊含的五種香味緩慢的衝擊我的味蕾,邊對自傲無邊,彷彿自己天下無敵一樣的元升小心的勸阻者。
雖然我也不認爲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能夠抵擋住五位小仙實力佈置的大陣,一個能夠抵擋大仙實力的陣法,還有誰能抵擋的。但是,一切還是小心爲上,誰讓我和他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拴住了他們,我也跑不掉。
所以,就算是爲了自身的安全,我覺得我還是有義務,有這個必要提醒他們一下的。如果不是同在陸地神屋,他們的死活,管我鳥事。
元升一邊哈哈大笑,一邊拿起酒壺,給我寫滿,又給自己填滿,這才放下酒杯,拈了一顆花生米,略微陶醉了一番,才帶着沖天的豪氣,一指天空已經佈置出一個五方五殺大陣的鬼武者門,驕傲的說道:“韓老弟,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別說是一口棺材,這個世界上除了廣成子的九方神鼎棺,我們的五方五殺大陣破不開外,其他的棺材,嘿嘿,輕而易舉也。大陣已成,韓老弟,今次也好讓你長長見識。”
那元升說話間,透過天頂的投影,那五方五殺大陣,就是五人五角配五行,按照特殊的訣竅,內有四十五個九級冥文,按照特殊的方法,每人催動九個冥文,就會形成一個通天滅殺大陣,大陣上接元陰星宮,花至陰爲殺機,化殺機爲煞劍,滅殺一切有形無形的敵人。
那大陣一起,一道五邊形的圓光鏡子在陸地神屋上空形成,那五邊圓光鏡子寬大無比,至少也有十丈,鏡子一出現,周圍所有的至陰月華統統都如鐵定遇到磁鐵一樣,周圍的月光紛紛詭異的開始轉彎,轉投進五方五殺大陣之中。
這異狀一出,頓時驚醒了下方的陰兵借道,武成稱王門徒的警戒,立馬就有人大聲喝道:“什麼人,此乃我武成王神教借兵之地,還不給我統統滾開,否則老子帶兵剿了你全家啊。”
“嘿嘿,爾等也不過是過街鼠輩,人人喊打,藏頭露尾的鼠輩,焉敢說滅了我們,口氣不小啊。本來想給你們留一條生路,看來是沒有那個必要了,有請五方神劍,破妖滅邪。”主持陣法的鬼七哈哈一笑,伸手一推,就是五道黑白紅黃綠的光華直噴天空的五方五殺的陣盤上。
鬼七擺陣明殺,五道五行五色光華沖天而起,折射到大陣陣盤上,頓時,那懸掛九天的至陰玄月就有一道粗大的月華直射而下,陣盤一動,就有五色神劍而出,如過過潮江魚一般,無數玄劍而出。
既然擺明兵馬來對戰,下方的陰兵借道,武成稱王餘孽也是自百戰中成立的戰派,自然也是好戰好殺之輩。
只聽下方一聲無邊煞氣的爆喝聲炸響九空:“兒郎們,豎戰旗,迎敵,滅寇。”
聲音未落,一杆血色戰旗已經豎起,迎風一飄,就是無邊血氣蜂擁而來,只看下方,五個方陣兵馬做陣而齊,仰首大吼道:“戰,戰,戰。”頓時,就有一個血戰沙場的鐵血蕭殺凝聚虛空。隨後,就有一尊神影在虛空中凝形,身影模糊,看不真切,剛一出現,就有一股金戈鐵馬,將軍百戰死的鐵血戰氣激發而出。
同時,那大手一揮,一聲百戰不回的決絕聲響徹虛空:“戰”。
戰令一出,那空中戰旗就是一卷,無邊的鐵血戰氣如龍捲,瞬間橫掃下方的五個戰兵方陣,每個方陣,至少千人,五個戰陣,就有種人山人海的無邊氣息,卻又如同整齊如一人,戰氣如一人的統一指令的悍兵強將味道。
其實,透過陸地神屋屋頂的投影,我和元升就能夠一覽全景,就如同針孔成像一樣,那下方的戰陣士兵,都是紙糊人騎兵,只有那戰陣前的領頭將士,纔是陰陽人,此時個個都執銳披堅,化身鐵血戰將,胯下寶馬隨時待陣而出,真個金戈鐵馬的一員戰將。
五人戰陣,五員戰將統領,一個將軍,立於陣前,他雖然是一個老朽,但是此時脊背挺直,手持一柄青龍大刀,戰意沖天而起,頓時身化不死戰神白起。
眼看那五方殺劍將到頭頂,他才一聲震破蒼穹的怒吼:“戰。”
那手中青龍大刀一揮,頭頂的血色戰旗就是一卷,頓時化作一幕這天大幕,猶如頂天大盾,此時,下方的將軍一揮,也是一聲怒吼:“戰”,手中長槍斜指蒼穹,一道血光頓如一道虹橋,沖天而起,搭在血色戰旗天幕上。
“戰”,千人方陣紙糊人陰兵虎吼一聲,風雲變色,紛紛飛身上前,居然就沿着那將軍的搭建的虹橋之上旗雲天幕。
五方五殺陣化生的殺劍何等厲害,乃是那五大仙人藉助至陰月華催生五方殺機而成,就是半仙遇到一道,也只能退避三舍,退的慢了,都會被殺劍所傷,一旦被包圍,那是必死無疑。
所謂將軍百戰死,戰兵死戰將。
那將軍把握時機恰到好處,五方五殺劍剛一落入戰旗天幕,就有紙糊人陰兵迎上,頓時,那紙糊人手裡的兵器剛一擊出,只聽咔嚓一聲,那五方五殺殺劍就如切瓜斬菜一樣,直接被連帶兵器被斬的粉碎,化作一捧紙屑飄飛虛空,如雪紛飛。
這紙糊人陰兵剛碎,就有後面的陰兵接住,那身後紙糊陰兵就如撲火飛蛾,悍不畏死,兵悍如此,豈不無敵!
五千紙糊陰兵瞬間被滅,天空第一輪的五方五殺殺劍居然被這五千陰兵消滅的乾淨,只有數個透過陰兵,卻又被戰旗天幕阻擋。
詭異,處處透露着詭異,難道,這紙糊人陰兵,真有如此厲害不成,一個紙糊人陰兵,就算有鐵血煞氣加持,一個紙糊人陰兵也不過是強如人間童子而已,這一柄五方五殺殺劍至少都能夠斬殺半仙。上千五方五殺殺劍頃刻被滅。
“好,好,好,陰兵借道,武成稱王,真是好一個將軍百戰死,既然如此,那你們今天就給我統統死吧。五方五殺,一轉通天殺,給我運轉大陣。”那鬼七本就是鐵青鬼臉,這一咬牙切齒,更顯猙獰,顯然他本有顯擺他鬼武者一族實力的打算,卻沒料到大意輕敵,沒有顯擺出自身的實力,反倒是那臉被打的啪啪響啊。
可知道,我在下方看着呢。
我一點都不爲那鬼武者的實力感覺到不屑,反而震驚這鬼武者一族,果真是遺傳萬年的古老存在,更讓我震驚的,卻是那紙糊陰兵的詭異配合,還有那下方五大戰將的指揮,昂首立於前方的老者如定海神針一樣,定住一切,但是透過他的雙瞳,可以看到他眼中時刻都在演繹着戰場的變化。而這個老者,赫然正是我曾經見過的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