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程峰說這樣對這老王八太殘忍了。他拽出七星刃,把它背上馱着的那塊石碑一點點劃了下來,石碑轟然倒塌,老王八好像已經這幾百年來適應了背上負重了,王八原本不像烏龜那般行走緩慢,可它的四肢已經被壓的嚴重退化了,走起路來好似是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並且一邊緩慢地順着這道水中溝壑往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着馬程峰等人。
“程峰,你看,它好像流淚了?”小曼手指着老王八說道。
老王八如獲重生,自然是喜極而泣,它三步兩回頭,最後竟然回過頭來學着人的姿勢後兩條腿慢慢彎了下來,好似是在給他們下跪。三人均感慨這世間生物均有靈性!馬程峰衝它揮了揮手,讓它快走。老王八這纔不緊不慢地朝陸地方向走了過去。
“好大的陣勢呀,還真弄了個贔屓駝碑,程峰,這贔屓不是龍生九子中的神獸嗎?怎麼高麗人古時候也信這套呢?”那咻問他。
馬程峰說數千年來,高麗國一直屬我中原的藩國,每年逢年過節還得給朝貢呢,另外,每朝每代,皇帝身邊都會有從高麗那邊進獻過來美人,高麗人通過這種方式以求與我大漢永世修好,不動刀兵。所以他們的文化跟咱們中原文明多半都是相似的,因爲他們崇拜漢文化,所以在宗教信仰方便也會很想象。
水下洞窟中泥濘不堪,腳底下的淤泥已經見少了,但一腳踩下去還是能沒到了腳跟上,三人舉着火把往裡邊晃了晃,洞裡邊陰暗潮溼,洞壁上是淤泥,淤泥中還有許多水生物。馬程峰清理出一片一瞅,淤泥下就是堅硬的洞壁,洞壁上有人工開鑿的痕跡,另外,他們踩在腳下的是一塊塊完整的青石磚,青石磚上還雕刻着一道道的規則紋路,從這些紋路判斷,這應該是墓磚,這也正印證了馬福祥的說法,這地下其實是個高麗古墓。
至於古墓中的墓主人到底是不是他們剛纔遇到的那具高麗女屍就不得而知了。
“這底下可能挺深的,大家當心點。”小曼說。
“放心,這裡邊常年積水,全都是淤泥,機關暗弩之類的是肯定不存在了,而且下邊通風條件很好,這股陰風應該就是從地下脈眼中吹出來的,咱們順着它就能找到脈眼。”三人舉着火把,一前一後把小曼夾在中間,慢慢朝着泥濘不堪的石洞中探了進去。
洞穴低矮潮溼,上邊洞壁上還滴答滴答的忘掉掉水,時而還可以見到淤泥中有娃娃魚,那年頭人們也沒有那個觀念,不知道這娃娃魚是好東西,要不然馬程峰指不定就抓回來兩隻給胡小狸吃了。這麼多年來這古墓一直被大水吞沒,洞內積攢了大量的淤泥,也看不清這古墓墓道原有的模樣了。
大夥正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泥坑裡,突然,馬程峰往前邁的那條腿踩下去之後不動了。他自己也有點納悶,明明沒踩多深呀?怎麼下邊這股力量這麼大呢?任他怎麼往起擡也擡不動。“哎喲?這……別動,先別往前走了,我腳底下好像有東西。”
淤泥下的那東西力氣不小,跟他正好是處於反作用力,馬程峰往起擡腿,那傢伙則故意往下拽他。他彎腰下去,伸手在淤泥裡摸了摸,這一摸可了不得了,竟然摸到了一隻冰冰涼涼的手,那隻手很乾癟,好像骨頭上就剩下了一層幹皮,不過它的指甲很長,掐的馬程峰腳腕子上都出一道血鱗子了。
“程峰,下邊是什麼玩應?要不要我倆幫忙?”常小曼問他。
“你倆先別過來,我腳前邊的淤泥中可能藏着不少大糉子,你倆再往前走也得被那玩應拽住,放心我自己能對付。”雖然那東西在淤泥下的力氣大,可怎奈已經是皮包骨頭了,馬程峰揮起七星刃,重重一刀就刺了下去。
七星刃準確地劃在了躲在淤泥下的大糉子手腕子上,正好就把他的手腕子連着一隻手給斬了下來。馬程峰趕緊連連後退,拔出腳丫子一瞅,一隻血淋淋的大手正掐在自己腳腕子上呢,而且那隻手就好似被斬爲兩截額的蛇一樣,依舊擁有生命,兩根手指還在不停地張合着。
那咻衝上來伸手幫他把這殭屍爪子給弄了下去,說:“怎麼這裡會有糉子呢?這還沒進墓室呀?怪不得水庫邊上總出事呢,看來真是水鬼作祟呀!”
前邊淤泥中也不知道還躲着多少大糉子,他們不敢輕易再往前走,雖然這底下暫時沒有水了,可被大糉子拽進淤泥中弄的一身泥水肯定也是不舒服。可馬程峰卻說,這感覺不太對勁兒,剛纔他一腳踩在淤泥中,第一反應並不是被一隻手抓住了,那種纏繞感不是五根手指可以達到的,更像是幾根繩子,怎麼突然間就變成死人手爪了呢?
“不是啊,你倆剛纔說的什麼死人手我怎麼沒看見啊?”常小曼瞪着眼睛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好像剛纔她眼中看到的跟他倆看到的不同。那咻說我的好姐姐,是你眼睛有問題還是我倆有問題呀?不就在這兒呢嗎?你瞅瞅?
那咻伸出腳丫子就要把角落裡被馬程峰斬做兩截的人手踢過去給她看,這一伸腳,那咻也愣住了,腳底下哪裡有什麼乾枯的人手呀?分明就是一團子碧綠色的水草呀!
“我靠……邪了,程峰,你快看看吧!是這玩應嗎?”那咻驚呼。