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柒懂日語,就問他詳情。他說你們可以在山中尋找成了精的白毛黃皮子,取那黃皮子體內金丹給少魁爺服下,興許能有所轉機,如若不行再殺我也不遲。
這捉黃皮子馬四海最在行了,立刻就做了個絕戶套。
也合該董三立命大,就在常勝山後山就有那麼個黃皮子窩,裡邊的老黃皮子少說也得有兩百年道行了,後背上全都是白毛。
這絕戶套一般獵戶是不用的,不是不會用,而是太毒,容易遭天譴。
絕戶套其實就是個大皮混沌,外口狹窄,內裡寬敞,是個瓶子口的皮兜子。外口裡邊有個卡扣,獵物鑽進去容易出來難,進去時候那皮混沌裡邊的那層倒刺是順着的,十分光滑,就跟抹了肥皂一樣,一鑽就進去,可要是再想回頭,只要一使勁兒,外口立刻收緊,那些倒刺頓時扎入骨頭縫子裡去,被擒的動物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都得活活疼死在裡邊。
這節骨眼上,馬四海也顧不得那許多了。找到那黃皮子洞口,把皮混沌裡邊扔點雞毛雞肉,不大會兒就把那白毛黃皮子都勾了出來。
那鑽進去還有好嘛?最後,活剝了它的皮,取了體內金丹給董三立服用,這才緩解了病情。然後又讓名醫給開了些方子,上好的名貴藥材,吃了一個多月,董三立身上的紅疹泡才消下去。
其實啊,也不是啥大不了的病,就是起了天花,只不過那天花的病毒有些變異了。咱現在小時候都打疫苗也沒覺着天花多要命,可在以前,得天花基本就是不治絕症。
咱們言歸正傳!
馬程峰突然一念之間突然就想起了《盜經》中記載的這個故事。按說兩百年道行的黃皮子金丹都能讓人起死回生了,面前這條雖然不足兩百年,怕也有一百多歲了,眼看着他後脊樑骨上那道白毛油光鋥亮的。馬程峰心想,合該我得此寶物呀!
剛纔他隨手甩出了七星刃,七星刃正好準確地插進黃皮子額頭中讓它命喪當場。
“哼!敢情一直在我們背後裝神弄鬼的就是你!”馬程峰想跳下炕撿回寶刀,可這時,就聽背後炕上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
他回頭一瞅……我勒個擦!!!!
背後,馬丫和楚湘雲跟他剛纔的動作一模一樣,正翹着腳尖伸長脖子,腦袋往前探了,面前一尺的距離外就是從房樑上垂下的繩套。
他趕緊衝上去把兩個姑娘抱了下來,兩個姑娘表情呆滯,眼神木訥,一點反應也沒用,就這麼瞪着一雙眼睛盯着他看。馬程峰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一人賞了她倆一個大嘴巴。疼的倆姑娘嗷地一聲捂着臉蛋清醒了。
“程峰你打我幹嘛呀?疼!”楚湘雲嘟着嘴頗有責怪他的意思。
“湘雲姐,你別怪馬大哥,是他救了咱們呀!你看……”馬丫指着眼前從房樑上垂下來的兩個繩套說道。
“怎……怎麼會這樣?咱們什麼時候爬上炕的?剛纔不是在土坑下邊嗎?程峰還說讓咱倆等着他來着?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難道……”
馬程峰說咱們三個剛纔都着了那黃皮子的道,好在我及時發現,把那害人的小畜生宰了。
他跳下火炕,把七星刃收了回來,隨手拎起黃皮子的屍體扔給了馬丫,這東西自己不會處理,要是直接生剝會壞了黃皮子柔軟的皮毛,就不值錢了。
剛纔一心想着如何自救,也沒倒出空來仔細看這間隱藏在地下的石室。這地方陰暗潮溼,到處都是那股刺鼻的臭味,馬程峰剛纔睜開鬼瞳已經辣的滿眼淌眼淚了,趁着這功夫趕緊閉上眼睛揉了起來。
吱喲……吱喲……那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動靜再度迴盪在石室中。馬程峰閉着眼睛說:“丫兒,那小東西被我整死了估計沒其他東西搗鬼了,你趕緊點着了松明子看看。”他坐在炕上使勁兒揉搓着雙眼。
馬丫點起一根松明子從炕沿上跳下去照了照。
“啊!!!!”小丫頭一聲尖叫,就跟觸電了似的,一步蹦上了火炕撲進了馬程峰懷裡。
“程……程峰……那……那是……好多……好多……死人!!!!”楚湘雲渾身不停地顫抖着,一屁股坐在滿是灰土的炕上就再也起不來了。
吱喲……吱喲……吱喲……吱喲……
一股股陰風從古墓外灌進來,吹的石室中半吊在房樑上的吊死鬼來回直晃悠,發出這種令人膽寒的動靜。
馬程峰睜開眼,接過鬆明子照了照。我的個老天爺呀!!!那是怎樣駭然的一個場景啊?
火炕前邊,從房樑上倒垂下來無數個繩套,上邊吊着**具死屍就這麼來回悠盪着,就跟到了殺豬的屠宰場似的。難怪兩個姑娘害怕了,就算是馬程峰看的也是腦袋裡嗡嗡作響呀!
這些屍體保存完整,黑衣黑褲黑鞋,腦袋掛在繩套裡,舌頭順着口中吐出老長,他們臉色慘白,泛着一雙滿是白眼仁的死魚眼睛,兩條胳膊垂在腰間擺動着,雙腳斜豎着還露出一雙紅襪子。
這身是盜墓賊必備的行頭,外衣黑色便於夜間行動,內裡紅色取的是辟邪,百無禁忌的意思。
“馬大哥……他們……他們不會都是大糉子吧?會不會也像趙家二老一樣詐屍呀?”馬丫問他。
馬程峰告訴她說:“應該不會,那白毛黃皮子都讓我給宰了,我估計這些就是前幾天下來的那夥盜墓賊,不過這些老吊爺都是替死鬼。”
湘雲死死抱着馬程峰的大腿不敢鬆手。“程峰,咱們快點找吧,這地方太慎得慌了,我一分鐘也不想多呆。”
馬程峰發現,這間石室跟東北以前的擺設普通民居沒什麼太大差別,除了沒有窗戶外其他包括火炕的角度,櫃子,桌子的擺放都幾乎一模一樣,他們是從屋子靠裡的方向滑落下來的。那夥盜墓賊中的老鬼計算的很準確,盜洞一直打通了石室側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